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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金光自泛着鱼肚白的天际射出,染红了半边天际,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
凤洛凝慢慢睁开眼,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缓和了许多,她动了动,想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于是便伸着小胳膊想要伸个懒腰,伸着伸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咦?!
手中又动了动,她急忙转过头朝上看去,一张慵懒带笑的绝美容颜正恰好落入眼中。
凤洛凝一怔,呆了起来。
“皇上。”轻声唤着,她将身体怯怯的后退,想起来在程绾清那里北唐炎渊对她的冷漠。
见怀中的人想要离开,北唐炎渊伸手一揽,却将她拥的更紧,“阿凝,你在生朕的气么?”
凤洛凝顿时咂舌,她实在搞不定眼前的北唐炎渊了,他突然的温柔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我没有。”她哪里敢生气,他是皇上,她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这要让她如何生气?
她只是有些伤心……
“还说没有,阿凝,朕只是不想失去你。”轻喃着,北唐炎渊轻轻替凤洛凝将墨发拢好,他只能强制性的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他没有信心,不能保证她不会离开。
“渊,”怀中的人突唤了一声,让男子凝神望去,不舍得移开一寸目光,“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凤洛凝摇摇头,抿着唇不去看身后的人,她沉默了许久直到北唐炎渊以为她真的在怨他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渊,你那天说程绾清如你的生命一般重要,是不是?”
北唐炎渊皱眉,但嘴角依然轻笑着,然后点了点头,他在等着凤洛凝接下去的话。
低着头,凤洛凝并没有看到北唐炎渊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将下巴抵在她头上两次,便知道了身后的人应了她。
“所以,在你的心里她更重要是不是?”
凤洛凝问出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甚至都不敢呼吸了,只等着身后的人回答她。
然,等了许久,身后的人都不说话,凤洛凝奇怪的转过了头,当她光转过去便被吻住,顿时,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被北唐炎渊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温润的唇汲取着,直到怀中的人瘫软了才不情愿的放开。
她原来一直因为这个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冷淡,才会说那些话,其实……她还是会留在他身边的,她还是舍不得他的。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不会抛弃他了?
他想都不需要再想,话语脱口而出,“不是。”简短的两个字,北唐炎渊抿唇轻笑,潭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凤洛凝,“她在我心里不是最重要的。”
“嗯?”清冽的眸子里微诧,凤洛凝再次呆怔在哪里。
北唐炎渊见此暧昧的凑近凤洛凝的小脸,魅惑到毫无瑕疵的脸让人呼吸加速,“她像朕的母后,所以朕待她如生命,可是你不是,你是凤洛凝,朕的阿凝,你是朕用生命所换不来的。”
近在眼前的人仍是一脸疑惑诧异的样子,双唇抿了抿也没有说半个字。
摇摇头,北唐炎渊伸手拉了拉被子,继而缓缓开口,“阿凝,你懂吗?”
“懂。”紧紧握着男子的手,凤洛凝哽咽着声音回道。
此刻,她不知道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
她很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心里所想,甚至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可是,当她真的知道他的想法时,却又莫名的恐惧。
她害怕,这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渊,你……确定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半仰着下颚,凤洛凝小声问着,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前一刻,他还用冷漠的目光盯着自己,说要狠狠惩罚她,但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又抱着自己说,她是他用生命所换不来的。
她有些难以笑话,两天之内发生的种种在心头萦绕成结,她怎么也解不开。
北唐炎渊乍听之后,脸焉得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戏虐的看着凤洛凝,“阿凝,你难道还不懂?”
北唐炎渊突然冷冷的说道,但语气里却未含愠色。
凤洛凝慌忙抬高下颚,有些惊恐怯弱的忘了一眼北唐炎渊,她是又说错了吗?双唇抖了抖,她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北唐炎渊知道凤洛凝是被自己突然变化的神情吓着了,但他就是要吓吓她,让她知道,他不是在胡说的,他,说的都是心里最深,最沉的话。
紧紧盯着女子,他仿若怎么也看不够,僵硬的唇角也跟着笑了起来,“朕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好好休息,等朕回来。”
将凤洛凝放在床榻上,北唐炎渊站起身,轻轻佛了佛衣袖翩然转身,走了几步之后仍是不舍的回眸,“阿凝,你还没说过喜欢朕呢。”
凤洛凝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羞红了脸。
她撑起自己的身子,冲着北唐炎渊甜甜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渊,我喜欢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甜的。
而北唐炎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宇间顿时染上一层温润,一张魅惑众生的脸笑的眉飞色舞,纤尘不染,就想是小孩子迟到了糖一般开心满足。
那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璀璨醇美的光。
凤洛凝看着不禁呆在了那里,却没想到北唐炎渊再次折身回来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才迈步离去。
重新躺会床榻上,凤洛凝心里虽然很开心,但是脑子里却是混乱的,她和北唐炎渊的确实说清楚了,但,凤召天该怎么办?
她是否还要帮凤召天拿他要东西?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凤洛凝顿时觉得煞是苦恼,她现在更加的困惑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有些左右为难了。
大殿里,精雕的紫檀桃木桌前,得贵恭敬的站着,北唐炎渊正在批阅奏摺,偶尔唇边荡出一丝笑,竟然那么温柔。
得贵有些不解,但是又不好上去问。
“得贵,你在看什么呢?”北唐炎渊低着头依然批阅着手中的奏摺,连头也没有抬,得贵刚好朝着皇上看去,却这么一问顿时低下头,他只是偷偷觑了那么几眼,皇上连头都没抬竟然就知道了?得贵想着,便觉得有些害怕,急忙说道,“奴才没看什么。”
“那就出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男子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得贵也不再说什么,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香炉里的烟袅袅的飘着,慢慢的燃尽。
北唐炎渊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剑眉轻挑,看着走进来的人,“处理了?”
“回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丢在蛇堆里了,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暗影下,男子恭敬的站着禀报。
“嗯,该死,不懂得对主子察言观色,活着也没什么用,既然他那么喜欢养蛇,那就让他死在蛇堆里。”轻眯眸子,北唐炎渊慵懒的靠在了软塌上。
那个太监竟然真的不知好歹去把蛇拿了出来,他倒是还不知道宫中有这样的能人。
“绫桑,宵慕那里最近有消息么?”
闭上眼,北唐炎渊魅惑启声,唇角微弯浅淡的笑。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凤洛凝单纯的小脸,他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绫桑站在暗处也被北唐炎渊这样的笑震住,一时忘记了回话,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他露出这么温柔的笑。
此刻看到竟然让人感到惊异,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北唐炎渊笑成这样?
“绫桑。”躺在床榻上的北唐炎渊再次唤了一声,眸子依旧没有睁开,他只想多看一会儿凤洛凝。
被北唐炎渊一叫,绫桑才算是回过神来,“宵慕那边暂且没什么消息,穆裴云正准备收拾离开鸷鸢,这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他倒是很稳重,隐藏的极好,继续盯着,朕就不信他能一直不露出马脚,叫宵慕注意点,可能穆裴云已经发现了他,有时候要放松点,别逼的太紧,想要拿下穆裴云急不得,何况宫中还有个穆遥馨。”浅着嗓音说道,北唐炎渊伸手示意绫桑离开。
绫桑会意,便退了出去。
等着走出了书房,绫桑一路思忖着,走了不远便停了下来,他越是想着越觉得主子不对,是什么让主子能笑的那么温柔?但他的脑袋向来都不太灵活,主子和宵慕都说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以任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今天的主子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深深叹了口气,绫桑索性也不去想了,大步朝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