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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现财务报表上有漏洞,陆家福就积极搜罗数据,待阿邦透过手机发话位置找到他的下落,陆家福连夜押着张凯文到凯莱奇餐厅,并且让张凯文传line找他出来。
那天凌晨两点钟,他坐在陆家福的车子里,用昏黄的灯光看着二叔这些年干下的事情,既生气又痛心,想起他平日伪装的良善,当下只觉得恶心。
为了一举擒获他,他和陆家福连手策划了这一切,一方面让陆家福继续搜集证据打探专利交易消息,一方面由他去接近韩建成,放松韩建成的戒心,掌握他的动向,看看是否还能搜罗到其它不法证据。
为了这件事,连续好几天,他都是趁着穆乐言睡着后,才蹑手蹑脚的出门,然后跟着陆家福在车上熬夜看资料、找证据,筹谋下一步该怎么做,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又摸回穆乐言身边,那对熊猫眼就是这么来的。
幸好,辛苦终有代价,只是很沉重
“混蛋,韩烈唯你这个混帐王八蛋——”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二叔。”
“你跟你爸都是一个样,宁可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真正的韩家人。你们有把我当成家人吗?有吗?这些年我跟在你爸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拿到应该属于我的那部分,我没错,我没有错”
“去跟法官说吧!”
看着韩建成被警方带走,韩烈唯的心很沉重。
陆家福没有落井下石,没有见猎心喜,只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是他该受到的惩罚,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我知道。”只是,不免难过。韩烈唯看向身旁的陆家福“舅舅,谢谢,还有对不起,过去是我太任性妄为了。”
说谢谢,是因为若没有他的帮忙,没有他为公司的付出,光凭他一己之力,可能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发现二叔的罪行。
说对不起,则是这些年他太自我,一意孤行,因为自己不够理智,不只错看了舅舅的忠心,还无视他对公司的付出。
“看来这些日子餐厅的碗盘没有白洗,盘子没有白端,纨裤子弟都知道说对不起了。”陆家福忍不住调侃“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那个代言人的合约,解除得真好!”看到代言人汪姗姗爆出丑闻,陆家福真的替公司新产品上市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次多亏韩烈唯的一意孤行,否则柏凯丽的品牌形象只怕也要受牵连。
“太好了,抓到坏人,收工回家。”张凯文真的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恨不得立刻飙回家躺平。
韩烈唯好气又好笑,转头正要唤陆家福,孰料——
“舅舅!”
韩烈唯暴冲上前,接住瘫软的陆家福。
“张凯文,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
张凯文也吓到了,一回过神,赶紧上前帮忙搀扶起陆家福,紧急送医。
拜托,千万不能让舅舅出事,不然,他不只愧对舅舅,还一辈子愧对舅妈和阿姨。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午夜。
阿弥陀佛,陆家福没事,全是因为这阵子过度劳累,加上晚餐没吃,一时血糖太低才会昏倒,吊完点滴,医生确认无恙,就回家休息了,现在想想,真的是万幸。
韩烈唯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整个人懒懒的瘫在沙发上。
方才又得知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而且持续很多年,内心大受打击。
原来,他一直误会父亲和阿姨,以为他们在母亲生前就背叛了她,才会在母亲过世不久就迫不及待的结婚。
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父亲会那么快娶阿姨,只是因为母亲生前曾经这样对父亲说——
阿唯很喜欢秘书阿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秘书阿姨若能代替我成为阿唯的妈妈,阿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也可以放心,因为我知道家谊是个好女孩,她喜欢你,爱屋及乌,她也会爱我们的孩子。
妈妈,对不起,阿唯不知道你的好意,连带的也迁怒了爸爸和阿姨,对不起
他很难过,不想动,觉得好寂寞,屋子很冷,很想念那个杂物间里的小床,想念隔壁房间的单人床,尤其想念那个此刻应该睡在上头的穆乐言。
很想见她。
下一秒,他抓过车钥匙,来到地下停车场,开着他的保时捷,直奔凯莱奇。
夜色中,凯莱奇餐厅静静的矗立在无人的巷弄里,他停妥车子,缓缓朝餐厅走去,解除了保全设定,打开门锁,进入,上锁,重新设定好保全。
卡片和钥匙都是穆乐言亲手给他的,他走时,她忘了跟他要回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除了外场座位区,餐厅里的灯几乎都亮着,他直觉先走向厨房,以为会看到那个埋首料理的娇俏身影,未料,扑了个空。
他转而上二楼,把她的房间、杂物间、浴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人。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韩烈唯心口涌上强烈的不安。
他快步下楼,正想要到附近都找一回,突然看见酒窖楼梯间的灯亮着,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下去,没想到就看见这一幕——
穆乐言坐在酒架之间的地板上,抓着红酒瓶猛往嘴巴里灌酒。
“穆乐言,你在做什么?”
听见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别过头来,两只眼睛焦距涣散得厉害。
“呵,你来啦,来来来,一起喝,这是很好喝很好喝的红酒喔,是玛歌酒庄的喔呃!”小手像招财猫似的对着他猛招,打了一个嗝,穆乐言傻笑嘻嘻。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去睡,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她怔愣了一下,眉头皱起。“因为心很痛啊很痛很痛”
她边说边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韩烈唯的心也跟着揪紧。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韩烈唯内疚道歉。
“你是谁?”穆乐言歪头娇憨问。
“韩烈唯。”
她静静地望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气恼哽咽地道:“骗人,你骗人,你才不是他,他不会来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不会了”
“我是,我真的是。”
她不发一语的望着他,突然,小脸一皱,哭了出来。
“言言,嘘,别哭”
“我要哭,我偏要哭。”穆乐言把脸埋进双手掌心里,不住啜泣,哭了好半晌,她抬起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对他吼着“我恨你,我讨厌你,你是骗子,你骗我”她一边捶打他一边哭喊,完全失控。
韩烈唯很心疼,很后悔,更气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紧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哄着“对不起,不要哭,我来了,我来了,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不要哭”
他就这样任她闹了好半晌,直到她平静下来。
穆乐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怎么了?终于认出我来了?”
她没说话,又是一汪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涌出。
他低头,心疼吻去。
“阿唯,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好,不走,永远不走,就只留在你身边,这样好吗?”
听见他的保证,穆乐言开心满足的弯唇抹笑。“吻我。”
韩烈唯恭敬不如从命,给了她一个温柔又缱绻难舍的吻。
她的脸红扑扑的,因为酒精,更因为他的吻,短暂的凝视后,她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热情的吻上他。
“抱紧我,我要你抱紧我。”
“好。”他顺应她的每一个要求。
这样还不够,她觉得不够,她急切的找寻他柔软迷人的嘴巴,迫不及待的吻上,与之纠缠。
好像有什么被点燃了,是欲望,是激情,是想要跟对方更贴近的原始本能。
“要我,我要你要我”
怀里这热情的小猫喵喵请求,声音比棉花糖还甜还软,小嘴里吐出的是不拐弯抹角的直白索求,韩烈唯的理智,就这样被这个极端的女人瓦解了。
他轻轻松松的打横抱起她,笔直结实的长腿从地下室的酒窖,迅速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这个他们曾经有过无数缠绵的房间。
她迫不及待的拉扯他的衣服,心急得不得了。
“嘿,别急,慢点,全都交给我,好吗?别急”
韩烈唯一边哄着她,一边褪去彼此的衣服,一边取悦着她的身体,让她柔软湿润得足以接纳自己。
他沉腰滑入她体内的瞬间,他们都被那股饱胀酸软的充实惹得不住轻喘。
“你还好吗?”他怕自己太躁进,会弄得她不舒服。
“阿唯,我要,我要”她想要那种可以平息她身体热烫的接触,想要可以纡解她渴望的亲密。
“好,乖乖的,这就给你。”
韩烈唯徐徐的在她身体里摆动着,每一次进入,身下的她都被带出绵长而甜美的哼吟娇喘,敲击着他的耳膜,满足他的听觉。
他低头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变得娇娆无比,看着她因为自己而兴奋愉悦,男人的自尊获得无限满足。
他取悦着她,也索求着她,随着节奏越来越快,小房间里弥漫着美妙的音符,敦促着他们越攀越高,终至在巅顶崩溃
激情过后,韩烈唯低伏在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看着嫣红无比的脸庞,跟着她一起跌入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