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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冬的琨山比无际城要寒冷数倍,这座千年古山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远处巍峨的死火山口也是一片苍茫,林中古树冰棱积雪,连鸟儿兽鸣都鲜有听闻。
采集好最后一批原材料后,时灿独独留了下来,坐在古旧的别墅里,面前热气腾腾的浓咖啡烟雾飘渺,一切都像虚幻般不真实。
面前的男人依旧黑衣铁面,静静地陷坐在鹿皮沙发里望着他,时灿透过水雾,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面具眼洞里的那对墨亮琉璃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眼睛与费里维混然一色,他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是愚笨的厉害。
轻啜一口热咖啡,苦地蹙眉,他正想着从哪里说起时,面前低醇的男声响起:“几天没见你了,你过的还好吗?我昨天去找你时,发现你已经搬走了,为什么突然搬家?如果住得不好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的地方。”
时灿哼笑“更好的地方?是将军楼吗?”
黑色身型蓦然顿了顿,时灿盯着那对琉璃瞳,嘴角嘲讽地弧起,似笑非笑“你还要装多久?费里维,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不以真面目来见我?”
话落,时灿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上去,俯视着费里维,而后伸手疾快地拉下他的铁面,眼前出现一张布满弯曲伤痕的脸,但他只轻蔑地笑了笑,手一抓“嘶啦”一下将整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英俊的上将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他竟带出丝淡淡地微笑,时灿被他的淡笑激怒了,狠狠一甩手上的人皮面具,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藏在我身边看我可怜兮兮地无助是不是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当然不是。”面具揭开后,费里维竟有刹那间的松懈,终于不必再这个人面前遮遮掩掩了,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藏得也太累,几次都想自揭身份但都被强制压抑住,眼前被时灿揭穿,他竟松了口气,反倒坦然地面对这个人。
“我藏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想帮你,你是我的人,我不能看着你受罪,再说,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保护好你。”费里维站起来诚挚地对他道:“我知道自己不该瞒骗你,但我这么做是苦衷。”
“呵呵呵,费里维,你的苦衷不必说了,那些什么为国弃小家的大理论我不会听,也够不上,你之所以保护我只有两个原因,你想听听么?”时灿退后一步倚在圆桌边,微仰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费里维莫名有些慌张,他声音都有些急了,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想保护你才守着你,时灿,我对你真的动了感情”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灿的冷笑打断“费上将,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别开玩笑了好么?你真正爱的人,是这个人。”说到这,时灿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那枚长链,手轻轻一松,圆型挂坠垂落在费里维眼前,挂坠已被打开,里头笑意殷殷的两个人是那般年少多情,费里维震住了,他没想到时灿竟会打开这枚挂坠。
那是十年前的自己和欧阳辰逸,那时的他刚从军校归来,与欧阳在琨山照了这张相,手上的铁面还是欧阳做的,壁柜里的那件白色狐狸毛披风是欧阳留下的,这间古旧的别墅,是他们私会的地方。
而这一切被时灿戳穿了,他曾想过哪一天若有人戳穿自己与欧阳的私情,他定会将这人灭口,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自己真正爱上的人。
“灿,你听我说,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欧阳,他是我的挚友,但我现在。”
“你是想说你现在爱上了我是吗?”时灿已经对这个人无话可说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窗外,雪已经停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他突然笑了笑,扭过头看着费里维“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肯定不会说这番话吧,费上将,那个孩子纯粹是个意外,但他从出生那天起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心心念念,以后你会有更多的孩子,就忘了他吧。还有,你帮我,不但是为了欧阳的心病有药可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想拿回这挂坠上的芯片。”
说完,时灿轻轻捏起一片薄薄的芯片“这也是对你最重要的东西,难为你这些日子这般关照我,现在,你可以解脱了。”
“灿,我承认欧阳的事,但芯片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在你那,这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不能以此误会我。”
“我没有误会你,反正现在真相大白,你想要的东西我统统都可以还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把挂坠和芯片全都给你。”时灿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道:“即刻签署退婚令,给我彻底的自由。”
费里维咬紧牙,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深沉中带着痛意“如果我不签,你打算怎么样?”
时灿一扬眉,带着讽意道:“难道费上将不想完成你的宏图大志?你为了铲除金蕴等人的阴谋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愿意败在这一口气上?”
他笑了,将长链收紧手中“费上将,如果是舍不得孩子,你大不可必这样,你这么年轻英俊,又是星际联盟未来的统帅,多少人会为你生孩子,只要你愿意,那些漂亮高贵的名门后代都会争相与你联姻,你怕什么?何苦跟我一个普通人过不去,我的要求其实也不过份,不过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平平安安地在无际城做点小生意过日子,你难道连这点恩赐也不愿给我?”
费里维沉痛地闭上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多话全堆积在喉口竟拥堵着不知从何说起,默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对墨眸里暗得像汪深潭“你知道我爱你,你心里是明白的,我守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一句虚假。”
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费里维一向冷静凛冽,遇任何事都能沉稳应对,可在这一刻,他伸出的手都在颤抖,想抓住眼前的人,而时灿只轻轻一偏,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不想听你那些话,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把孩子交给你,然后让我一直为你的心上人制作安心丸,你的那点心思我都不想全说出来,费上将,你不要再逼人了,没有用的,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签还是不签?”
不是时灿心恨,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他心里土崩瓦解,曾经爱过的那点感情都被真相消耗尽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可笑的谈判。
“真正逼人的是你,时灿,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我曾经在这里对你说过我的心里话,也问过你话,你当时不是还对我说,如果要爱就去爱,不要犹犹豫豫”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无耻!”时灿被他激怒了“看来你是不想完成你最后的计划是吧,那好,你不要这个芯片,我就毁了它。”
“等等!”费里维眼睛都红了,他上前几步猛地抓紧时灿的胳膊,用力之紧令时灿吃痛地蹙起眉“你这是威胁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来威胁我。”
“错了,是成全,我在成全你的所有,你只要签了退婚令,我们彼此都成全了,你可以完成你的计划,铲除金蕴赢得整个星际联盟的器重,而我,可以带着我的儿子继续开我的香店,无际城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有一天,你离开了地球继任联盟星统帅的位置,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费里维,你没理由放弃这个机会,你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枚芯片吗?”
时灿说着时一直在淡淡地笑,他仰起头清漠地看着费里维“至于你最爱的那个情人,我保证我会继续制作他需要的药,不过可是要钱来买,放心,不会太贵,我不是奸商,价格对你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你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你为什么说的这样残忍?”声音凛冽中透着颤动,喉口如火烧般令费里维无法说话,他不由加大了双手的力度,恨不能将这个人搅碎了吞下肚去才安心。
“我不同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从你手上夺过来。”第一次因为到了绝境而不得不出手,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不会,费里维,你不会伤我。”
费里维浑身一震,一股气疾涌上心头,他是明白自己的爱,知道自己不可能对他动粗,时灿,你怎么会聪明成这样,而这种聪明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无力颓废感充斥着全身,他一声轻笑,而后慢慢地松开了时灿,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上了眼睛“时灿,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你逼到这般境界,呵呵呵,你太厉害了,我自叹不如。”
他一个人盖着眼睛失态般的笑,时灿看着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坠子和芯片,突倏间,费里维眼神凛转,手疾掐上他的脖颈“你的要求我绝不会同意,时灿,就算我不签退婚令,我也一样可以扳倒金蕴!,而你,我不会放过!”
他话音狠绝,墨眸中却泪珠打着转,握在时灿脖子上的手倏地一震,但又很快收紧,生怕一松手下一刻这人便逃的不见踪影。
“放开他!”木门被股狠力推开,一身白色海军装的明德凯冲进来,他一把拉开时灿,护在身后厉声对费里维道:“你想干什么?费里维。”
费里维看着他们两人,心口那股气烧的更盛“我在干什么?明上将,该放开的人应该是你,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请让开!”
“他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伤害他我就一定管到底。”明德凯也不甘示弱地道。
费里维瞪着他们很久,突然冷笑“明上将,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对我的人抱有任何幻想,夺人之爱行径最无耻,况且破坏军婚是要受到惩治的,你不会想亲身试试吧?”
“如果可以让时灿解脱,我试试又何妨?”
费里维一听他这话,眼中像染上了狠戾般赤红“退婚令是你想出来的吧,真是好计策,用我两个最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好让我成全你们,明德凯,你真是卑鄙小人!我告诉你,这个退婚令我绝不会签发,你休想得逞!”
“难道费上将就任由你那养母为非作歹?你在这琨山蓄谋已久的策略就这样做废了你甘心吗?”明德凯搂上时灿的肩,将他护在胸前,然后看了眼时灿手里的芯片,笑了笑“我也不是邀功的人,不过费上将要是不愿成交,那么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收拾那帮叛国贼,到时统帅那可就得给我记上一功了,费上将,两头空的事你没这么傻去做吧?”
费里维的双眸已完全一片赤红,他气到极限,恨不能将这人扔出琨山,他的神情看在时灿眼里,心中倒有些不忍,这么倨傲冷静的人原来也有失态的一刻,他暗叹了一声,道:“给你两天的时间,费上将回去好好想想,两天后要给我答复,我不会再等到第三天,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再进这琨山,时安臣和父亲的事已平定,典械星目前由我母亲的家族接管,原材料不必再进琨山取,所以,我跟你不会再有交集。”
他说完,便对明德凯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天太晚了,他们还在家里等着。”
明德凯也不再看费里维,温笑着道:“行,说好上你家吃晚饭的,走吧。”
时灿笑了笑,临出门时侧头睨了那人一眼,日暮暗沉,费里维英挺的身姿如同雕塑般伫立在厅中央,古旧的别墅,暗黄的色彩,给他身上染上了一抹悲凉。
两艘飞行舰逐渐飞离了琨山,一同飞入无际城,不多会,就消失在天际。
一动不动的身影突然后知后觉般疾冲出门外,望着飞行舰离去的方向,咬破了嘴唇,陡地转身一记狠拳打在木门上,整扇古老的木门发出震动的轰轰声,费里维将拳头狠狠按进木门里,垂头闭上眼睛,终于无力地跪在地上。
几日后,将军楼里暗潮汹涌,数位荷枪实弹的军官在一夜间包围了第一夫人的居所,成桓中将率先进入居所内,他一对锐目环顾四周,冷漠道:“哼!让她跑了,传话下去,锁定外领空指令,任何飞行舰不得出地球,全城通缉金蕴,我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刚硬冰冷的大办公室内,欧阳端着壶刚泡好的热茶进来,办公桌前,那个英挺的背影斜靠在皮椅上,室内光线昏暗,唯一漏出的一抹光线照到桌上,他放轻步子走过去,看到桌上平整的放着一张文件,上面映着几个红字:退婚令。
只匆匆几眼便清楚了所有始末,欧阳心中即有些欣喜,可当他再抬眼去看那皮椅上的上将时,却被对方的模样惊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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