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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苍海和陌尘二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时,双双变色!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陌尘立刻扑在悬崖上大喊:“芙儿!”
声音有些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音,下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苍海也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似乎在为自己的失手而懊恼,眼神猩红。
眼前的景色飞速下坠,强烈的大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入目之处,全然是青褐色的岩石,御安然催动内力,强迫自己坠落的速度更快一些,只见他全身发力,终于追上了薛若芙,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她的手,而另一只手死死地紧握住悬崖上的岩石!
这是御安然第一次碰到她的手,不想却是在这样紧要的的情况之下,薛若芙的手有些冷,就像是一滩冰水,触感却是这样特别。尽管在这生死的当口,御安然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这种心跳无关乎害怕,无关乎紧张,只是像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至宝时那样的兴奋。
有些人就是这样,所求的不多,哪怕是一个微笑,就很满足。
山谷的风有些冷,夹杂着细细的小雪,落到御安然黑色的袍子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抓紧我的手,别松开!”
短短的一句话,御安然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薛若芙望了一眼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心里却不由得慌了,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跟我一起跳了下来?放开我,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不!我不能放!”御安然难得的保持着这样的坚持:“圣女!我是鬼谷的护使!我的使命就是保护整个鬼谷!保护你!”
第一次感觉言语是这样的苍白,白色的狐裘尽管暖和,可是却抵挡不了这山风的阴寒,薛若芙只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是冷的,和御安然握在一起的手早就已经麻木了。
“你怎么这么傻?护使又如何?护使的命就不是命了?我以鬼谷圣女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放开我!”
只见御安然忽然一笑,笑容里含了几分沧桑,他的嗓音暖暖的,让人一听就会觉得很心安:“圣女,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那是一种释然而满足的笑,没有三月的桃花艳丽,却可以让一个人冰冷的内心融化。多年后回想起来,薛若芙还是能记起御安然的临行之时的那种决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潇洒。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御安然忽然手臂一用力,揽过了薛若芙的腰身,让她和自己并排立在一起,山谷之间,黑白两道身影相映成辉,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只见御安然往上看了一眼,目测了一下从此处到山顶的距离,才说道:“圣女,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我将你举起来,你用力的在我身上一蹬,再结合我的内力,应该可以到山顶。”
薛若芙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呢?”
御安然只是笑,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薛若芙的心里瞬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莫非他想
“不——”
字还来不及成句,御安然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用一只手将薛若芙举了起来!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脚尖穿过四肢百骸,薛若芙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有一种一飞冲天的冲动。
下意识的往下一蹬,却见她立刻飞了起来!身体直直的往上窜去!由不得自己控制!
御安然最后的一个表情是笑着的,他的眼底带着一种欣喜,一种油然而生的欣慰,面朝着蓝天,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往下坠去——
他的这个眼神落印在薛若芙的心底,深深的,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是御安然第一次,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眸之中的爱慕之情,薛若芙面对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脸,突然间才发现,他眼底那种与平常不一样的感情。
猛然一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薛若芙刹那间清醒了许多,怪不得,怪不得御安然愿意从山上跳下来,这样的守护已经远远不是护使和圣女之间的保护关系了!
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御安然只不过一直是拿着鬼谷做借口!一直由心的守护薛若芙!守护她,是为了他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因为护使天生的使命!
御安然。一世安然。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生命的轨迹出现了裂缝,他甘心为她而死。无怨无悔。
那抹黑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薛若芙掩盖住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泪水,努力的扬起一个凄艳的笑,她猛然才发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为他笑过。
笑靥如花。
蓝色的天空成了她的背景,一身白色的狐裘将她衬托的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眼眶殷红,却笑得很灿烂,天空上飘落的细碎小雪,与薛若芙融为一体,干净,纯澈。
这是御安然闭上双眼之前,唯一的画面。
也是他活了这二十多年来,最令自己开心的画面。
看着薛若芙离自己越来越近,陌尘一个飞身,将她揽了上来,却见她的眼光没有任何的焦距,浑身冰冷,就像是在寒冰里浸过的一般。
薛若芙的脸上仍旧带着灿烂的笑意,眼眶却逐渐的溢出来泪水,整个人呆愣的待在陌尘的怀里,不发一言。
方才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心灵上的震撼不言而喻,他们都没有想到,御安然会选择牺牲自己。
“芙儿没事儿,还有我呢。”陌尘的声音是掩不住的心疼,紧紧地将薛若芙揽在了怀里,想要用怀抱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御公子!”一声尖叫,犹如泣血,说不尽的悲伤苍凉。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梧桐和荣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山顶。
荣立跪倒在山顶之上,目光却往悬崖之下望去,悲凉的呼喊声惊天动地:“您于我有恩,就让奴婢,下去伺候你吧!”
纵身一跃,只见荣立抱歉的看了薛若芙一眼,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荣立——”梧桐并没想到荣立会突然有此举动,想要拉住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了下去。
“小姐,您要是伤心,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梧桐一步步的爬到了薛若芙的身边,骤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薛若芙如何能不伤心?
只见薛若芙无动于衷,只是眼神盯着悬崖的地方,没有一丝的表情。
场中的气氛很是压抑,苍海的眼中有难以抑制的愧疚,只见他缓缓地蹲了下来,正视着薛若芙的眼睛,却被陌尘一把打开。
“滚开!都是你!”陌尘的眼底露出阴鸷之情,低下头,看到薛若芙身上殷殷的血迹就知道她那一掌肯定伤的不轻。
如今不出手杀了他已经算是好的了,苍海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看到苍海的袍子,薛若芙忽然转过了头,从陌尘的怀里站了起来,她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些焦距,定定的望着苍海。
若她是眼神饱含着强烈的恨意还好,倒也正常,可是此刻的薛若芙,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那种眼神,没有一丝的感情,更不见半分的恨意。
“你是自己了结了,还是我帮你动手?”空灵的声音,薛若芙的语气淡淡的。
只见苍海的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若芙:“你竟然要杀我?”
“杀你怎么样?不把你千刀万剐已经算是好的了!”只听陌尘阴沉着嗓音,怒目而视。这个苍海实在是可恶!要强娶薛若芙就算了,竟然还伤了她?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说我们九皇子!”苍海身后的将士们立刻拔起了剑,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哼,一群走狗在这乱吠,”陌尘冷冷的讽刺道:“倒是和他们主子一个德行!”
“你——”那将士的首领已经将剑抽了出来,正准备对着陌尘刺下去!
“住手!”苍海拦住了那将士首领:“全都给我退下去!”
军令如山,纵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往后退了三步,却仍是一副戒备的神情盯着陌尘。
场中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只听薛若芙又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己了结,还是我帮你动手?”
苍海一瞬间就急了:“若芙,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落到现在这般的田地吗?我是真心想要娶你,方才的那一掌,我是不小心的!没有想到会打到你的身上,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为了你跳下去!”
薛若芙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面上的表情冷清,喉咙里一大股的血腥却拼命的往上涌,只见薛若芙不动声色的将那些血咽了下去,说道:“杀人偿命,人之常情。你一句‘不小心’,就想逃脱罪责吗?”
九皇子心中一冷,知晓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心下一横,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吧!”
“九皇子!”身后的一众将士一脸的担忧:“九皇子,不可!”
“不要过来!”苍海的声音说不出的威严:“若是今日我死在这里,你们谁都不准找她的麻烦!全部给我退下!”
那些将士们心中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薛若芙冷清的眸光,一脸寒气的望着苍海,回想起御安然最后的那个决然的眼神,鼻子就有些发酸,只见她执起地上的一把锋利的剑,凝眸,看向苍海。
苍海的眼睛紧闭着,似乎随时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感受到利箭指向自己的胸膛,他眉毛皱都没有皱一下。
薛若芙的动作停在了那里,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害怕的表情,可是并没有。
又是一股血气上涌,薛若芙狠了狠心,朝着苍海心口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皮开肉绽的声音,只见苍海坚强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一点事儿,只是从胸口流下的鲜血,却流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薛若芙又毫不犹豫的将利剑抽了出来,鲜血喷溅出来,苍海红色喜服的胸口上,颜色更深了一些。
“九皇子!”将士们大喊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他,苍海的旨意,他们不敢不遵!
只见薛若芙又是一剑下去,这次却微微刺偏了一些,可是伤上加伤,苍海终于有些摇摇欲坠,口中一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这两剑,便抵了他们那两命。自此,我与你再无关系!”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突然而至的鹅毛大雪,空气似乎都骤然冷了几分。
将染血的剑丢在地上,陌尘体贴的上前为薛若芙披上一件衣袍,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芙儿,我带你离开。”
点了点头,此刻的薛若芙有些虚脱,方才苍海的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内力,薛若芙顶着伤势撑了那么久,已是难得。
走了两步,薛若芙渐渐有些晕厥的趋势,身后的苍海也再也抵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他决然的看着薛若芙离开的背影,用一种绝望的声音问道:“如果方才我没有劈出那一掌,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发生,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回燕赵?”
薛若芙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清冷:“奈何这世间并无‘如果’的可能,如果时光倒流,我只盼从来都不认识你。”
蓦然间,苍海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这所有的执念,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苍海瞬间喷出大口的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倒了下去
——分界线——
大兴国皇城。
气氛有些压抑,街上的百姓们都谨小慎微,一副害怕的神情。
有些胆子大的,围成一圈儿咬着耳朵,路经一家茶社的时候,陌尘派去打听消息的暗卫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大兴发生了什么事情?”雅间里,陌尘一边给体贴的给薛若芙喂着药,一边问道。
薛若芙的伤势很重,去看大夫的时候,连那资历很深的老大夫都微微地变了色。她没有分毫的皮外伤,可是内里却伤的不轻,治愈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只能慢慢地喝药调理,完全好的话,可能需要大半年。
所以一路上,陌尘雇了舒适的马车,尽量的放缓了速度,这次回到大兴的皇城,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那暗卫一拱手,答道:“启禀太子,半个月前,大兴国的璃亲王举兵造反,大兴的皇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早就对他们心存防范,一举把他们抓住!”
什么?造反?
薛若芙心中一惊,虽然这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事情,可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来的太快了一些?
且不说少了自己的力量去制住上官南阳的那一批暗卫,单单是这选定的时机,就是不对的!几乎是没有半点儿的胜算!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长公主呢?”薛若芙出声问道。
“长公主和璃亲王如今都关在天牢里!”
轻轻地眯起了眼睛,薛若芙扬起眸子,对陌尘说道:“救出璃亲王,你有多大的把握?”
只见陌尘自信满满的答道:“区区天牢,不足挂齿。”
暗夜——
陌尘带了十名精兵,闯进了天牢之中,只见天牢的防守松懈的惊人,几人对视一眼,立刻就猜到了这其中早有埋伏!
“都给朕把这些叛党抓起来!”上官南阳在门外大喝一声,守死了出口!多日来守株待兔,留下上官席光一命,就是为了将那些残党一举歼灭。
心中暗叫不好,陌尘当先闯入牢房,一把将上官席光拽了出来:“跟我走!”
“可是姑姑怎么办?”上官席光着急的望了一眼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面关着的正是长公主!
“来不及了!现在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上官南阳故意将二人分开关押,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两人正在纠结间,只听上官若水忽然冲着外面说道:“席光,你们走吧,不要管我,记住姑姑之前对你说的话,以后,你一定不能再优柔寡断!”
“姑姑!”上官席光大叫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陌尘一掌拍晕了。
“少侠,席光就交给你了。”
陌尘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和其他的暗卫对视一眼,几个人一举就往外面冲去——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上官南阳从侍卫的手中拿过箭,对准了陌尘,这里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死了,他就不信,这些人还能逃出去!
拉弓,利箭直直的往陌尘的身上刺去,只见陌尘一个假动作,暗地里却接住了那箭,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哈哈哈哈”上官南阳仰天一笑:“就这点儿伎俩,还想在朕的面前救人?”
大家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在晃神之间,却见陌尘忽然将那箭朝着上官南阳扔了过去!
“护驾!快护驾!”不知是谁一声惊呼,大家团团的将上官南阳围住,注意力全部被夺去,陌尘趁此时机,连同自己带来的十名暗卫,毫发无伤的闯出了重围。
当夜陌尘就将上官席光带出了城外,马车早已备好,薛若芙见陌尘归来,嘴角凝起了一个笑意。
——分界线——
六个月后。
如今的大兴国正是炎热的夏天,再次回到这片故土,却是另外的一番心境。
薛若芙秘密去了国公府,让薛国公将她带去了皇宫。
此番做了十足的准备,有些事情,也该做一个了结。
一身宫女的着装,薛若芙端着一盏茶缓缓地走到了宣政殿,上官南阳坐在宣政殿内,埋头于一大片的奏折之中。
“皇上请用茶。”将茶盏举过头顶,薛若芙微微地垂下了头。
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上官南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却正好看到薛若芙的眼睛。
“你——你是?”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上官南阳的手颤抖着,屏退了众人,才问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燕赵吗?”
薛若芙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冰冷的嗓音,说道:“如今回来了,皇上可高兴?”
“高兴,高兴。”只见上官南阳重重的点了点头,银色的面具下是一张笑颜,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怀疑的问道:“怎么你回来,朕没有收到书信?而且,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了宫?”
薛若芙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盏茶:“皇上请用茶吧,尝尝这味道可还好?”
心下的疑惑更甚,上官南阳皱起了眉头,总是觉得,这么久没见到薛若芙,如今的她,有些怪怪的?
而且,燕照国到大兴要一个月的时间,路途遥远,若是回国归宁,也该先送一封书信回来才是啊!
如今薛若芙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却见上官南阳并不接那茶,目光犹疑的盯着薛若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皇上圣明。”薛若芙毫不避讳的问道:“皇上可认得,苏永娇?”
时光像是忽然间静止了,上官南阳张着嘴巴,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你说什么?”
“苏永娇,鬼谷圣女,皇上这脸上的毒拜她所赐。”半年之中,薛若芙的风韵尤胜从前,如今多了一种让人沉沦的成熟,她空灵的声音响在宣政殿内,好听极了,可是听在某些人的耳中,却犹如鬼魅。
“你你怎么知道?”上官南阳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剑。当初他脸上中毒的原因几乎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宫人们全部都被处死了。这薛若芙,又是如何知道的?
只见薛若芙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就是苏永娇。”
“不可能!”却见上官南阳一口否定道:“苏永娇已经死了!朕当初亲眼看到她喝下了那碗毒药!你不可能是苏永娇!若芙,你是不是在怪朕?怪朕让你去和亲?我也是没有办法!母后一直从中阻挠!那日若不是母后突然出现!和亲的就不会是你!你知道吗?母后在半年前病逝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朕!我把母后所住的兴庆宫锁死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母后被我活活的饿死在了兴庆宫!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看在朕对你一片真心的份儿上,你原谅朕,好不好?”
当真是丧心病狂!
薛若芙绣眉微蹙,看来这上官南阳,还真的是六亲不认,连自己的生母都可以杀害,当真是死有余辜。
扬起一个笑,薛若芙眉毛一挑:“凡鬼谷弟子,食毒死亡者,族人转生,长老再生,圣女重生,这便是鬼谷族流传最深的一个秘密。”
当头一棒,上官南阳猛然清醒了过来,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苏永娇!我杀了你!”一把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上官南阳狠狠地照着薛若芙的心口刺了下去——
上官南阳的举动太过于突兀,薛若芙来不及闪躲,那一剑正中心口,可是却惊异的发现,自己并未受伤?
心口佩戴的的赤雪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薛若芙心中一暖,原来早在很久以前,陌尘就将这宝物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记得,那年薛若芙奉萧太后之命入宫之时,陌尘用宝贵的赤雪换萧太后赐给薛若芙的一个不值钱的镯子,那时候薛若芙就奇怪,陌尘为何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却不想,这赤雪乃南华国的宝物,刀枪不入,佩戴在身上,可抵挡住任何兵器。
原来那时起,陌尘就想要保护自己。
上官南阳见一击不中,眼眶赤红,整个人像是疯魔了,又狠狠地向着薛若芙刺了过去,可是这次薛若芙早有防备,朝着空中撒出了毒粉,那尚方宝剑立刻腐蚀的只剩下一个剑柄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册封我为皇贵妃吗?甚至还有意让我当皇后?现在知晓了我的真实的身份,后悔了?”薛若芙眼底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空气之中一阵浓烈的香甜气味,上官南阳浑身一软,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想怎么样?”上官南阳面色冷峻,眼底带着浓浓的抵触,心中却暗暗地思忖,为何暗卫们还不出现?
“你还不知道吧?如今整个皇城,都被包围了。上官席光卷土重来,要将你拉下皇位,而你的那些暗卫们,也尽数死在了门外。”
“什么?”只见上官南阳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门外,一阵寒意从脚下窜起:“难道那日,在天牢之中,救出他的人,是你派去的?”
薛若芙缓缓的蹲了下来,温柔的解下上官南阳脸上的面具:“没错。就是我。你干嘛用面具挡着?亲眼看看这大兴的江山,如何在你的手上覆灭,岂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上官南阳大叫一声:“你想要皇后之位,我再封你为后就好了!千万不要夺去我千辛万苦得来的江山!”
“哈哈哈哈——”薛若芙似乎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她竟然不知,这世间有人的执念如此之深,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皇位。
“你这条贱命,我暂且留着,到时候,恐怕就会求我给你一刀。”薛若芙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南阳,中了毒粉,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站立起来了,浑身也再提不起半分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脸上带着笑,薛若芙缓缓地走出了宣政殿之中,外面刀光剑影,宫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很快,这座皇城便会换一个主人了。
而屋内的上官南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之前的种种。
初次在御花园之中见到薛若芙时,她蒙着面纱,独自站在桥上那窈窕的背影,第一眼就被吸引去了目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时隔多年,如今依旧那样清晰,那个清丽的丽人和记忆之中的苏永娇身影重合,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声音透着一丝绝望,只听上官南阳喃喃的说道:“是天意吗?我竟然,会爱上你?”
---题外话---
明天番外走起有些疑问会在番外解释。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