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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起来时候,春娘已经把早饭都摆好了。看到小满有些不好意思,春娘笑着说“满儿醒了,看你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小孩子多睡些是正常,这些天也是累到你了,去洗洗脸吃饭吧。”
“娘,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小满坐到桌前,听到秋至和秋丰玩闹声音,春娘也收拾着灶台“我们都吃完了,你爹带着秋林上山下套子去了。”
小满这才知道只有自己没吃饭了,也没多说什么,抓紧时间吃了起来。帮着春娘收拾好碗筷后,两人又一起去了厢房,准备把木耳和玉米又搬出来晾晒。正忙和着呢,就听到院门外有人喊到“春娘啊,你家呢。”
春娘抬头后院门外看去,见是王贵和张氏站那里,起身迎了上去。“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春娘疑惑问道。
“没啥,这不,爹叫我们来问你点事。”张氏边说边往院子里走,王贵紧跟后面。“弟妹啊,老三哪去了?”张氏四下看去,没有找到张福身影,便问到
“哦,他和秋林上山砍柴去了。”春娘让小满进屋搬了两个凳子给王贵夫妻坐下,随口说到“大哥,嫂子,你们坐着,我先把这玉米晾上,不耽误咱们说话”春娘听了张氏话,就知道这次来肯定是没什么大事,就准备边干活边和他们说话。
“你忙,你忙”张氏见王贵有身帮忙意思,就用腿轻轻踢了一下王贵,示意他坐下。而这一举动却恰好被小满看眼里,张氏也现小满注意到了自己小动作,有些不自拢了拢鬓角,又四下看了看院子里晾晒玉米,眼睛闪了闪开口说道“那个,弟妹啊,是这么回事,昨个爹听人说咱们满儿满山捡毛刺果,就有点担心,让我们过来问问你们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小满一听,得,捡毛刺果事情还是被人家知道了,却不知道春娘会怎么回答。
春娘听了这话,心下不屑,若真是自家遇到什么难处了,你们能帮忙?说好听,还不是好奇自家为啥捡这毛刺果
“嫂子,我家情况你也知道,虽然分了些东西,可对我们来说是不够,只靠分那些粮食,估计这个冬天肯定过不好。”说完,春娘停了下来,看了张氏一眼,做出了欲言又止表情,这张氏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糟了,莫不是老三家故意整这一出,为就是让上房这边主动问起,然后哭穷多要些粮?虽然分家分不公,老三家得粮是少了些,可是给老三多了自己家就少,自己总得先顾及自家吧。想到这里,张氏尴尬笑了笑说“这家都是爹娘当,分给你家东西也是爹娘说算,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春娘心里明白张氏肯定会这样说,也没什么意外“你不是问我为啥让孩子们捡毛刺果吗?就是因为这,虽然这东西不能当粮吃又涩口,可赶上哪个却是甜很,我就想着让孩子多捡些回来,回头挑甜吃吃再不济也能顶顶饿吧。”说完,春娘又故意叹了口气说到“要是粮食够,我哪至于让孩子受这个罪啊。”
小满一边听了心里直乐,自己娘还真是挺精明,半真半假这么一说,让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话又说回来,自己爹娘,还真不是包子性格,一点都愚孝。张氏得了自己想要答案,略带失望,还以为老三家得到了什么好赚钱法子了呢,捡这多毛刺果,原来是为了吃。
“弟妹,我家里事还挺多,那我就不坐了,回头三郎回来你跟他说一声,爹叫他回去一趟。”说完,拉着王贵就起了身,准备往院外走去。
春娘赶忙停了手里活,客气到“大哥,嫂子,你们不多坐会儿啦?这毛刺果你们要不要带回去些?”
“不用,不用,孩子们捡这么多也不容易,我家孩子要吃就叫他们自己上山捡去,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王贵摆摆手说到。其实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怪爹听风就是雨,就是老三家捡了毛刺果又怎么样,也不碍着什么事,白白折腾一趟,指不定因为这事得老三又咋想呢。唉,罢了,自己也不是人家亲生,有啥立场说话啊。
春娘走张氏身边,边送还边说“嫂子,你说,就这点事,谁家孩子不捡个毛刺果啊,我家就捡多了些这就传开了,也不知道是谁舌头那么长,幸好不是啥见不得人事,不然爹娘那边指不定怎么寻思呢。”
张氏听了春娘话,脸上表情就是一滞,这长舌之人不就是自家姑娘吗。春娘见张氏那个样子,心下就明白这传话人定是与她分不开,心里嗤笑,嘴上是埋怨个不停。虽然不爱听这话,但也不好反驳,怕让春娘知道这话是青青说,也只能忍着了。次叮嘱让三郎回来后去趟张老爹那里,王贵夫妻离开了小满家。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春娘笑就淡了下去。这家人,就是见不得自家过上好日子,分了家还来管东管西。这边小满把成筐木耳草席上摆好,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先把木耳摆出来,不然被他们看到了还不得又一通问。这个可是比栗子不好解释啊。
没过多久,张福也回来了,身上仍旧背一捆柴。秋林脸上一直带着笑,见到小满高兴说“姐,我这回可跟咱爹好好学了一手,今天保证有收获。”这边姐弟两凑一起说着话,那边春娘就把刚才王贵夫妻来事情跟张福说了。春娘看张福听了这事,心情就不好也能够理解,就轻声问到“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爹那?”
“晚上吧,现去耽误干活,反正也没什么事,说来说去也无非是那几句,等听了嫂子回话,估计我去不去也都无所谓了。”张福一脸木然说道。
“那也得去啊,不然又要被人挑理。”春娘无奈看着张福,两夫妻一时无语相对。
秋林看见自己爹娘气氛不对,就悄悄问小满生了什么事,小满就把刚才王贵夫妻来事学给他听了。“哼,太烦人了他们。“秋林忍不住说到。
“算了,这事交给爹娘处理吧,今天还继续去山里吧。”小满也很无奈,但是自己人小没办法,除了干活,别事情也插不上嘴啊。
因为秋林一直惦记着山上下套子,所以今天两人傍晚时分就不再上山了,秋林和小满把后一筐栗子送回家后,就一起奔后山跑去。一路上秋林不停嘴叨咕着,一定要有啊一定要有啊。小满心里也很激动,一直幻想着一会儿所有套子上都是野兔和野鸡。终于两人来到了早上张福下套子地方“啊,姐,姐,兔子,兔子。”秋林激动拉着小满胳膊,恨不得蹦起老高,小满也激动不行。此时小满相信,自己当年买彩票中了7块时,也没有现这么激动和兴奋。和秋林走了一圈,把其他下套子地方也看了,张福和秋林今天早上一共下6处,结果有三处都套到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小满拎了拎,兔子可真肥,一只都能有十几斤重,一道道于关鸡和兔子菜名小满脑海里盘旋不散,这么久了除了那次吃鱼,终于又一次见到肉了。秋林又重把套子下好,拉着小满恨不得生了翅膀一样飞奔回家。
“爹,娘,我们回来了”老远,秋林就喊了起来。正院子里编草鞋张福看着一路往家跑秋林呵斥到“你这孩子,就不能稳当些,跑什么。”心里正高兴秋林并不意,跑到张福身边,笑着说“爹,你看,套到了。”
忙着编草鞋张福这才看到,小满和秋林手里都拿着东西“哟,还真有啊!呵,这兔子可够肥。”张福接过兔子用手掂了掂“爹,这还有只野鸡呢,母”小满把手里野鸡也递给了张福。
屋里听到声音秋至很就跑了出来,看到张福手里兔子和野鸡,拍着手叫到“哦,有肉吃喽,有肉吃喽”春娘抱着秋丰站屋门口,看着秋至小模样,秋丰也学着秋至样子拍着自己小手,看到秋丰这个动作,当时就把小满喜欢不行,急忙跑过去,从春娘手里接过秋丰,亲亲他额头问到“我们秋丰今天晚上有肉汤喝了,高不高兴啊?”
秋丰‘啊啊’了两声,露出了两颗小牙齿,继续拍着一双小手。秋至见了,也跑了过来,围着小满转圈跑了起来,乐得秋丰小满身上直窜。春娘怕小满抱不住秋丰,就接秋丰抱回了自己怀里,笑着呵止到“行了,行了,秋至,别转了,再转晕了。满儿啊,进屋帮娘烧开水,让你爹收拾兔子和鸡,晚上娘给你们炖肉吃”
外面,张福已经把兔子和野鸡放了血,开了膛。两张完全兔子皮也被张福小心收拾起来,准备熟好了后拿到镇上去卖。小满娘也生火起灶,准备多做几道菜,这些日子一直过紧巴巴,孩子们虽然没说,但那几张小脸却一天比一天尖,自己虽然着急也没有办法。虽然得了些银子,可架不住没有家底,那些银子还要留着买太多东西,轻易不敢乱动,所以也只能委屈几个孩子。今天终于有了肉,说什么也要做给孩子们吃。
春娘和张福都是疼爱孩子,虽然张福家条件不好,但其实村里别人家也不见得比张福家过好哪里去,若这事搁到别人家,这兔子和鸡根本不会做给自家孩子吃,准得留着拿去镇上卖了,换些钱回来。可春娘和张福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看来,只要有条件,一定要让自己孩子吃好些,身体棒棒,不能太苦了孩子。晚饭还没开始,阵阵肉香就已经飘到了院子里,正收拾院子小满和秋林被这香气谗肚子直叫,两人只能抓紧时间把院子里晒东西搬进厢房,终于当两人收拾完后春娘也屋子里喊到“三郎,孩子们,吃饭了”
虽然小满知道许多兔肉和鸡肉做法,但是春娘主勺下,所有肉都是典型东北菜:炖。听着锅里出咕噜咕噜声音,秋林和秋至围灶台边,直咽口水。
虽然没有加什么作料也没有什么配菜,可是一家人却吃非常开心,久不见肉味一家人这回吃了个痛。秋林和秋至摸着自己圆鼓鼓肚子打着饱嗝,刚刚他们吃相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小满肚子也一样鼓了起来,也许前世,看到这样吃相,自己会感觉很粗鲁会很厌烦,可是如今自己却觉得很真实也很幸福。
“肉可真香啊”已经再也吃不下秋至看着当盘子里还剩下肉,表情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肚子饱而眼睛不饱原因吧,春娘看着他那小表情,笑道“你这小谗猫,剩下又不给别人吃,明天继续吃不是也一样吗?怎么还非得今天都吃光光啊,锅里还有呢”
张福没有笑,表情有怪不情愿说到“春娘,我去爹那里了,你先和孩子收拾睡吧,不用等我了。”
“我陪你一起去”春娘不容张福拒绝,起身找了件衣裳就跟着一起出门了。小满本以为张福会说带点肉过去,但却没有听张福提起,两人只是空着手就离开了家。
小满和秋林两人把桌子收拾干净,便坐炕上闲聊着等爹娘回家。许久,秋至和秋丰已经睡熟,小满也感觉有些困了,可是张福夫妻还是没有回来,生怕张福夫妻张老爹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小满担心隔一会就去门口看看,终于,秋林也睡了之后,张福夫妻总算是回来了。
春娘见小满站门口,惊讶问“满儿,你怎么还没睡?”
小满见张福脸色还算平静,春娘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就说道“嗯,等你们呢,不回来我也不放心啊,这就睡了。娘,热水锅里,你们自己洗洗吧,我去睡了啊。”说完,也没有耽搁,直接回炕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