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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有什么 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蝶儿姑娘的脾气可真是不小呢!”蜜儿瞥了一眼蝶儿,冷冷的一笑,其中不乏羡慕和嫉妒。
“蜜儿姑娘的脸怎么 红彤彤的?”蜜儿捂着脸,狠狠地看着花清香。然后又看着蝶儿,用力的瞪了蝶儿一眼,“关你什么事。”
“蝶儿只不 过是想告诉你,什么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蝶儿眼神中的怒火似是在燃烧,举起手来,一巴掌打在蜜儿的另一侧脸上。“蜜儿,这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沈雨轩见蝶儿的刁蛮程度不亚于花清香,甚至比花清香有过之而不及,心中暗笑:“雨堂,我的好兄弟,你迷恋的蝶儿姑娘的刁蛮,可是够你受得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嘴里却说:“放肆。”然后摆出大少爷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你们都给我出去。”
“不出去又如何。”花清香一脚踢翻断了弦的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砸蜜儿的房间。“本小姐就让你这个沈家大少爷看看,什么才是放肆。”
花清香看着房间里的角落里,摆着的绣蹲。摆放绣蹲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绣蹲摆放在那里极不协调。
那个绣蹲最终为能幸免于难。被花清香一脚踢翻,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安安静静的倒在沈雨轩的脚下。
花清香借机观察摆放绣蹲的下方,果然有一块方砖是活动的,便装作并未发觉的样子,接着打砸别的地方。
沈雨轩怒冲冲的走进花清香,也看见了那块活动的方砖,便对花清香使了眼色,然后怒道:“花清香,你给我出去,本少爷不想看见你。”
花清香不甘示弱,便出手与沈雨轩打在一起。两个人从房间里打到了院落里,错身换式间,沈雨轩低声说:“绣蹲之下,暗藏玄机。”
就这样,两个人在打斗中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最后花清香一掌打在沈雨轩的胸口上,沈雨轩应声摔倒,用手一捂嘴,手上便有一片鲜红的血迹。他绝世的容貌此时更加的显得苍白。
“花清香,你竟然敢谋害亲夫?我沈家定会给你一纸休书,把你赶出沈家。”二夫人听到这边争吵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赶来。
见花清香一掌打的沈雨轩吐血,气的浑身直哆嗦。花清香之前留给她的好印象,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倒是沈雨轩的成长过程,在二夫人的脑海里形成温馨的画面。也许,二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在意沈雨轩的。
“二婶,吃多了伤身,气多了伤神。”边说边背起手来,在二夫人身边转悠。时而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时而感受身边凉爽的秋风。
然后对气急败坏的二夫人说:“二婶若是有时间,还是好好的管管您的好妹妹,”然后看着脸色煞白的仙沐,加重语气的说:“就是您院里的通房姨娘!”
花清香留下一串如金玲般清脆的笑声,和蝶儿一起大摇大摆的离开金满堂,在她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时,传来一句令人更加气恼的话;“沈雨轩,若是天黑前你还未回到百花园,本小姐就会休书一封,休了你这个沈大少爷。”
众人皆醉一人独醒,这个人就是沈雨轩。花清香怒砸蜜儿的房间,就是他们两个的计策。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花清香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该摆放绣蹲的地方,所以才怒踹绣蹲,发现那里有个机关暗门。
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花清香是幽谷山庄的二小姐,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于这些机关埋伏太熟悉了。
所以才故意的造成夫妻反目之事,留下沈雨轩继续追查此事。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们要吵得不可开交,让敌人以为她们只知道男情女爱,迷惑敌人进行下一个计划。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家能不能祥和安乐,还要看觅珊能不能悔过自新。若是觅珊一定要一意孤行,不知悔改,沈家也只能弃车保帅,不能被阴毒的觅珊给耽搁了。
觅珊的阴毒已经在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中,渐渐地被自己对往日的悔恨,雨堂的孝顺和阿心的忠诚感动的所剩无几。
更何况,汴梁城中盛传着觅珊鸠占鹊巢的野心,老百姓一句句添油加醋的改变事实的真相。在老百姓的口碑中,觅珊已然成为了狼子野心的代名词。
觅珊强压泪水,悔恨自己做事太绝,不给自己和雨堂留下一条后路。香喷喷的午饭,在悔恨的泪水中慢慢咽下。
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觅珊的卧房中投射的阳光,一寸一寸的像觅珊走来。走过进入午睡的阿心时,阿心美丽的脸庞更加的温暖起来。
“广婶,快来救命啊!”觅珊在静逸中听到张妈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而近,其中夹杂着急促,惊慌和不安。
觅珊赶忙的走出卧房,刚好赶上从西间屋里出来的广婶。
广婶神色慌张地说:“张妈,出了什么事?”
张妈泪眼婆娑的走进广婶,张着大嘴,“嗷嗷”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广婶,小宝今天去河里捉鱼,回来就高烧不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可咋办啊!”
张妈急的越哭越凶,把广婶都给吓到了,没有了主张。觅珊不愧是沈家的偏房夫人,冷静的说:“张妈,您来找广婶,需要广婶帮您做些什么?您这样着急,没了分寸也不是办法啊!”
张妈被觅珊的话一提醒,便立即的止住哭声,道:“广婶,救小宝的命需要银两。你知道我家里就拿得出是几文钱,我是来跟你借钱救小宝的。”
广婶用手中棉布的手帕给张妈擦着眼泪,说:“张妈,你别急,这银子我家有。”
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甫广说:“老头子,快去取些银两来给张妈。”
甫广听了广婶的话,记得双足塌地,双手抱头,长叹一声的蹲下,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婆子,不瞒你说,雨堂昨日交给咱的房租,都被我给赌钱赌输了。”
广婶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甫广诺诺的说:“今天挑水的时候,我支开了雨堂,偷偷的去赌钱。本来是想赢些钱回来,可是却全被我输光了。”
广婶急的瞪大眼睛,用力的揪气甫广的衣襟,怒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甫广低声说:“分文没有。”
广婶傻傻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说:“甫广啊,你个挨千刀的啊,你这一赌,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妈见借钱没有了希望,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似乎是被哭声所包围。
觅珊见两位大婶因无钱救人,都哭的昏天黑地的,便转身回了房间。觅珊一转身,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她们没有想到觅珊的心是如此凉薄。
看来花清香为了挽救觅珊,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多的功课,怕是要辜负她的一片孝心了。
觅珊回到房间,急忙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沈家人送给觅珊的礼物。
觅珊拿起每一件礼物,那人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着看着便热泪盈眶。哪一件礼物,觅珊都不舍得给当出去,换成银两。
最后,觅珊狠狠心,拿起自己唯换洗的衣服,擦擦眼泪,抚摸着绫罗绸缎,一咬牙,包了起来。
觅珊走出两步,便停下来,打开包袱,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年的记忆,然后把包袱放在胸口,对着那身衣服说:“是我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你能带走我曾经的罪恶,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院落里,张妈和广婶依然在哭。雨堂,甫广和阿心也在流眼泪。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挽救觅珊的计划,善良是天性,不是谁可以赐予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痛的地方,但能有一线机会,她们也不愿意放弃最爱的人。
觅珊抱着包袱来到雨堂面前,焦急的说:“儿啊,这是娘换洗的衣服,你拿到当铺去当了吧。快去快回,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众人看着觅珊出乎意料的举动,转悲为喜。犹如阴霾下出现的一束光,照亮了她们已经冰冷的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雨堂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抱住觅珊,像个孩子般抽泣着。他的娘亲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在永无休止的算计陷害他人,如今终于有了人世间的感情。
花清香说得对,“雨堂,二娘本性还是善良的。她只是被名分和利益蒙蔽了心智,我们要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
“娘,这使不得。这是您唯一换洗的衣服。”
觅珊拍拍雨堂的手,眼神中闪出从未有过的慈祥,深切的说:“儿子,你帮娘买回一套可以换洗的粗布衣裳。能够遮羞避寒便可,万不可浪费银两,你要听娘的话。”
雨堂低下头,用觅珊的肩膀擦擦眼泪,激动地说:“娘,儿尊母命。”自从五年前觅珊设计陷害晴柔,雨堂便没有这样在觅珊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哭泣。
说完,便急匆匆的和张妈离开。
而此时,广婶觉得天旋地转的,一头栽倒,被阿心扶住。
过了一会儿,广婶才呼出一口气,泪流满面,哀嚎道:“甫广,我们日后要怎样生活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甫广原本对输钱之事就耿耿于怀,如今,见自己的老婆子快要被自己气死了。也一时气火攻心,昏倒了。
甫广和广婶双双病倒,可忙坏了觅珊和阿心。但是人生病了,光是在身边忙碌有啥用,有病就要治病啊。
可是,觅珊和阿心身无分文,怎样的请郎中诊脉救人呢?
觅珊在无奈之下,脱了身上的比甲,跟阿心说:“阿心,你去把这件衣服当了。然后请来郎中给广叔和广婶治病。”
“夫人,这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您没有一件衣服抵挡秋凉,会坏了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