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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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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硕乖乖跟着他走,店小二带他去的地方,却是荒凉林子里的一间破旧草寮。

    “澄岚在里面?”赵硕高兴地问。

    “没错,她在里面,你快去吧。”店小二笑答。

    “嗯,多谢这位大哥。”赵硕道了谢,迫不及待往草寮奔去。

    “不如我送你一程。”店小二扬着笑说。

    “什么?”赵硕没听清楚,慢下脚步转头问。

    他才刚偏过头,就见一支发亮的短刀急速朝他射来,他惊愕住来不及闪躲,眼见短刀就要插进他的心窝。

    此时一块石头飞来,精准地击中刀身,发出当啷声响,被打偏的短刀歪斜着插在赵硕脚旁的草地“谁?”是谁坏了他的事?!店小二张望四周,警戒地问。

    “要动我府里的人,也得先问我同不同意。”辛岩从树后现身。

    店小二睑色大变,不再多言,转身就要逃。

    辛岩哪能轻易放他走?立刻抽出佩剑擒人。

    店小二见逃不掉,立即取出藏在包袱中的短刀反抗,再暗中以淬毒的暗器伤人。

    辛岩见招拆招,没多久店小二就被他生擒,压制在地。怕他咬舌或服毒自尽,先塞了包袱里的布团到他嘴里,再扯下对方的腰带反绑他的双腕,最后敲昏了他。

    “将军”赵硕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辛岩的出现令他十分惊讶,被他救下一命,他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赵硕,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辛岩向他走去。

    那天他中了迷药倒地后,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对他说了句什么,那个人八成就是赵硕。

    “将军,小人等等再向您请罪!”赵硕猛然跳起来,往草寮方向狂奔。

    他使劲推开门,随即被门内景象震惊得痛嚎出声。

    “澄岚!”他悲痛的冲进草寮里,男儿泪瞬间倾流而下。

    辛岩站在门外,看见跪在地上的赵硕抱着一具女尸痛哭失声。女尸面目青白,空气中隐约飘散着尸臭味,死亡应不只一日。

    他一凛,几乎不敢相信顾琴茵竟狠绝到这般地步!丫鬟澄岚被灭口,再来是被他救下的赵硕,她把帮过她的共犯、知道详情的人二灭口,就为了达到她的目的,手段何其残忍。

    赵硕抱着澄岚痛哭了好一会儿,哭到声嘶力竭后,他终于放下澄岚的尸体,来到辛岩面前,双膝下跪磕头恳求。

    “将军,小人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但澄岚做错事不是自愿的,现在她被害死了,请你替她主持公道!”

    辛岩将他扶起。“你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若有冤情,我必找出真凶,还清白的人公道。”

    “是,将军”赵硕用袖子擦干泪水,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明。

    他贪图顾琴茵给的那笔银子,盘算着那些钱不但足够用来和澄岚成亲,还可为自己身,日后供夫妻俩做个小生意,所以一时鬼迷了心窍,极力说服澄岚和他一起帮顾琴茵的忙,才会引发这种下场。

    “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笨蛋?助纣为虐,最后连最爱的人的命都丢了!”赵硕悲愤地捶胸道。

    “别自责了,这事我会处理。你到关城找李副将,暂时先别回府,以免打草惊蛇;我带人到客栈探查,等一下就回去。”辛岩道。

    这件事绝不如表面上单纯。“多谢将军”他惹出这种事,将军没责怪他半句,还帮忙处理澄岚的后事,他真的是悔不当初“我想在这里陪澄岚”赵硕回头凝望草寮。“也好,我随即派人来处理澄岚的后事,你别想太辛岩拍拍他的肩后离开,赵硕则回到草寮,抱着澄岚的尸体又呜咽起来。顾琴茵,你的心太狠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澄岚?

    赵硕仰天怒吼,心火狂烧。

    天色渐晚,顾琴茵在房内不安地徘徊,心情极为浮动。

    她不时看外头,是否有人从墙外投绑了石块的纸来?她先前和他们约好了,事后就用这种方式通知地,她会寸步不离守在房中等消息的,怎么这回让她等了这么久还没回报?

    莫非是出了什么纰漏?她越想越不安。

    寂静的房间让她有被绑缚体的窒息感,绷紧呼吸,借以稍稍抚平隹躇心绪?

    谁知她才刚走出门,从回廊尽头走来的一道身影,教她看得更胆战心惊——那是赵硕,原本该死在草寮的家仆!

    “你怎么——”她心急不已,赵硕没死,表示杀手失了手,她的计划全盘皆毁了!

    “顾琴茵,你言而无信,杀了澄岚,我要替她报仇!”赵硕手拿短剑朝她步步逼近。

    他在草寮里越想越不甘心,澄岚帮了顾琴茵的忙,却反倒命丧黄泉!她怎能如此对待他们?他不甘愿啊!

    “你你想做什么”她害怕地后退。

    “我们事情始未都告诉将军了,你的如意算盘打不下去了。”赵硕语气讽刺,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顾琴茵的嘴唇掀了掀,什么话也没说。“你还不认罪?”

    “我不!”她不相信她会走到这一步!不可能会出错的,一切她都计算好了,怎么会出错?

    “你杀了澄岚,我要你一命偿一命!”赵硕眼露凶光,持剑冲向顾琴茵。

    顾琴茵心惊胆跳,用力扯下廊上的纱幔,连同一并被拔下来的灯笼,使劲扔向赵硕,并趁机转身疾奔,被困住的赵硕费了,番功夫,才把盖住头的纱幔拿棹。

    “可恶!”他马上追过去。

    风声掠过耳边,回廊上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没捉住彼琴茵,他要怎么跟无辜丧命的澄岚交代?

    被追赶的顾琴茵拐了几个弯,娇小的身子穿越花厅和几间厢房,专挑暗处跑。她明了自己的速度快不过男人的脚程,期望藉由闪躲甩开他的追逐。

    额际挂着冷汗,她无暇拭去,只想着计策破了局,今后该怎么办?

    她的心全凉了,她的一生全都完了啊!

    途中经过后园,眼角瞟到贺莲依走过花园的身影,她想也不想便跑过去,抽出尾端尖利的发钗,从后方靠近贺莲依,用发钗尖端抵在她白净的脖子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颈子感受到的刺痛令贺莲依不敢反抗,刚从书房拿出来的书籍散落在地。

    她从来者身上的香味,隐约猜出挟持她的人是谁。

    “我会走投无路,都是因你而起!”顾琴茵押着她往后门走去,贺莲依是她仅剩的保命符,她不能大意。

    “你要将军夫人的大位,我二话不说让给你,你实在无须多费心机。”贺莲依苦笑道。

    “哼现在我还能奢望什么将军夫人的大位?”顾琴茵嘲讽地道,迅速用脚踢开后门。

    “发生了什么事?”贺莲依从她绝望的口气猜测,事情的发展肯定比之前更严重。

    “我的人生都毁了,你高兴了吧?”顾琴茵激动地低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事会严重到让顾琴茵要来挟持地?自己都打算把一切让给她了啊。

    “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来取笑我吗?哈哈,我会走到这个地步,你脱不了干系!”顾琴茵冷笑,疾步而行。

    顾琴茵押着她地走了一段路,进入宅邸后方的林子里。

    赵硕此刻追了过来,大喊道:“顾琴茵,放开夫人!”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地!”顾琴茵带着贺莲依转过身,笑容冰冷。

    “你杀了澄岚还不够,居然还挟持夫人,你的心肠简直比蛇蝎还毒!”

    “你杀了澄岚?”贺莲依突然想通了。

    澄岚在厨房做事,那天辛岩曾说他是被人给下药迷昏的,那么,是澄岚下的药?而他说他被陷害的事是真的,她却错怪了他?

    “没错,澄岚听从我命令在糕点中下迷药,所以我杀她灭口,反正我的手已经染上鲜血,杀一个和杀两个,也没什么差别了。”

    “我没想过你居然里么坏,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你手里”她以为顾琴茵只是一个喜爱辛岩的女人,谁知她竟为了得到这份爱,不惜以别人的性命换取!“我会这么做是谁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顾琴茵厉声责问。

    与此同时,被辛岩派来监视顾琴茵行动的手下,早已紧急调来一队弓箭手部署在林子周围,但因顾琴茵手中的发钗抵着贺莲依,没人敢轻举妄动。

    顾琴茵自然也发现十数把弓箭正瞄准了地,她却冷笑起来“怎么?对付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需要祭出这种大场面?未免太瞧得起我。”

    “八条人命,还不够让你醒悟吗?”

    伴随沉怒嗓音而来的是马儿的嘶鸣声,快马加鞭赶来的辛岩跃下马背,对顾琴茵喝道。

    他一听属下禀告府里出了事,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一看顾琴茵挟持贺莲依,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对她的担心。

    “你都知道了?”顾琴茵轻松地说。

    辛岩拧眉,看她的样子,只怕还执迷不悟。

    “我从你派去暗杀赵硕的杀手身上查出,他和上次你们参佛回程遇到的杀手出自同门。你今天去的长门客栈,正是他们用来掩饰身分的所在。”

    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他让她掌管府里帐务多年,最后她竟拿他的银子雇请杀手杀人。

    “没错,上回参拜遇刺,那些杀手是我指派的。”顾琴茵坦承。

    初至靳原,她曾到镇上的香粉铺子买胆脂,当时店中有两名在挑选香粉的妖娆女子,拿着粉盒靠在一起咬耳朵,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她故意遣丫鬟到他处购买物品,挑胆脂时留意着她们的对话,耳尖听见其中一人说找了长门客栈的小二哥,给了家里的正房颜色瞧,要另外那名女子也试试,她听后便上了心。

    数日后她支开丫鬟,单独去了长门客栈,暗地向店小二提出合作的要求,店小二总佯装不知她说些什么的模样。但她锲而不舍的又去了几回,店小二才逐渐解下心防,私下和她商议起交易的细节。“我不仅拿你的银子雇请杀手,还收买府中小兵,要他假传你的命令去欺骗柳管事,由柳管事带领士兵护卫我们上山,再藉机除掉贺莲依。”

    顾琴茵直言不讳。听了她的话,贺莲依全身泛冷,鼻头跟着一酸,眼眶发。

    顾琴茵说得对,她会犯下这些罪行,和她这个嫂嫂脱不了干系,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都是受她连累“柳管事、六名士兵,再加丫鬟澄岚,八条人命死在你手里,你当真没有丝毫悔意?”辛岩加重语气,紧盯着顾琴茵。

    “悔意?为了得到喜欢的人,我没有后悔的余地。大哥,你知道吗?那年我哥哥把我和嫂嫂从故乡接来京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哥哥告诉我你早有意中人,我说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可以不在乎名分,只求当个小妾,常陪在你左右就心满意足。可是这么微小的心愿,我却用尽心机也达不到,这是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贺莲依!”顾琴茵神情激愤,发钗尖端陷入贺莲依的颈项些许,被刺破的肌肤沁出一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