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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掏出手机一看,是村里的爱勤婶子打来的。
几个小时前,李青山在村西头“救治”李辉时,周爱勤就在一旁围观。
而此时,已经这么晚了,爱勤婶子打电话过来,会是什么事呢?
当李青山按下接听键后,手机听筒里,当即便传出了周爱勤十分急促的声音:
“青山,你在家吗?赶紧来婶子家一趟,我家的牛难产了。”
“什么?!
牛难产了?”李青山惊讶道。
“是啊,青山,吃过晚饭后,婶子家的大黄牛,便有了临盆的迹象,但到现在,都还没生出牛犊来,而且,母牛越来越虚弱了,
我担心现在再请邻村的王兽医过来,恐怕有些来不及,青山,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周爱勤,声音显得十分焦急道。
“那好,婶子,你先在家里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李青山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儿,在偏远山村,牲口对于村民来讲,就等于是命根子。
虽然,在距离桃花村最近的双庙村,有个王兽医,但,要把他给请过来,光是在路上,就得一个小时,更何况是在夜晚。
于是,挂断电话后,李青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朝屋里的刘艳萍说道:
“嫂子,刚才你也听到了,爱勤婶子家的牛难产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闻言,刘艳萍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开口道:“青山,你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兽医,能行吗?”
其实说实话,李青山的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还是朝刘艳萍说道:“嫂子,毕竟是两条生命呢,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刘艳萍见今晚是留不住李青山了,略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天黑路滑,白天刚下过雨,你路上慢点。”
“嗯,嫂子你早点休息吧。”李青山说完,便背起药箱,匆忙离开了刘艳萍家。
……
大约五六分钟后。
李青山便来到了位于村东头的,周爱勤家的院子门前。
由于白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晚风习习,倒是暂时吹散了李青山身上的燥热。
方才在艳萍嫂子家,她提出的那个要求,实在令人心惊肉跳,以至于这一路上,李青山都是浑身燥热,心里感到像猫抓似的。
“咚咚咚~!”
李青山扣响了院子大门。
片刻之后,周爱勤便从里面,将大门给打开了。
“青山,你来啦。”
看到大门外面站着的李青山,周爱勤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道。
此时的周爱勤,穿着一件纯棉的碎花背心,满身是汗,估计,刚才给牛接生,也是折腾得不轻。
而看到眼前的爱勤婶子,竟然这般模样,李青山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原来,周爱勤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并且,由于被汗水打湿了身子,这件纯棉的碎花背心,紧紧的贴在爱勤婶子的身上。
在山村,夏季的夜晚,好多中年妇女晚上洗完澡后,都有不穿内衣的习惯,只是一件背心或者是汗衫,随意的穿在身上。
周爱勤虽说早已经步入中年,但由于经常干农活的缘故,身材丰硕,体态腴丰,尤其两座隆起的峰丘,更是让人心惊肉跳,令此时的李青山,只感到喉咙一阵发干。
“呃~,婶子,牛在哪呢?”
李青山赶紧将自己的视线,从周爱勤的身上挪开,开口问道。
“在牛棚,青山,你跟我来。”
周爱勤见李青山涨红着一张脸,作为过来人,自然很清楚李青山脑子里在想些啥,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说着,便将李青山给迎进了院子,并锁上了大门。
周爱勤的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的活,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所以,一到晚上,周爱勤便有锁大门的习惯。
李青山跟在周爱勤身后,很快,俩人便来到了屋子后面的牛棚。
“呀~!婶子,这头牛有临盆迹象多久了?”
此刻,看到牛棚中趴在地上的那头肚圆如鼓的黄牛,李青山赶紧走上前去,皱着眉朝周爱勤问道。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吃完晚饭后,这牛就有了生产的迹象。”周爱勤道。
“婶子,你快去弄一盆糖水过来,要用温开水。”李青山催促道。
因为他看出,这头临盆的母牛,由于难产,导致力气都快用光了,眼下的情况,可谓是十分的危急,如果母牛一旦虚脱,神仙也难救。
周爱勤不敢怠慢,赶紧去弄糖水去了。
与此同时,李青山从药箱里,取出针灸用的银针,开始为这头牛施针起来。
牛通人性,见李青山的这番架势,临盆的黄牛眼中,竟然泛起了感激的泪花。
李青山之前从来没有给牲口看过病,更别说是接生了。
他此番举动,也纯属是无奈之举,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头黄牛,因难产而死去,还有那腹中的小牛犊。
李青山的爷爷在世时,就经常告诫他,医者仁心,本就是行善积德的职业,无论是对待人或动物,都应该心纯善念,不能见死不救。
“哞~!”
当李青山在黄牛身上的关键穴位,连续施针六枚之后,黄牛发出一声明亮的吼叫声。
而后,它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下一刻!
一头浑身包裹着粘液的小牛犊,缓缓落地了!
“呀~!青山,牛生啦!”
这时,周爱勤端着一盆红糖水,来到了牛棚,当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不由得欣喜道。
而李青山看到牛顺利生产,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毕竟,他之前都是给人治病,现在,挽救了母牛跟小牛两条性命,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青山,你的医术简直太厉害了!婶子太喜欢……太崇拜你了!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啊,婶子谢谢你!”周爱勤激动得脸色泛红,有些语无伦次道。
“不用谢,婶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牛刚生产完,力气虚弱,你赶紧将这红糖水,让母牛喝下吧。”李青山道。
“谁?!”
这时,李青山忽然听到从院子的墙头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当即便大喝了一声。
“哎呦~!”
院墙外面,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的痛呼声,响了起来。
随后,便是十分慌乱的脚步声,朝远处跑去了。
李青山望着月色下,已经被扒拉得露出一个小豁口的墙头,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道:
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