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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朝天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洛母有点失望,但是她又重新鼓起劲来,天骄看起来家庭条件挺好的,衣服虽然一样打上补丁,但是布料是九成新的,手指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是干惯粗活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进洛家门了。
“天骄,身体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婶子帮忙。”
被长辈说身体弱,朝天矫有点不好意思,婶子不会误以为他偷懒才找出来的借口吧,还是认为他一个男子汉身体还比不上女同志。
“不用了,婶子,你忙你的去吧。”朝天矫知道现在正是农忙,大家伙都狠不得把自个掰成两半,时间宝贵还是不耽误婶子的时间了。
洛母十分热情不容拒绝跟着朝天矫去知青点了,她觉得现在她有义务为女儿打听敌情,顺便观察一下朝天矫的房间怎样,通过人的房间大致可以看出一个人品性如何,是否爱干净整洁,她家在河干活不行,但小家庭里必须有人打扫,小日子才舒坦。
毕竟虽然洛母认同洛在河的眼光,但她还是想多看看,免得看走眼,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无可奈何朝天矫拒绝不了洛母的好意,只能由着洛母跟上。
人们都去忙绿了,周围变得静悄悄的,人声惨淡,朝天矫打开大门,恰好与一个女同志碰面,他疑惑闻到:“钱贞同志,你也不舒服吗?”
被喊住的钱贞白着一张脸抬头笑着说:“有点,我先回房了。”说了后有点匆忙回房间关上门。
钱贞背着手拿着衣服,走路的样子有点别扭,就像脚上有伤,朝天矫疑惑,喃喃自语:“钱知青怎么了,扭到脚,要不要去医疗点看看呢。”
洛母先是疑惑,后看到钱知青拿着衣服挡住背后,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小声解释道:“钱知青没事。”
洛母含糊不明的话语让朝天矫更加疑惑了,但发觉洛母脸上的尴尬不好意思,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每个有几天不舒服,但他提问,她就支支吾吾,实在受不了扔下一句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他放心不下,怕母亲有什么不舒服不告诉他,就决定去探探父亲的口风,没想到听了他的一番疑惑,父亲尴尬轻咳一声,只说一句以后你就知道。
那时的朝天矫有点懵懂又好像有点明白了,等到了初中的时候,偶尔有女同学请假不舒服,可是除了嘴唇苍白一点,看不出来生了什么病。他也曾经过闻到轻微的血腥味,还以为有人哪里受伤了,虽然不解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在上数学课,总喜欢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女同学被后面的男同学指出,后面受伤流血了,瞬间教室一片死寂,女同学忍不住崩溃嚎啕大哭,还是数学老师反应快,拿着外套围在她身下,带着她出去。
沉寂后一片喧哗,大家不顾及是否还是在上课,男同学围在那男同学身边,纷纷问他真的不知道吗?是故意的吗?搞得男同学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女同学则聚在一起小声,时不时瞪那帮粗鲁蛮横的男生。
数学老师回来,喧哗的教室重回安静,各自跑回自己的座位,一双双眼睛盯着数学老师。
作为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数学老师也是不好意思解释,但是又怕不懂事的男生在那位女同学回来后询问,搞得女同学羞愤欲绝,连学也不愿意上,她决定稍稍解释一番。
经过老师雾里云去的解释,大家更加迷糊了,但家里有姐姐或者妹妹的,或者成熟比较早的男生也明白这个意思,了然嘿嘿直笑。
下课后经过他们向其他男生解释说明,不懂了也差不多也懂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躁动不已,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暧昧看着女生,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连病好的朝天矫回校也听了一耳朵,甚至被八卦的同桌科普一番。
想到以往,这下,朝天矫脸红了,不敢直视洛母,敢问出这种问题的他真是蠢出家了。
“婶子,我舒服点了,你先回去忙吧。”哎呀呀,愚蠢的自己赶快找条缝隙转进去吧,糗死个人了。
“好,我们下次再聊。”争取下次问出你家的情况。
洛母不舍打招呼离开了。
回到洛在河那边,她形如鬼魅飘到树上,浅浅近乎无的呼吸,让地上警惕的兔子察觉不了危险的气息,嚼着肥嫩的青草,但长长的耳朵轻轻动动,聆听动静,没有受到丝毫危险,又继续蠕动嘴巴。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指甲般大小的石头从树上一不可阻挡之势冲向兔子,精准射伤兔子的后腿,动弹不得,在原地哀哀叫喊。
洛在河满意拎起长耳朵,晃晃兔子,确定它还是活蹦乱跳,颇为遗憾往林子深处看一眼,透过层层障碍,落在一猪三口身上,公猪似乎察觉到危险的讯号,警惕周围,好半会才放松继续进食。
洛在河捕捉了两只肥兔子才松手下山,茂密的树林里隐藏着许多猎杀者,它们躲在阴暗处,企图依照猎杀。而作为它们眼里的入侵者猎物洛在河气定神闲,一个错身躲开了鲜艳蜘蛛的亲人,一弹指打晕了蓄势待发的毒蛇。最终它们失败而归,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可恶!
洛在河觉得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没有村里人说得那么危险,毒物满地走,会吃人的狼和老虎,都是一些无害的小动物。格外温和的林子,让她真切感受她真的在异时空,大夏朝不存在在这个时空,如果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强,也许她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心中惆怅了,林子都不好玩了,一点挑战力都没有,这下,行了吧,该花点精力讨人回家吧。
拿着两只肥兔子换来了五块钱,洛在河也没兴趣在镇上买啥东西,准备回家,一来她不贪口腹之欲,二来也不注重衣着,绫罗绸缎棉麻布料都不在意,而脸上更不用涂抹东西了,天生皮肤细腻光洁,加上洛在河练得内功,逐年把体内的杂质都一一排除,整个人的气色内在浑然与其他人菜色的脸色截然不同。
老一辈的人只敢在心里嘀咕,这把通体气势,神采飞扬,比旧时大家族的少爷小姐更有气派,不像是他们这个小地方养出来的孩子。
洛在河心知现在她的形象越发靠近以前的样子,五官不辨雌雄般精致,肤色深在别人眼里是俊美的小郎君,肤色白皙则是个十足的美人儿。但是她更好融入军队,一直保持这个小麦肤色,而且这样子行事方便了,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诶,洛哥别走呀。”见洛在河投射过来的废话赶快说的锋利眼神,王三子讨好笑了,说:“洛哥,你。。你有渠道吗,我想头猪大概一百多斤就可以了,运输队那边的师傅家儿子要去媳妇,办宴会,需要猪肉。听说有人做到了,可以跟着他学车。”运输队油水可大了,比他这种漂浮不定,时刻提起心来,害怕被卫兵捉了,祸害了一家子的工作好上许多了。
洛在河想了一会,觉得可以,虽然她不愁吃喝,但是要有了借口挡箭牌在门前,会省掉很多麻烦,省得别人整天爱扒她家的墙头,然后流言越加离谱。
“行,晚上你去我那边自己拿。”王三子狂喜,想要拍拍洛在河的肩膀,手掌拍空了他也不在意,有点能力的人有资本傲气,这些人有点地方奇奇怪怪也是正常,何况洛哥只是不喜欢人接触他而已。
“我保证做得妥妥的。”王三子拍着胸膛保证,这可关系他一家子的未来,他一定时刻提着精神不敢松懈的。
洛在河点点头,离开了,王三子目送着。
走在大街上,十分瘦弱的妇女拿着把破扫把,被几个手臂上围着红巾条的十来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团团围住,不断传来趾高气昂的说教,见她没反应则恶意推搡,非得别人做出她有错她该死,她会忏悔,唯唯诺诺点头。
等那群年轻人满意后,见一大群人指指点点,恶声恶气说:“散了,你们同情这个地主坏分子吗?”
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脑海里,脸色变差了,却迫于某种原因,人们散了。
等远远看不见那几个人,才有人出声:“就这帮小子到处乱窜,搞得全镇鸡飞狗跳的,怎就没人管呢。”
旁边的人看到洛在河这个陌生的面孔,扯扯说话的人,小声说:“小点声,万一被听到了,你就遭殃了。”
“怕啥,我根正苗红,还会怕他们乳臭未干的小子。”说是那么理直气壮,但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洛在河觉得这个时代真奇怪,有种她说不出来的别扭,想到村子里那几个据说是坏分子,说话斯斯文文的,有股文人的气息,倒像是以前的读书人,她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时候。
想了一会,她决定放弃,她究竟是个小人物,上面的事情她管不了,但她敏锐直觉这种情况不会被继续放任下去的。看不到的她管不了,但是既然遇见了,倒是可以理理。
洛在河回头,那可怜人麻木冷漠的表情让她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