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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被冯远昆困了一辈子,到底是逃掉了---不是还有一条死路吗?现在,她人都死了,彻底自由了,冯远昆再不能控制她。
如果我是她,也许也会如此选择。
如果她是我,却一定不会如我一般迟钝,这样由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被那条披着羊皮的恶狼欺凌。
我不理任何人,在医院静静接受治疗---不,我只是在气自己,气世上居然真的有人麻木如我,让所有不幸的事,接二连三的在自己身边发生。
期间周定邦来过一次,说已联络到罗涛---事情的始末大致也调查清楚了---他有一丝愧疚,说再想不到为了冯远昆与他的心结,弄到连累了这许多人。
我问他:“可有告冯远昆的证据吗?”
他摇摇头:“冯远昆手脚很干净,物证一件不留,除了方柔之外的唯一人证卓森也被打发出国了---就连他的新婚妻子也突然变的很低调,见人就避,一问三不知。”
我茫然的看着他,一时也不知能说什么。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等到出院的时候,已过了新年。
我去方柔的墓地看她。
那是个孤零零的小方块,只得两尺来宽,墓碑上刻了一行字:爱女方柔之墓---我忽然悲从衷来,泪水滚滚而下。
伸手抹干净墓碑上方柔的照片,我对她鞠了一躬:“方,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原谅我,否则不会给我留言。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我只能说这一声对不起。”
我说不下去,忽然感觉一切言语都是无力与苍白的---这世上的人,做错了事,说一声对不起,真的有意义吗?
背靠着墓碑坐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放在墓碑上,又点一支给自己:“来,吸一口,提提神---你还得打醒精神,看那恶人怎么收场。”
“是,我会替你把这件事跟到底,”我深深吐出口气:“你可以记着,明明说话算话。”
风吹起树叶啪啪互相拍打,像有人鼓掌,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昂首走了回去。
墓园的小路上走过一对老夫妻,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老妇人的面容与方柔有七分相似---我不敢走近,远远的绕开了。
周定邦亲自将明明制衣的公司转让合约送到我家---他说:“对不起,没帮到你。”
“你已经帮到我很多了,是我自己处理事情太不成熟。”
他静静望着我,将合约递过来:“收好,有时机去叶风律师律办一个手续就可以了。”
我推回给他:“无功不受禄。”
他微笑,慢慢的说:“小罗大概两天后回来---这是做兄长的送给妹妹的嫁妆---可以吗?”
我忽然眼眶湿润:“方柔如果得到我得到的一半,也许结局都会不同。”
他点头:“是,我承认,内子过世后,我确实对她关心不足。但,你得明白,一个健全成年人的不幸,当事人自己或多或少应该负上主要责任,其它人,其它事,永远只是一个推动作用---任意两个人,遇到同一件事,都会产生不同结果。”
“可很少有女人会遇到要割除她子宫的男朋友!”我忍不住为方柔辩解。
周定邦诧异的:“我以为你与她已没有交情。”
“没有交情……”我垂下头:“可我并不恨她---即使有争有斗,我却绝没有想她死---一个人恨另一个人,怎么会恨到想她死的程度?我并不明白。”
他轻声叹息:“但到底,你的公司与住宅都拿回来了---这世上的事,总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应当明白。”
“关君把房子也交出来了?”
“他根本已没有自主能力---现在还在市郊疯人院住着,看样子,怕是要一直住下去了---房子是他在数月前就过户给了冯远昆的---冯远昆又用房子换了我们的新公司股份,就这样。”
我站起来:“什么?”
周定邦将我按下去:“不要急---新公司只是个空壳子,合约上并没有注明“明明”品牌会同公司一起出售---冯远昆大约是乐糊涂了,没有仔细琢磨合约细则。”
我握着拳头,看着他---明明品牌没有落在他手里,这就好,这就好……我发誓,有我在一天,冯远昆别想再拿走我身边任何东西!
周定邦摇摇头:“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什么时候学得不动声色,就算出师了。”
“我怕很难。”
他看看我,忽然微笑:“当初欣赏你,也就是欣赏你的这份拧劲---像是什么都能看穿,却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我不知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只好一声不吭。
周定邦轻轻叹息,接着说:“我明天就回温哥华了,短期内怕是不会再回来。”
“啊?”
“对不起,”他笑:“我不能在这里眼睁睁等着小罗回来与你重修旧好---请多少顾忌一下老男人的自尊心。”
周定邦就这样走了。
我没去送他,因为,当天,罗涛回来。
我也没敢去机场接他,我怕遇到他与冯家媚手拉手的出现。
刚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开始只是小小粒,后来渐渐下大,漫天大片大片的飘洒。
我裹着大衣站在小楼露台上等他---如果他会回来的话。
身后房门轻轻叩响,我移过去,慢慢拉开门,不敢抬头看,怕看不见,会失望。
但,才一低下头,便看见他的大头皮鞋,鞋面上用粉笔画了两个笑脸---我的头顶传来一把熟悉之极的声音:“无论你抬头还是低头,我都想你看到微笑。”
我猛的将头抬起来,罗涛的脸,已放大在我面前。
我俩静静对望,半晌没有说话。
终于他说:“怎么又瘦了。”
我说:“一寸相思一寸灰---我已经很好了,只是变瘦,没有化灰,你若再敢不告而别,我怕连灰都留不下来了,全体化了灰,碾成了尘,风一吹,什么都没了。”---我这辈子没有说过这样肉麻的话,此时说出来,自己却不觉肉麻,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伤感。
他静静的听着,什么也没说,似乎已天长地久---他轻轻走近,抱住我,将我的头按入他的胸膛。
我听到他的心跳,嘭嘭嘭嘭,我的心跳,也一样。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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