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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走近,拿走地上滑脱的毛毯,替她盖上。自己走去洗手间洗漱---一照镜子,自己也吓了一跳,因痛哭,整个脸已肿的变形,眼睛成一条缝,几乎消失,形象要多丑怪有多丑怪。
这哪里是一个刚拿了国际大奖的样子,准确的说,完全是如丧考妣。
我苦笑起来,长吁一口气---看,雨总会停,天总会亮,周定邦说的对,地球是圆的,只要我还好好的活着,他总会有一天会转回我身边。
我握紧拳头,暗暗替自己加油---明明,你的客厅还躺着一位准新娘,你要对得起她对你的关心,也要对得起自己!
我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罗涛,也正扮演着一个准新郎的角色,身处冯园,与冯家媚一同挑选结婚礼服。
那娇俏的准新娘半倚在椅子上,正对着她父亲发脾气:“您看,时间太赶了,都来不及去巴黎订婚纱---这样国内的设计哪能见人呢。”
冯远昆看了罗涛一眼,淡淡的说:“你可别忘了,你的未婚夫刚自米兰得了大奖回来---他获奖的作品,可正是出自国内设计师之手。”
罗涛站在一边吸烟,似完全没有听到这两人的对白,脸上一片空白。
周家媚将婚纱画册往他那边推一推,指着其中一款:“你看,这个怎么样,好像还勉强过得去---但可惜是国内一个不出名的设计师的作品。”
又翻几页,指着另一款:“但这款也还可以---有注明说设计师在乔治.阿玛尼手下做过,有国际设计师资格的。”
冯定邦走近看了看,直摇头:“分明不如前面那款---在阿玛尼手下做过杂工,也算是做过,在他家里做清洁工,也算是做过,设计师要看设计,看资历有什么用。本市做服装资历最老的就是你爸爸我,可和人家比设计,我永远不会赢---但我走大流通,一天同一款裙子可以出十万件货---名设计师?一件礼服虽然十几万,但一年也卖不出一套的,有什么用?”他看向罗涛:“而且设计师、模特都是青春行业,过了那个黄金期,谁理你,以为个个都能当时装教父吗?可别被一时的名头迷了眼,犯糊涂。”
罗涛不理他,只随手指一款珍珠色曳地长婚纱说:“这个就很好。”
冯家媚凑过去一看,嘟嘴:“你还是专业模特呢,什么眼光---太素了好不好?我要穿纯白镶水钻的,要不粉红的也行,要不全黑的,你看,这里有一套,超短,很酷哎,到时我们一人再贴一个假纹身,喂,你说好不好?”
罗涛皱紧眉头,不由想起某人也曾与他讨论过婚纱礼服款式---“纯白太干净,世上有几个配穿呢?也就当年的奥黛丽.赫本不会穿糟蹋了它。粉红色?不要搞笑好不好,这样与世无争的颜色,只有英女王适合---想想看,穿粉红色香奈尔套装,戴拇指大的一串御木本珍珠,花白整齐的头发,适度的微笑,伸出手来:“我很荣幸……”哈哈哈,超过十五岁的女性,除了英女王,谁敢穿粉红?”某人又笑:“也不对,还有一种人适合粉红色---那种心甘情愿的小星---古代的偏房小妾们可不都是穿粉色裙褂?是是是,太太说的对,是是是,老爷说的对,是是是,我这就去给两位主子铺床。”
两人一同笑倒在沙发上。
某人又说:“最可怖就是如今有人穿茄紫色或酱黑色做婚纱---斯佳丽说过,若能脱下这黑色的寡妇裙,要我拿比生命更重要的名誉换,也顾不得了---现在,居然有人愿意穿这样的颜色结婚,这叫个性吗?这叫审美失聪吧,哈哈,试想想看,宾客进门时,看到一身漆黑的新婚夫妻乐滋滋的站在一边,会否以为走错了门,以为门口应当挂着“英年早逝,永垂千古”的牌子?”
罗涛想着想着,唇角不由挂起一抹笑,他想,那个人,永远都不与众人同,不熟悉的人,未尝不会被她的刻薄吓到,可熟悉的人,会发觉她的个性才是真个性,觉得她的论点,仔细想想,会让人忍俊不禁,默契而笑。
是,他已被培养成一个“明明牌”的人了---要他的品味随冯家媚而变,有可能吗?
他忽然觉得没有再应酬这父女俩的兴趣,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淡淡说:“你定吧,我都没意见。”
冯家媚斜睨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兴致不高似的?你可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
罗涛打断她:“我不会忘记。”
“那最好。”她又笑起来,指着一件粉红色的婚纱:“就这件吧。”
她父亲摇头:“不穿粉红色。”
“为什么?”冯家媚不肯。
“那颜色不配你。”冯远昆无奈的解释,眼光在罗涛身上一扫而过---若非这个傻女儿坚持,这样心不在焉的女婿,值得为他付出那么多吗?
他们的婚期就订在明年初---罗涛算过,那正是他二十三岁生日。
二十三岁,他终于长大,可是,新娘,却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眼前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身边的冯远昆电话铃响,他看一眼显示屏,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挥手对罗涛与冯家媚说:“你们去别的地方玩,爸爸有事---让任何人不要进来。”
冯家媚嘟着嘴站起来:“什么事,这么神秘。”但到底不敢违抗父亲,还是拉着罗涛走了出去。
来电话的,正是周定邦。
以周某人的财力人脉,想探查一个失踪的模特到底去了哪里,实在是太轻松的一件事---而冯远昆,等的正是这一刻。
自那夜,他于半夜接到女儿电话,打开门迎接进了罗涛开始。到他主动自觉的给了罗涛一个月假去米兰,他等的,就是这个电话。
周定邦,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傲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对我不屑一顾吗?咱们倒要看看,走到最后,谁才是那个赢面大的人。
“喂,”他按下接听键:“定邦兄。”
给读者的话:
写那段婚纱论时,惑自己笑的都不行了,此乃个人观点,大家不要拍砖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