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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打应聘信很快有消息出来,其中五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试。
结果不问可知,其中三家都因我是明明制衣的明明而想见见我,一见面,皮笑肉不笑的说一声:“呀,真是明老板,久仰大名了,还以为有人冒充呢---难道明明制衣真的让方柔一人独资了?可惜呀,可惜呀,业界的一朵奇葩呀。”
然后就是一迭连声的:“庙太小,怕委屈了您这尊大佛,等我们上市了一定同您再联络,再会再会。”
于是让秘书将我送出来,到门口我回头问他:“贵公司倒也别致,面试全由老板亲自来,人力资源部是干什么吃的,不如炒掉算数。”
那人噎住一口气,面上仍带着笑,肚里一定已问候我母亲数次,嘴里却不得不说:“是是是,太偷懒了太偷懒了。”
我转身大踏步走出去,再没回头。
还有一家倒有请我的诚意,但却只是个手工作坊---并非我看不起初起步的企业,但对方大约经营有些不善,公司与作坊并在一起,只五十来平方大,一角堆满次级布料,另一角堆着大捆的A货商标---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听到是我来应征,负责人便活生生当遇到了个超人。一直问:“全交给您了,我都可以听您指派,您看今年底前能扭亏为盈吗?明年能营利了吗?要不我们再模仿几个大牌子试试看。”
我上下打量自己,确定今晨出来并没有把红内裤外穿,冒充不了女超人,只得婉拒:“抱歉,我才疏学浅,如果来贵公司,怕是会有负所托。”
对方还在争取:“不……明小姐,明大姐,要不这样,公司分您干股,您看怎么样?”
我忽然看到一只极其面熟的包包,不由走近一看,果然同从前王仁送我的那只假货一模一样,禁不住伸手往拉链上一试,果然卡住,再也拉不下来。
负责人脸上飞红,忙解释:“这是最便宜的一种,实在因为成本有限,这个做工就难免……”
我忙摇头:“没关系,没关系,做的挺好的,几可乱真几可乱真。”连忙逃出来。
只有最后一家像是同我有些缘份。
三层楼的门面,正在闹市,一层是它们的形象店,零售;二层是批发及形象连锁店指导中心;三层是办公场所,工厂另在郊区。
而且这家公司也是主营男装,与我离开明明制衣之前那段时间的经营思路不谋而合。
负责人是位中年女士,短发,职业套装,化淡妆,看起来干净利落。
她向我介绍自己:“我是定邦制衣的营运总监,我姓李。”
“李小姐你好。”
“看你的简历,以前自营过服装公司?”
“一段时间。”
她看我一眼:“大学毕业至今---不算短的一段时间。”
“是,对我来说很珍贵也很重要的十年。”
“为什么放弃?经营不善?”
“算是经营不善的一种。”
她随手翻着面前的资料,忽然神色一动,讶然问:“与意大利一线品牌有过合作?”
“很短时间。”
她靠回椅中:“那也应获益良多。”
“的确。”
她凝视我:“你话不多。”
我笑一笑:“开会的时候话比较多,平时动手更多一些。”
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有什么特别要求?”
“没有,”我说:“我对男装推广很有兴趣,有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
她脸上笑意更浓:“薪资方面呢?”
“没有,”我说:“贵公司的员工提升计划我看过了,很吸引,相信薪资会与之相平衡。”
那位王小姐点点头:“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员工因薪酬待遇自动离职---明小姐,今天面试就到这里,等通知吧。”
我站起来,伸出右手:“谢谢,辛苦您,希望有机会再见。”
她亦伸出手,重重一握:“再见。”
我在她掌心触到熟悉的老茧,相信她也触到了我的,彼此间的对视添加了不少柔和之意。
她站起来,送出两步,再说一次:“再见。”
“再见,请留步。”
走出定邦的大门,原来已是黄昏,深深吁出口气,自己也觉得会是一个新的起点。
定邦制衣?仿佛在业界名声不是特别响的样子,但为什么我听起来会觉得这么耳熟呢?
往前再走半站路,有个川菜馆,那时下了班,会和罗涛一起在这里吃夫妻肺片。
信步走过去,忽然见到前面竖着一张巨大的广告牌。
是明明制衣的中式男装广告,一行三位男模,就是我当日挑选的那三位,其中一人,正是罗涛。
我宛如被点了穴,再挪不动脚,定定的站在街对面看向那广告---忽然发现广告牌中罗涛的下颌处不知被哪个顽童画上了几绺胡子,又在眼睛下面画了两只大大的眼袋,一付滑稽相。
这里正是本城的闹市,此时又是下班高峰期,人正多---如潮的人流就这样在长了胡子和眼袋的罗涛眼皮下面走来走去。
我想起罗涛说:最怕有一天照片被人扔进洗手间的垃圾筒里。
现下这样,众目睽睽,比扔在垃圾筒里更惨三分。
心里不忍,四处找了一遍,终于在街角发现一个修单车的小店,向老板用十元钱租了水桶和抹布,提回广告牌前,细细擦洗起来。
也不知那胡子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竟十分难洗,洗了半天,才少掉几根而已。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又去修车店要了点洗衣粉,拿回来继续努力。
天色已有些暗,行人如潮,路过我的人不免会诧异的看上一眼。心里大约在想,这穿着范思哲套装的女人,是否发了疯,怎么在这人流涌涌的大街上,爬上爬下的洗广告牌?
甚至有几个小流氓似的男人走过来拽拽我的衣角:“美女,要帮忙不?哥哥给你效劳一下?”
我刚要甩开那只脏手,一只胳膊已强有力的横在我与那流氓之间:“滚!”
那几个流氓一见有男人插手,立即灰溜溜跑掉。
那人仍挡在我身前,黄昏温情脉脉的夕阳为他乌黑浓密的头发镶了一道金边,耀目的出奇。
我忍不住轻声叫他:“罗涛。”
他转过身来,轻轻拿下我手中乌漆麻黑的抹布,伸出手指替我擦掉脸上的黑灰:“你干什么,弄的这么脏?”
我回答:“我想帮你洗干净---你一向最怕脏。”
“出来混,怕什么被人描眉画眼,你不必为这个爬上爬下。”他低下头:“明明永远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明明,不必为任何人妥协。”
“不是妥协,愿意做的,就不算是妥协。”我淡淡的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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