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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听他这样说话,肺都要气炸了,真想冲进去,先吸干他的内力,再断掉他的子孙根,也解心头之恨。
张丹枫见他发恼,低声说道:“放心吧,小襄儿是不会有事的,没见这人是蒙着面进去的吗?”
刘病已先是一愣,随即便明了,没错,如果此人想杀小襄儿,完全没必要蒙着脸,他蒙着脸的目的,自然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以防小襄儿认出他后再找他的麻烦。
深深地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低声接道:“此人既然没打算杀小襄儿,那就应该没有下杀的命令,等他出来后,咱们就杀进去吧!”
经过短暂的沉默,那人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杨过跟张丹枫一打眼色,两人以迅雷不掩其耳之势,分左右向那人飞扑而至,而刘病已则以最快的速度闯进了房中。
杨过跟张丹枫无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今两人合击是何等的声势,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落在二人的手中。
当刘病已冲进房间后,顿时傻了眼,房中除了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正休闲地喝着茶外,哪有小襄儿的影子?
此人正是江别鹤,见刘病已来到,一边呷着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病已哥,既然来了,就请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此言一出,刘病已还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这人说话的声音跟小襄儿简直一模一样,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算打死他也是不会相信的,足足愣了三秒钟,才道:“江别鹤,小襄儿是不是在你这儿?识相的就放掉小襄儿!否则,小爷定将你这清水山庄夷为平地!”
江别鹤一边喝着茶,一边摇着头,叹息地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呀,他还就是火气大!刘公子,请坐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江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病已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江别鹤,面黑如包公,目寒似沉冰,冷声问道:“江别鹤,是你们抓了小襄儿,杀了武三通,嫁祸于我?我刘病已到底跟你们有什么冤仇,为何如此对我?”
江别鹤仍是非常淡然地道:“我江别鹤又不认识你,跟你能有什么冤仇?我只是不想跟钱有冤仇,实话告诉你吧,有人出了十万两黄金要你的项上人头!”
十万两黄金值多少,按现在的市值都好几个亿了,刘病已也没想到自己的人头竟然值这么多的钱,难怪有这么多的人愿意铤而走险,不过自己刚才提的问题,江别鹤还没回答完,所以他心中虽有问题,却没有接着问。
而是听江别鹤续道:“其实严格的说来,不是你的项上人头值钱,而是西门吹雪的剑值钱,这十几年来,去杀你的杀手是一批接一批,但全都倒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于是你的项上人头,便从最初的一千两白银变成现在的十万两黄金!”
说到这儿,又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接道“十天前,我们便收到消息,说你要来襄阳,如此好的挣钱机会,江某自然不愿意错过,于是便跟人合伙,联手杀你,谁知西门吹雪的剑一出,结果又是鸡飞蛋打,无奈之下,只好借郭靖的刀来杀你!”
刘病已缓缓地道:“只是你没想到杨过虽然来了,却并没有杀我,反而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找到了这里。江别鹤,你还是废话少说,把小襄儿放出来吧!”
江别鹤轻叹一声道:“我江别鹤原本只想杀你,没想过要杀小襄儿,谁知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便让你们找到此处,看来我江别鹤倒底还是低估了你们,所以只好将你们一起杀了,只可惜事情伧促了点,还来不及布一个更大的陷井!”
原来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刘病已正想再度问话,张丹枫已闯了进来,叫道:“刘兄弟,别跟他废话,咱们得速战速决,这江别鹤是在故意拖延,等待援手!”
刘病已听张丹枫一说,猛地醒悟过来,一记空明拳便打将过去,江别鹤哈哈一笑,连人带椅侧飘过去,紧接着,他背后的那面墙忽地下沉,露出一间小房子,也露出了小襄儿,还有两个人两把钢刀。
两把钢刀自然是架在小襄儿的脖子上的,刘病已正想冲上前去,却被张丹枫伸手按住,示意他不可冲动,这时,杨过也押着那黑衣人走将进来,见此情景神色也是一变再变,同样用手扣着那人的咽喉,冷冷地道:“江”
按杨过的意思,是想用此人交换小襄儿,哪儿一个江字才出口,忽见江别鹤右手一扬,一枚点寒星直没那人的胸口,只见那人眼睛一翻,脑袋一偏,就此呜呼哀哉了。
杨过将那人推倒在地,却见此人全身能看得见的地方,瞬间变成乌黑,显是刚才的暗器中,带有巨毒。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江别鹤看着是那样的斯文,做起事来却又如此的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手下,连说都懒得说上一句,直接杀之。害怕他对小襄儿也突施辣手,在无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别鹤见他们投鼠忌器,又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显得非常的得意,当他看着刘张杨时,好像看到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堆白花花的银子。
刘病已的人头当然是值钱的,张丹枫身为绿林中人,他的人头也自然值钱,惟有杨过的人头似乎还没人买,算是白送的。
小襄儿的嘴里并没有塞什么东西,只是被人点了哑穴,望着刘病已,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着转,虽然口不能言,但眼却能动,一双泪眼不停地示意着三人快点离开,不用管他。
但三人既入宝山,便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三人的目光没有盯向江别鹤,也没有盯向小襄儿,而是盯向那两个要挟小襄儿的刀斧手。
江别鹤见状,生怕他三人暴起身形,强行抢人,身形一晃,便进到室内,右手三指已锁住小襄儿的咽喉,对着三人冷冷地道:“如果你们还想要郭襄活命,那就快快动手自行了断吧!”
三人并没有自行了断,因为这样做,非但救了不郭襄,反而会加速郭襄的死亡,杨过深深地吸口气道:“江别鹤,你跟刘病已的过节,咱们可以暂时不理,只要你放掉郭襄,我杨过答应你,不杀你!”
江别鹤阴阴地笑道:“杨过,这么天真的话你别跟我说,你应该去跟鬼说,看那些鬼相不相信你,我江别鹤杀了武三通,就算你杨过不杀我,却难保郭府上下别人不杀我!你们三人既然闯了进来,就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小襄儿无论对刘病已还是杨过,都是非常重要的人,也是非常关心的人,但对张丹枫来说,却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闻言笑道:“江别鹤,你问一下自己,你拿郭襄能威胁到他们,但能威胁到我张丹枫吗?我张丹枫要走,你拦得住吗?”
张丹枫这话的意思非常的明显,你想利用郭襄杀我们灭口,那是办不到的,也是徒劳无功的。
江别鹤则嘿嘿一笑,扣着小襄儿的手却是更紧了,冷冷地道:“刚才拦不住,现在你们走出去看看,还走得掉吗?”
三人面色微变,江别鹤所谓的走不掉,应该是他的援手到了,江别鹤并没有理他们,而是扣着小襄儿,慢慢地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挟持着小襄儿走到外面的院落中。
刘张杨也随着他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只见院落的四周,各处制高点,都站满了士兵,每人都是神色肃穆,弯弓搭箭,严阵以待,除这些人外,还有一批身着太监服饰的人,占据在一些重要位置。
在院落的入口处,摆放着一张太师椅,上面同样坐着一位太监模样的人,面色苍白如雪,目光冷寒似冰,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条手绢,轻轻地擦试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