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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琮月几乎维持不住温和的神情,可唇角却缓缓弯起,控制住不露出狰狞的神色。
他的嗓音越发蛊惑人心,“我和他相比谁让你更爽”
“自然是”
赵时宁下意识想说引玉,但她虽然被白琮月的魅惑之术控制着,但模糊的视线触及他鼻尖的红痣,堪堪找回了些许神志,又将即将说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
“不敢说是吗”
白琮月却已经从她犹豫的神情中知晓了答案,他蓦然从喉咙中溢出些笑声,狐狸眸却翻滚着暗沉的惊天骇浪。
“你与他第一次时是怎么做的也是在此处吗”
白琮月咬紧牙关问她,嘴角微微扭曲,苦苦维持着他最后一点的体面。
赵时宁瞥了他一眼,又悄悄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琮月解开她的束在腰间的丝绦,慢慢跪在了她脚下,掌心扣住了她的脚踝,将绣着东珠的绣鞋褪下。
赵时宁有些不高兴地赤着脚踩在在他胸前,她盯着自己白莹莹的脚,脚趾颇为不安分地流连在他银灰色的发间,随后缓缓下移,又踩在了他的小腹之下。
“夫妻可以说这些事情吗与别的男人的闺房之事”
她恶意地用力践踏着他逐渐蓬勃的渴求,几乎将他碾得呻吟出声,白琮月神情颇为痛苦,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为何不能说我爱你就想了解你的全部,哪怕是与别的男人行欢时的姿势”
他对她的掌控欲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白琮月轻轻在她脚面落下一吻,抬头看向她,眼眸温柔如春潮,几乎让人溺毙于其中。
赵时宁还是第一次被人亲脚背,身体颤了一下,不习惯这种羽毛拂过脚面的触感,又踩着他的心口,语气不善道“谁让你乱碰我的。”
她手指碰着他的唇瓣,念了个洗尘咒。
虽然她已经是筑基,人世的浑浊几乎与她无关,但她到底曾经是个凡人,有些接受不了他直接亲她。
“这下可以了,要亲就快点亲,跪着亲,不许乱动。”
白琮月狐狸眸弯起,他对她向来纵容,她再无理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更何况伺候她这件事,他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赵时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略微回想了一下,“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是在外面的亭子里后面都在这个房间,做了好多次。”
她也不好意思具体地说,坐在桌面上仰头看着窗外飞扬的落叶,渐渐的也说不出话来
可白琮月要的不仅如此,他要彻底侵占她与别人回忆。
纵使等她以后再回想起别人,想起的也会只是今日他与她之间的情事。
空旷的风吹开窗户,外面的风声越来越清晰,赵时宁呼吸越来越急促,猛得攥紧手指。
白琮月却停了下来,定
定地看着她,“还有呢”
赵时宁被他这样钓着不上不下,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小月亮,你怎么能这样呢,别停啊”
白琮月对她的话视若无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眼,“既然不愿意说,回青丘吧。”
赵时宁蓦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我说我说就是了,你继续”
等到白琮月重新吻了她。
她才一边回想一边描述着与引玉相识的过程。
白琮月开始还能勉强维持着笑意,可随着赵时宁真的开始具体说着她与半蛇之身的蛇妖床榻之事的细节,他像是听见了荒唐至极的事情,最后那一点体面都维持不住,心里的毒火越烧越旺,忍不住喉管泛起腥气。
赵时宁窥着他的神情,暗叹他是真的能忍,但谁让他方才居然敢控制她的心神,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白琮月心里恨得发苦,跪在她脚边被她一遍遍用语言凌迟着,只能以另一种方式还给她。
赵时宁说到了引玉孕期还伺候她的事,正打算让白琮月多跟着引玉学学,却陡然被他送到了云端之上。
她还沉溺在云端之中,整个人浑浑噩噩躺在桌面上。
白琮月却已经欺了上来,在她脖颈间轻轻咬着,“既然记的如此详细,不如让我与你再回顾一遍。”
赵时宁也记不得有多少次,只记得引玉的房间乱作一团,到处都是狼藉一片。
而白琮月确实将她说的那些细节尽数都带着她重温了一遍。
她骨头都要软掉,最后只能没出息地掉眼泪装可怜,她惯常会用的把戏也在此刻失了效。
要不是修为一直在涨,她定是要给白琮月狠狠记上一账。
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昏睡在了白琮月怀中。
白琮月等她修为到了筑基第三境界,只差一点就突破至金丹,这才放开了她。
不能一次就让她得逞,该留着点余地让她还惦念着他。
他眼眸里多了些真切的温度,纵使白玉般的胸膛全是可怖的伤痕,不是被她挠的就是被她咬的,甚至还有一处咬伤现在还在淌着鲜血。
只不过这些于白琮月而言,都是她留给他甜蜜的印记。
他将她弄得清爽干净,又为她穿好衣服,这才想要抱着她回到青丘。
至于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白琮月不仅没有管,反倒将赵时宁与他的外袍留下。
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上,白色与桃色的衣袍交叠在一起格外显眼,尤其房间里还弥散着浓郁的桃花香气,侵略着房间原本的气息。
白琮月抱着赵时宁,头也不回地回了青丘。
等院子里的风彻底散去,浓重的妖气席卷着地面上铺着的落叶,引玉眼眸里还染着未褪去的狂喜,他几乎是从战场上感应到赵时宁进了院子,就迫不及待想回来见她。
他速战速决把魔兵解决,脸上还沾着血,就赶回了人间
。
他依旧是女子的装扮,玉簪挽着温婉的妇人发髻,穿着如盛夏烈阳艳色的石榴裙,隐约可见隆起的腹部。
引玉急迫地寻着赵时宁的身影,还不忘安抚着腹中躁动不安的孩子。
“乖一些,不要闹了。”
他闻着满院都没有赵时宁的气息,好像有什么力量故意祛除了她的气息,让他寻不见她。
引玉知晓她可能已经离开,可还是不死心地一间间地去寻她。
等到推开赵时宁从前住的房间,引玉立即闻到了浓郁的桃花香气混杂着男女交欢的味道
他突然觉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稳,生怕推开门就见到她和野男人躺在一处。
又怕他推开门也寻不见她,只留给他一地的狼藉。
这又叫他如何承受。
引玉芙蓉般的面容渐渐失去了血色,想也不想,咬着牙推开了门。
房间里果然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被褥上的两件衣衫。
引玉闻着这浓郁的桃花香气,便知道这是那个野男人故意留下来的味道,他几乎从殷红的唇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哪里来的爬床的狐媚子,真恶心。”
他扶着门堪堪稳住身体,踏入了房门之中,仔仔细细看过房间的每一处。
不仅是床榻上,就连书桌上也都残留着那狐媚子的气息。
这房间的每一处,都残留着痕迹。
引玉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他心口的恨意不断地沸腾着,杀意在体内不断地胡乱冲撞,恨不得立刻找到究竟是哪个男表子爬的赵时宁的床。
若是他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sao货,他定要撕烂他的脸。
引玉好看的眼瞳变成了赤红色,成了一道线的蛇瞳异常可怖。
他缓缓走到床榻前,捡起赵时宁桃色的外袍。
引玉攥着她的桃色衣衫,上面隐约还能闻到赵时宁的气息,他眼眸的赤红色褪去了些许,随后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慢慢滚落。
“你这个负心女,不过才几日的功夫,就寻了新的男人,还在我的房间颠鸾倒凤你心里可还有过半点我和孩子”
他将她的桃色衣衫紧紧地按压在腹部,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孕期受的苦痛,好像就能安慰他无法抑制的伤心难过。
引玉捂着隆起的腹部,鼻尖又忍不住酸涩,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别让我找到你,你这般负我羞辱我,若是让我逮到你”
他将床榻上的白色衣袍摧毁掉,念了一遍又一遍洗尘咒,等到这房间的桃花香气全部消失,引玉的心还是堵着。
这间房子里的所有东西,这间房子,乃至这座院子都该一把火烧掉。
可是他又狠不下心,他就是在这张床榻上受的孕,就是在外面的亭子里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赵时宁。
这里充斥着太多太多他与她之间的美好回忆,引玉舍不得一把火就将这里烧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若是烧了这里,赵时宁又该去何处寻他。
引玉变化出盛满水的木盆和抹布,试图抹去这点不堪记忆。
他将抹布浸在水中,又拿出来,拧干水分,挺着孕肚跪在地上慢慢地擦拭地面。
不仅要把地面擦干净,还要擦桌子,还要擦书架,被褥要洗,床单也要洗,再放到阳光下晒干,就不会再有别人的味道。
引玉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看着地面几乎能倒映出他的容貌,明明还是如花似月的模样,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变得好丑。
连赵时宁都留不住
引玉不禁又开始掉眼泪,泪水溅落在地面,他莫名觉得他像是地上这块破破烂烂的抹布。
赵时宁早就把他玩烂了,他现在又怀了身孕
引玉将抹布摔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