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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咳啊,求求你不要打”朱律师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抱着來人的脚苦苦哀求。
那人有着一张阴柔俊美的脸,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翘起:“像你这种衣冠禽兽龌龊人渣,死不足惜,还敢讨饶!”他狠狠给了一个心窝脚。
朱律师“啊”的惨叫,捂着心口,躺在地上抽搐。
“别打了,闹出人命來,我们不好脱身。”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床边响起,正是白非衿。
他们俩人刚从海边回來,住在连翘公寓对面的的酒店里,以免被人发现。刚巧今天有流星雨,连翘给白非衿买了一台天文望远镜,让她欣赏。白非衿一时调皮,将天文望远镜对准安暖家,却沒料到,送安暖回家的人居然对她图谋不轨。
白非衿大吃一惊,两人连忙赶过來,还好來得及,那个人渣沒能得逞。
“哼。”连翘收回脚,弯腰将朱律师的领口拽住,变往外拖边道:“我來善后,你先看看安暖怎么样了。”
刚才白非衿只來得及用被子盖住安暖的身体,此时便点了点头,待连翘将人拖出去后,白非衿才慢慢帮烂醉的安暖穿衣。
“松手你这个畜生我告诉你,你,你要是,嗝,你要是敢对我我绝对不放过你!”安暖迷迷糊糊地说,两眼半睁未睁,伸长手臂做疯狂状:“我tm告诉你我闺蜜跑了,嗝,我男友也跑了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臭不要脸的我,我早晚,晚有一天要,要亲手掐死他们老娘众叛亲离都经历过了还,还怕你,你这个娘娘腔”
她自顾自笑了起來,手摸着白非衿的脸:“嘿嘿,说你娘娘腔嗝你怎么还真的变成女的了哦,呵呵,你还是个,是个雏吧想,想吃了老娘,你tm还,还不够格”
白非衿听着安暖胡言乱语,忍不住无奈地笑了。
见安暖浑身酒气,她想了想,便准备去用热毛巾帮安暖擦一擦。刚要走时,却被安暖一把拽住:“你不要走你,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长得也好像我的朋友我,我很想她她还沒死,哈哈哈,还沒死哦”白非衿心中一疼,低声道:“安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安暖却听了进去,眼睛迷蒙,光影重叠:“对不起,哈我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就,就是对不起了好像人人都以为说,说了对不起,就,就能得到原谅似得连嘉俊,特,特别是你呜呜,你,你欺负我你骗我你这个人渣畜生”
听到“连嘉俊”三个字,一直无法脱身的白非衿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安暖的手机,调到黑名单,找到來电显示最多的那个号码,发出一条短信:“安暖醉了,你來看看她。”
很快就有了回复:“你是谁?”
白非衿还沒能点开,那边就打了过來,听着來电铃声,白非衿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
她现在恐怕还不能暴露身份
“连嘉俊,连嘉俊”安暖一声连着一声,她皱着眉,痛苦的神情泫然欲涕,手一直在床上摸啊摸,好像要找到什么:“嘉俊嘉俊,我不生气你來找我,我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白非衿在她耳边轻声问:“你爱他吗?”
“爱。”
白非衿按下“接听”键,连嘉俊那清冷却略带慌张的声音传了过來:“喂,暖暖,暖暖””
白非衿不理,将手机放到安暖耳边,再次问她:“你真的爱她吗?”
“爱!”安暖尖声叫道。
“爱谁?”白非衿问,连声问:“爱谁,说啊,你爱谁”
安暖被白非衿的声音缠绕着,摇着头很痛苦,她爱谁呢?她爱的,就是他啊。她还能爱谁呢?
“我爱”她快要哭了。
白非衿继续逼她:“爱谁?说出他的名字。”
手机那端的连嘉俊依然焦急的呼唤着,他很着急,只听得到安暖的喘息声,可他深为后悔自己居然不在她身边!他怕暖暖出事,声音都颤抖了。
“说,爱谁?”
安暖捂着眼睛,哭泣音传了出來:“连嘉俊我爱连嘉俊,我爱你!”
连嘉俊一下子安静了。
“说吧,安暖,沒关系,都说出來。”
安暖哭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发泄口。她隐隐感觉有人在热毛巾擦着自己的脸,好舒服,可是又很痛苦。她的心,太痛苦了。
“连嘉俊,你这个懦夫,你做了错事,不敢承担到底我说分手,明明只是气话,你却连问都不问,就同意了。谁沒做过错事,错了就改啊,只要你來道歉,我我就原谅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不能自已,每次跟你说完那些狠话,我回來都要哭的。我哭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啊!”安暖痛哭着,心都要出血了:“你这个骗子,明明是你先來勾搭我的,为什么不勾搭到底!你给我出來,马上!我要杀了你!”
连嘉俊正在赶來的路上,超速行驶,后面跟着无数警车。他什么也不管了,当即在手机里大声道:“听好了安暖,我也爱你,我现在去见你,准备好杀了我吧!”
他第一次挂掉了安暖的电话。
安暖依然在呼喊着他的名字,不过声音越來越低,渐渐低到听不见,可是泪水还在连绵不断的流着,白非衿拿毛巾细细擦着,心中很宁静。
“安暖,你的幸福,一定要自己去把握。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安暖模模糊糊说着话,妖艳的脸,明秀无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白非衿叹了口气,将安暖的被子盖好,然后收拾了一下,便打开门走了。
走到楼下,突然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朝这边奔來,正是焦急的连嘉俊。白非衿连忙隐在黑暗中,不让他发现,等他跑过去了,才现出身。
随之而來的,是由远渐近的警笛声,连嘉俊超速太多,引來了路警。
善后的连翘站在前面的树下,双手一摊:“唔,看來连秘书暂时有麻烦喽。”
“开车技术好不好?”白非衿突然问他。
“老天,你不会是让我把他车开走,让路警追我一夜吧?为了他们两人的爱情,你情愿让我受苦?”连翘苦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白非衿微微一笑,皓齿红唇:“不,是今天夜色不错,我想和你一起兜风。”
她陪他。
连翘一愣,继而明白过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來吧。”
开着被连翘撬开的车,后面警笛响彻夜空,夜风温柔,吹拂着这个宁静而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