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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浓郁的灰雾中，一个穿着粉色礼裙的小女孩缓缓走出。
如同死灰般灰白的长发绑成双马尾，娇嫩的脸蛋上长着一双艳红的眼睛。
梆硬的小皮鞋哒嗒地踩在地板上，高傲的姿态好似皇宫的公主外出体察平民。
“就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
血红得好似能滴血的双眸直溜溜地瞪着许慕，语气间的不满简直突破天际。
许慕挑着眉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丽的小女孩，从她那双山羊瞳里，他似乎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山羊瞳在西方传统观念里，都是恶魔的象征。
不过许慕能召出来的全是亡灵，也就是说这是个已死、还没来得及重生的恶魔。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许慕很是果断地点开契约系统签订契约。
你问这是为啥？
许慕只能说你们还不懂“恶魔”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在一般设定里，恶魔是除了带有神性词条以外的最强生物了。
如果硬要排个档次，恶魔大概就是跟巨龙一个档次的。
北欧神话里是没有恶魔这个概念的，而巨龙也就只有一条——
啃世界树树根的毒龙尼德霍格。
那上面这位是个什么存在呢？
开启诸神黄昏的三大条件之一啊！
这么猛的存在，起码在神话里这条龙的逼格可是拉满了的。
这许慕要是不签契约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体内流过，小女孩眉头微微皱起。
她感应这股力量的源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她面前的许慕：
“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女孩牵动着手上的绳套，脚下的那七头恶犬凶狠地将许慕扑倒在地。
“阿撒兹勒？山羊的守护者吗？”
被扑倒在地上的许慕没有丝毫惊慌或者恼怒，反而像是捡到宝藏一样放声大笑着。
不过严格来说，他确实捡到宝藏了。
而且还是大宝藏。
“为什么我无法命令狗狗们攻击你？这就是那股力量的作用吗？”
小女孩愤怒地冲着许慕大喊。
然而此时的许慕已经盯着眼中的系统面板笑得不可开交了。
【阿撒兹勒】，女性，堕天使
生命：100%（满值：10）
法力：100%（满值：100）
等级：1级（传奇阶）【下一级所需经验：1000】
职业：咒怨驱使者1级【剩余分配点数：0】
属性：力量4，敏捷10，智力20，精神30，体质8【剩余分配点数：10】
攻击力：24，护甲值：9，速度10
特性：地狱的君王、山羊的守护者
状态：宽容
技能：咒怨驱使1级【剩余分配点数：1】
堕天使的种族属性，再加上无敌的传奇阶。
虽然面板属性是个不可回收的废物。
但是咒怨驱使者靠的永远不是肉搏，而是强力的咒怨。
看到小女孩手里牵着的那七头恶犬，许慕就知道这七头玩意估计就是她的咒怨了。
而且本体越弱，咒怨就会得到更高的修正补足。
看看这七头凶狠的恶犬，许慕在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横扫整片中庭了。
哦，不对，是横扫整个北欧神话板块。
“不过阿撒兹勒这个名字不好听也有点拗口，就叫你艾莎好了。”
许慕躺在地上，嘴角微扬地看着小女孩。
注意到许慕眼神中不带一丝半毫的恐惧，小女孩满脸郁结地放弃了杀死许慕的想法。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契约的效力远不是她能抵抗的。
“不好听，我要换一个！”
小女孩慢吞吞地驱使着恶犬从许慕身上爬开，颇为不满地发表了对这个名字的看法。
“你很喜欢原来的名字？”
许慕从地上缓缓爬起，抬手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
他对名字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名字嘛，喊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只要好听就行——”
小女孩嘟起嘴转过身背对着许慕，似乎还在为契约的事情闹脾气。
“我这可是起名苦手啊，我还以为艾莎这个名字挺好听来着。”
许慕抬起手满脸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总感觉虽然对方身份种族是堕天使，不过这性格跟正常的小女孩基本没多大差别啊。
一样的喜欢有事无事闹脾气。
果不其然，许慕在之后接连提出了数个名字，都被小女孩逐一否定了。
而许慕问她要什么名字的时候，她就只会回一句：
“只要好听就行——”
被拒绝得有些无奈的许慕看着小女孩抬手摆弄着她灰白的马尾辫：
淡粉色的发带在纤细的手指摆弄下从头发上抽出。
左边的马尾辫瞬间得到了解放，顺着发辫旋转着垂落小女孩的腰间。
看着这副熟悉的景象，许慕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安娜。”
小女孩停下拨弄发丝的手，血红的双眼微眯着看向许慕。
她嘴上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安娜’这个名字，脸上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名字好听。”
“你可算满意了啊。”
许慕倒是没想到想了这么多名字，反而是随口一说的名字更合她的心意。
只不过看着安娜的那诡异的山羊瞳，他总是有点感觉怪怪的。
毕竟安娜全身上下都无限接近一个正常小女孩的形体，只有那双眼睛在时刻提醒着许慕：
她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话说，你的眼睛，有办法伪装一下吗？”
许慕觉得为了稳妥起见，自己还是有必要想个办法给她伪装一下的。
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只能考虑要不要给她来一个反光眼镜了。
“眼睛？”
听到许慕的要求，安娜双手抚上粉嫩的脸颊，嘴角微扬着闭上双眼。
“是像这样吗？”
微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安娜睁开双眼，圆润正常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许慕。
里面饱含了氤氲的贪恋，就像看待一桌丰盛的晚餐。
安娜抬手梳理着左边垂落的长发，随口解释了一句：
“以前我去人间觅食的时候，就是伪装成这副样子去吸食人类的精气的。”
听到安娜的解释，许慕稍微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
穿着花式礼裙的小女孩站在巷口对着路过的行人招手，等到有人上钩的时候……
意识到这貌似确实是件要下地狱的事情，许慕嘴角抽搐地夸赞：
“真不愧是恶魔——”
不过安娜倒是觉得这没什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顺便纠正着许慕的说法：
“是堕天使啦，虽然恶魔也没说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