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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文钺,突然觉得数日未见,他已经变得陌生而不可信任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关于欧阳和欧紫媛的一切,却一直对自己守口如瓶。曾经一度那么信任他,最后得到的不过是讪笑与敷衍。
“是欧阳让你瞒着我吗?”乔妆最后给文钺留了个台阶。
“不是。欧阳怎么可能瞒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第一时间站在你那边,”文钺最终还是不忍心欺骗乔妆“都是情势所迫,当时的环境条件不允许我对你实话实说。后来又发生了这么一连串事故”
“别再说了,”乔妆不想听他的解释,千言万语不过是想告诉自己,因为自己傻,不受信任,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人愿意提前让自己知道内幕消息。乔妆心底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她低下头,默默捋开文钺拉着她手臂的手,坐回了床沿边“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还是我比较实在,对吧?”小优插上了嘴“虽然有时候我说的话不太中听,但是好在都是实话。看来你只能相信我了。”
乔妆不接话茬,如果连文钺都已经不值得信任,更别说眼前这个陌生女子。现下自己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床上这个昏迷的男人了。
季刚还不知道房间里的场面此刻发生了戏剧性变化,如果没有刚才这番对话,乔妆势必要依赖文钺帮她找到欧阳,而现在,她却只能依靠自己。乔妆暗地里看了一眼季刚。该如何不着痕迹的唤醒并带他离开呢?
“在想什么?”小优见乔妆没有反应,悠闲地倚到了桌脚边“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替文钺解释一下,欧阳的事情的确有一些是连他也不知道的。所以他真不是故意要瞒你。比如欧阳受伤之前,的确是有人挟持了你来要挟欧阳。文钺那时可是不遗余力的帮了欧阳不少忙。只可惜欧阳倒霉,不小心中了枪”
“中枪?!”乔妆完全没有料到欧阳的伤势竟然会是枪伤“怎么可能?!”
“你还不相信我?”小优抿了抿嘴唇, “还是你又想听文钺告诉你?”
文钺瞥了小优一眼,他还没搞清楚小优的意图。如果她是想拉乔妆入伙帮她完成日后的任务,就不应该这么*裸的刺激她。至少让乔妆不再信任自己这一条就已经失算了,乔妆再傻也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只有自己还受她信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说服她在婚礼开始之前,接触到程启轩并想方设法让他取消订婚仪式。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想让乔妆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对之后的任务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乔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会觉得亏欠欧阳。又怎么会继续追究程启轩的动向?难道小优的目的是想撮合乔妆和欧阳?文钺脑海中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管她是不是紫夜的人,任何组织派出的特工至少应该先排除万难完成自己的终极任务,不然回去之后要如何交代?
文钺没有吱声,乔妆也权当没听见,小优始终是个外人。谁也不肯再听她的“挑拨离间”
“看来你还不肯完全信任我是吗?”小优自顾自说道:“我救过你,在你被人囚禁在地下小密室的时候。”
地下小密室?这次轮到文钺大吃一惊了,关于这一段,文钺亦是闻所未闻。
乔妆更是心惊肉跳了一下,那段过往除了自己应该只有绑架自己的人才会知道。那张脸孔浮现在自己面前,她推着自己一路奔驰乔妆将印象中朦胧却依然清晰的脸庞与眼前的小优对照了一阵子,才确认根本不是她。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其中详情的呢?难道真像她口中所说的,她救了自己?
乔妆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却也的确稍稍有些动摇了。那日一直在下雨不错。但是雨水那么快就在门封处积聚起来,窨下地窖也的确有些奇怪。乔妆依稀记得自己推开门封时废了极大的功夫,而且门封推开时落下了太多落叶之类的杂物。从这个方向推论,的确可能有人暗中将门封周围围拢起水堰,才借雨水渗透之力解救了自己。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是小优呢?!之前自己跟她并无往来。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女子有什么理由要冒险搭救自己呢?她又是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困境呢?
乔妆瞬间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编纂者,文钺也被小优挑起了好奇心,看来她所了解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世、背景、经历,甚至欧阳也是,乔妆也是,每个人的行动都在她的掌控中。这倒有意思了,文钺露出一个笑容,越是面对这样貌似深不可测的人物,文钺便越有斗志。
现在看来,自己要串联的故事显然已经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牵扯到二十年前,甚至上辈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但是至少有一点,文钺已经可以确认:自己、欧阳和乔妆已经是一根绳上穿起的蚂蚱,早就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了。
难免有些失魂落魄,文钺甚至开始羡慕倒在床上,一直昏迷着的季刚,有些事情,不知道时还可以盲目忽略,一旦被惊醒,就只能痛并坚守着,不然错失的就不只是过去的这段经历,甚至连可望而不可及的未来都一并埋葬了。
长久的沉默中,小优也有些意兴阑珊。文钺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小优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乔妆居然也这么无趣。
“不好玩儿,我先回去休息了。”小优兀自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文钺跟乔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对不起,”文钺居然先开口认了错“当时你一直昏迷高烧,而且我和欧阳临时勘定的计划没有完全的把握。那阵子,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真的,我不是故意想骗你。”
“不用再解释了,”乔妆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现在只想知道欧阳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动过两次手术,子弹和其他杂质基本都清理干净了,”文钺声音很轻“只是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既然已经做好了手术,怎么会?”乔妆不愿推论最坏的结果。
“医生说要看他的求生意志,所以我才会赶来毛里求斯找你。”
“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乔妆不以为然“文钺,你是个聪明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跟那个女人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会再相信你是为了欧阳,如果没有更重要的事,你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的确,文钺苦笑了一下。自己曾经在“暮色”一口回绝了乔妆想向自己索取的帮助,现在却又出尔反尔追到了这里。可是自己心里有明确的理由吗?这个理由是岚、是乔妈妈、是小优还是欧阳?文钺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楚思绪,乔妆的问题让文钺不得不面对自私的自己,帮助岚是因为爱情,服从乔妈妈是源自报答,听任小优则是出于责任,对欧阳却是得知他的另一个身份之后才饱含的歉疚。
之前与欧阳同心同力全是为了乔妆可能的身份,现在她已经不是自己心中默认的那个角色,欧阳却又变成了自己的发小和兄弟,世事真是可笑、可悲又可叹。兜兜转转,自己身边的人和他们各自的悲剧命运还是宿命一样准确。
文钺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骆炀,说起悲剧,他无疑是自己身边最命运多舛的一个,而且也是目前自己最该倚重却又最不敢相信的一个。电视里那张帅气明艳的脸庞再一次辗转在文钺眼前,那是骆炀的脸,曾经跟自己同甘共苦,睡过大沙漠、越过险丛林,曾经为自己挡过长刀子弹,又失去踪迹十几年的兄弟的脸。
文钺想过立刻去找他,想听他亲口讲一讲他这十几年的经历,想面对面问他一句,到底是跟人换了脸,还是被人换了心。只是文钺不敢,他越来越怕看到面具背后的真相。赶来毛里求斯的那个骆炀,知道自己的一切,也包括从前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果说他不是真正的骆炀,那么只能说明之前的骆炀已经心甘情愿、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现在的骆炀。
能说出这一切,就意味着骆炀相信他,并且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从前的自己做个决断。是因为自己的不祥吗?文钺不知道,他一直觉得靠近自己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从父亲开始,震阳、小优、骆炀、岚、乔妆他们所有人都在自己身边经历了腥风血雨,而在那之前,他们的生活应该是风平浪静甚至风光明媚的。自己不但帮不了他们,还将自己的厄运传染到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