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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过没有?”文钺问道。
“算是醒过一次,说是要乔装什么的?他不会是你派出去的卧底吧?被对手识破了?”嫣红显然对文钺的团队很感兴趣“你是他们团队的首领么?我能不能加入你们啊?”
文钺无奈的摇了摇头,边往外走边撂下了一句话:“麻烦你照顾好他。”
“哎老大,”嫣红不甘心“给我个机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从不相信女人,”骆炀一挑眉,轻甩刘海,凑到了嫣红跟前,给她搭了个台阶“你最好还是省省吧。”
“为什么你们可以考验考验我试试呀!”嫣红撅着嘴“我一直是最优秀的,你们不要我早晚会后悔的!”
她的抱怨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两个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诊所。
“对一个小姑娘,何必这么冷漠,”骆炀打着了火“你这个样子,她可是会伤心的。”
“伤心总比送命强,”文钺说话的声音和内容一样冷酷无情“你知道去哪。”
“我不知道,”骆炀刘海一甩,狡黠一笑“请首领明示。”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能装了?!”文钺一拳击在骆炀右臂上“她送你的匕首呢?下定决心要招你入赘做金刀驸马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郁郁寡欢?!”骆炀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看来是我弄错了,十几年的情有独钟啧啧,想不到啊,你还是个情种。”
“少跟我胡扯,”文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不会玩着玩着入了戏,跟她一伙儿回头坑我吧?!”
“那可难说,”骆炀咂了咂嘴,瞥着文钺诵起诗来:“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面对一个这样幽怨的女人,我可是很容易深陷其中,欲罢不能的。”
“去干什么随便你,”文钺不理会他“去之前先送我到艺苑经纪公司。”
“不带这么玩儿的!”骆炀表情严肃起来。“你找穆晗做什么?”
“我脑袋上是不是刻着‘色狼’两个大字啊?!真是服了你了,”文钺用手指敲点着骆炀的脑袋:“用用脑子好不好,你什么时候也跟欧阳一样”
文钺无法继续说下去。欧阳和骆炀的性格有八成相似,名字里都带一个“yang”字,又都在自己面前受过伤也许这就是自己刻意把他们混为一谈的原因。但是,就像嫣红一样,文钺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这种活泼激进、率性天真的个性最多只能征战沙场,落个挫骨扬灰、马革裹尸,终究成不了大事。他们适应不了尔虞我诈、老谋深算的幕后操纵、暗箱操作,最终轮为棋子或是炮灰都不意外
最要命的是,文钺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自信和盲目的乐观主义精神,又如何能够做到轻松随意的玩笑和无所畏惧的信任。他们都愿意把命交到自己手上。文钺不想背负那么大的压力,骆炀那次负伤已经让自己愧疚了十年,现在又轮到欧阳身上。这一切都让文钺内心翻腾着一股负罪感,这些纠结影响了文钺的判断,所以他不能再见到岚,他宁愿由着骆炀的性子让他去玩儿,只要别错失了乔妆的线索就好。
自己得马上赶去见穆晗。她那里有乔妆的消息最好,即使没有也不能白跑一趟。旁敲侧击提醒她一下,现下招徕的这帮乌合之众,打打下手还可以,不能指望他们挑大梁。
“艺苑经纪”靠山抱水,坏境相当雅致,现时正好盛开了满池的莲花,空气中氤氲着似有若无的花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文钺疏开了眉心的纠结,紫夜的手笔素来写意,于平淡无味中体会大俗亦雅的超凡脱俗,当真是很有些讲究的。
文钺还是第一次冒昧探访“艺苑经纪”步入大厅之后,才看到两侧的观景电梯前方都设有指示牌,上面明确标示着1——10层的楼层规划和公司名称,文钺一打眼就看到“艺苑经纪”在大楼十层,遂步上电梯直通十楼。
电梯门甫一打开就有前台迎宾挂着职业的微笑问候到:“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艺苑经纪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我是来找穆晗的。”文钺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穆总监是吗?”前台面带微笑稍稍欠身“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文钺摇摇头“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鄙人文钺,文明的文,斧钺的钺。”
“好的,”前台微笑着点点头“请您稍等,立刻帮您联系。”
前台拿起内线电话播出了号码“穆总监有访客,没有预约贵客姓名文钺,文明的文,斧钺的钺好的,麻烦你转达,客人在前台等候。”
放下了电话,前台依旧微笑着:“穆总监现在正忙,秘书部已经知道您在等,会尽快通知到穆总监的,”她伸出手臂指向靠墙边的沙发座椅“请您入座稍等,您喝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好,谢谢。”文钺坐到沙发上,脑海里回想起昨天在阿弗萝蒂与岚相约的情景。
她的身体显然有恙,而且并不是她自己所说的“偶感小恙”文钺敏锐的感觉到,岚赶往阿弗萝蒂之前一定出了什么事,导致她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不适反应,而这种不适可以通过水流的持续冲击解决。这倒真可算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新型病症,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文钺不知道,也想不通,他看到前台美女已经袅袅婷婷的端着托盘走到了自己面前,她将一只金线镶边,翠绿嫩叶、鹅黄叶芽围拢的骨质瓷杯放在桌上:“文先生,请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好的,”文钺微微颔首,嘴角一扬“谢谢。”
端起水杯才喝了两口,文钺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一按之下才觉得胃里面空落落的,喝了一杯黑咖啡,来回跑了这些路,果然消耗很快。文钺撇了撇嘴,心想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跟穆晗安安稳稳吃一顿晚餐。
正想着正正经经吃顿好的,却听到前台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喂好的,知道了!”
前台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文先生,麻烦您跟我走!”
“啊?上哪儿?”文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台美女生拉硬拽进了楼梯间里。
“嘘”她紧张的抓着文钺的手,手心都冒出汗来了,却一直没有松开。文钺也不好提醒,怕她尴尬,就任由她握着,只从楼梯口悄悄看着前台的情况。
过了有二三分钟,文钺瞥见有人下来了,急忙缩回头。
“前台下班比你这当老总的都早啊?”一个沧桑的男声传来。
“我也早该下班了,要不是您大驾光临”穆晗嗔怪道。
“哟,这还怪到我头上了,”男人豪爽的笑了“要不今天我做东好好请请你?”
“郑局,您这话说得”穆晗略略沉思了一下,声音突然放大了一些“我知道中心路有一家私房菜馆做的东西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好啊,你说不错那自然是好的。”
“电梯到了,郑局,您先请。”穆晗毕恭毕敬的等男人上了电梯才缓缓跟上。
“看来警报已经解除了,”文钺看着一脸紧张的前台“你看你用得着这么害怕吗?让我躲起来,你跟着干嘛?”
“文先生,对不起。我”前台一个劲儿的陪着不是。
“你又没做错事,道什么歉?”文钺瞥了她一眼“把中心路私房菜馆的详细地址给我。”
“哦,好。”前台绕回接待台内侧,拿出纸笔,将地址写给了文钺。
文钺接过便签纸,随口问道:“那个郑局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市局一把手吧?!”前台答道。
“什么市局?国税?地税?物价?质监?”文钺被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弄晕了。
“公安局。”
怪不得穆晗要让自己隐藏起来,以文钺目前的身份情况,要告穆晗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实在是太简单了。可是,穆晗为什么要暗示自己跟去私房菜馆呢?
穆晗是个聪明人,她要做什么必然有她要做的理由,可是让文钺赶去市中心,还要跟踪一个警察局长,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文钺正待犹豫,却见前台接待台上孤零零的横着一把车钥匙,难道这些都是穆晗算计好的?
“你看看,”文钺揪过前台小姐“这是穆晗的车钥匙么?”
“这个”前台为难了,的确,除了车主本人,谁能看出车钥匙是谁的,上面又没刻着主人的名字“您稍等,我打给车队查一下。”
“您好,是张队长吗我是前台,这边有把车钥匙,麻烦您核对一下是不是穆总监在用的是吗好的谢谢。”前台回过身来“文先生,这是穆总监特批调出来的一辆车,跟车队打过招呼了,的确是借给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