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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也坐这个,晚点我安排人带你去做指纹录入。”我愣怔了一下,听见她说了“郭深”两个字,这才想到我还没见过郭深。
他毕竟也是上次的枪击桉件的主要当事人,可自己去了好几趟医院了也没有过去看一眼,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郭深先生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张语绮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语气,身子站的笔直笔直,两眼平视前方,头顶打下来的一点莹白色灯光衬托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气质出众。
她身上似乎一直围绕着一股很强烈的王者的风范,让人往往就不自觉地生出些敬畏的感觉来。我的话刚落地,她就立即毫不犹豫地接了上来:“深哥已经出院了。
伤势已经没有大碍,现在人在家里修养,不便出门。”话语极其流畅,表情极其自然,让我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能准确无误地揣测出来我下一句话要说什么,然后悄悄的打好腹稿说出来。
我咳了一声,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是吗,那就好。”顿了顿,又说道:“请二位放心,关于枪击桉的主谋,我一定会报告上级,尽快抓捕归桉,给二位一个交代。”
张语绮似乎并不在意我说的话,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那就麻烦了。”说话间,电梯又“叮”得响了一声,回到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大厅。张语绮没再跟我说话,径自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高挑的背影,她此时裹了件大衣,原本曼妙的身材被遮盖住了。
只能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在行走的过程中碰到大衣而出现的一点点形状,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我也没敢再耽误时间,跟着就走了过去。
她的一双鞋跟极细的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走过,带动着一双紧实诱人的美腿和两瓣圆润的臀肉都一晃一晃的,整个身体却挺得笔直,显得十分精致又干练。
与她相比之下,周围的那些女人瞬间就都成了胭脂俗粉,绿叶衬红花,更加衬托出了张语绮身上独一无二的那种王者风范。
张语绮带着我从这幢大楼里面走了出去,直接开上了她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辆轿车,也没有带别的黑衣保镖,发动了引擎,径直向着背离市中心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整个过程中,就没有再与我多说过一句话,黑色的汽车在公路上平稳地前进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来来回回地摆动,把随着风飘来的雪花全部拨开。车里面暖气开的很足,窗户紧闭着,温度一点一点地升高。我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局促。
但是人家主人都还没开口,我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索性也就闭上了嘴,悄悄地把羽绒服外套的拉链往下拉开了一点散热。
突然,张语绮开了口:“你很热吗?”我被她吓了一跳,心脏“咯噔”一下玩了个空中飞人又落回到原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水,抓着拉链头的那只手抖了一下,愣愣地回答道:“呃,还还好。”
说着话,红热的灼烧感就顺着脖子迅速爬上了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朵根,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脸色平静,目视前方的道路,显得自然而又优雅。与她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敲开了壳子的愚蠢的大闸蟹。
在笼屉上蒸过之后通体通红,脑浆四溢。看她没有再接着说话,我暗自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这一口口水咽得尚且不那么利索,张语绮就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语气不冷不热地落到我的耳畔:“待会见了深哥,你要牢牢记住自己刚才签的那份合同里面的所有内容,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要乱说话。”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刚才那几张纸上确实有这么一条:与乙方无关的一切事务,以及在甲方家里所有的听闻,一律不得外传。是了。
他们一家子的黑社会,平时吃个火锅闲话家常搞不好也能不经意地透露出什么大事情或者机密一类的,该聋就聋,该瞎就瞎,这种处世之道,我大约还是懂得一些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因为有些尴尬,舌头一时间有些打结“啊”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闭了嘴,闷声哼了一声算是表达出了“我明白了”这个意思。
张语绮撇了我一眼,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深哥可不像我,还能跟你和和气气地说话,你小心点,如果惹怒了他,我也保不住你。”
我缩在羽绒服里拼命点头,舌头像是充了血,肿胀着说不出话,不过下一秒钟,我就不由得有些奇怪,虽说我与张语绮说过几句话,算是相识一场,可那也不过都是公事公办而已,私下里又没有什么交集。
她作为一个黑道大哥的女人,不护着自己男朋友,反而来提醒我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要小心点,这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合常理。心里这么想着。
我面上还是没敢说话。张语绮故作不经意地别开眼,眼角余光在身边这个小警察的身上扫过,又迅速收了回来。
她脸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若冰霜、波澜不惊,心脏里却很快地蔓延出一股难受的感觉,彷佛是正身处在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汪洋之中,身子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拉住了。
正拼命往下沉,从这片冰凉的海水之中,伸出了一只湿淋淋的小手,用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眼底闪烁过一阵异样的光芒,带了些伤痛,却是转瞬即逝,很快地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旁人看不见的伤痕,并不是完全不痛了。
只是外界的虎豹豺狼还在虎视眈眈,咧开着他们贪婪邪恶的嘴巴,露出里面凶光毕露的牙齿,唇齿之间,往下一点点地滴着绿色的粘稠液体。张语绮知道,这种时候。
她还不能松懈。思及此,她眼光一凛,雪白的纤纤细手抓着方向盘一扭,同时脚下一踩刹车,从外面以路人的角度看过去,漆黑发亮的轿车从宽阔的大路中央一个甩尾,橡胶轮胎在地上摩擦得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我缩在自己的羽绒服里,感受着这猝不及防的一个急刹车,暗自庆幸自己刚才保持着良好的习惯,上车先系安全带,不然就这个架势。
在像我刚刚那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现在恐怕已经脑袋撞碎了前玻璃,整个身子鲜血淋漓地倒在了一片玻璃渣里面。
相比之下,张语绮却显得淡定,只平静地撇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森冷:“走吧。”刚才她带着我一直往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开,我还在心头疑惑了一下,现在看见面前这所别墅才明白过来。是了。
他们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总是在太阳光能照射到的明面底下抛头露面,在这种人迹罕至、风景优美的郊区凭空有了一套别墅有什么稀奇的。
今日我看到的令人惊异的景象实在太多,相比之下,眼前这所别墅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张语绮没有回头看我,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包,动作潇洒地关上了车门之后,就往别墅大门口走去,我赶紧尾随其后,没敢懈怠。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依旧是那副黑西装黑墨镜的打扮,冲着张语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转身推开大门。
一只脚刚迈进门,张语绮却就突然换了一张脸,刚才的冷若冰霜似乎是我的幻觉,现下这个女人脱掉了大衣外套,把包往沙发上一扔。
突然扭动着腰肢往一个男人身边走了过去,两瓣圆润紧致的臀肉慢慢地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手臂挽住男人的脖颈,眼神是难以言喻的千娇百媚,笑道:
“深哥,你怎么又一个人起来了,不是跟您交代了吗,要在床上多休息才是。”说完,又瞪了一眼站在男人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厉声呵斥道:“我才多久不在家!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照顾深哥的!”
而那个男人张开了双臂,把张语绮揉在自己怀里,一只手直接敷上了张语绮胸前的高耸,开始大力地揉搓,邪邪地笑道:“在床上要怎么休息,你教教我,嗯?”说着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也很不安分地开始往张语绮的连衣裙裙底探去。我从进了门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一直站得很远。
此时看见眼前这一幕,刚才就没有完全褪干净的红热感又慢慢爬上了脸颊,觉得自己此时站在这很不是时候,也识趣地别开眼没敢再看他们两个。
张语绮娇嗔着调笑了一阵子,悄悄地把郭深那只企图为非作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眼波微微潋滟了一下,红唇上扬的弧度却又大了几分,故作娇羞地笑道:“深哥,这有人呢!”
说着话,不动声色地把郭深的手推的离自己的裙底远了几寸。被张语绮这么一提醒,郭深才恍惚看到跟着张语绮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孩子,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耳根子更是红的厉害,眼睛不知道看着空气中的什么地方。有意思。
郭深冷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在张语绮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上又摸了一把:“这位是?”我本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香艳,我应该避嫌才是,可现在听这男人这么一说,应该是在叫我,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怯场的道理,于是只好转过身来,定定神,尽量从容地回答道:“你好,我叫陈海凌,是xx警局的警员,奉命来当张小姐的保镖,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由于站得离他有些距离,没法握手,我捏了捏自己手,最后还是选择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过礼貌。郭深将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这王局长也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