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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飞雪隆冬时节,宁国府老太爷贾代化归天了,不过他是带着笑走,他生命后时光里,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重孙出世,并取名贾芳,他看到了他大儿子顺利靠着自己本事登上了正二品,二儿子也顺利成了正四品国子监祭酒,他孙子成为了举人。他看到了家族未来一片荣光。含笑九泉才是他终写照!皇帝感慨他一生功绩,给了一个忠勇体国牌匾作为他死后哀荣。
说起来,这些年贾家真很不错,贾敬如今这一家子,那是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共五个孩子,个个健康,贾敷呢!也有两儿一女,宁国府也算是人丁兴旺了。就是贾代善哪里也一片祥和,贾赦那里贾瑚,贾琏都已经出生,另外还有一个女儿,比原来那个贾迎春早了好几年,不过依然是个庶女。贾政家也有了贾珠和贾元春,当然,如今这两个女孩子名字都不是这个了,毕竟没有了小史氏这个老太太,没有人给她们取什么原因叹息名字了。
要紧是,贾敬一早就想到了关于分家事情,想到当年小史氏利用孝道这家业家产上弄得糊涂账,为了以防以后出什么岔子,他索性一开始就和贾代化贾代善说好了,这两家老人都老了,分家是不怎么合乎孝道,但是咱们能分产啊!分产不分家,这样一来,外头看着还是一家人,里头各家也不会为了利益作出什么你争我夺事情来,他这样一说,虽然开始时候两个老人都是瞪着眼珠子想要骂人,可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虽然说他们都坚信自家孩子都是好,不是那些眼皮子浅,为了些许财产就走不动道,分产多少可是都有规矩,有什么好折腾,但是他同时也想到这里头不单单是儿子,还有儿媳妇呢!这女人家说不得就是计较些,他们不其然又想到了小史氏,这可是十足前车之鉴啊!想到这里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不同意了。
果然这分产之后,家里反而祥和了不少,各家都管着自家院子,琐事,纷争也少了好些,就是那些下人们似乎也心里有了底,做事情有了章法。
另一边贾致生下了嫡长子和嫡长女,方家说一不二,那方家小子至今没有纳妾,虽然有些惧内传言,可是他们自己却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虽然没有了世职,可是却意外得到了皇帝栽培,如今京城也算上是一个人物了,因为常年皇帝身边侍卫,就是一般勋贵老臣看到他,也要让上三分。和上一世变化大就是贾敏了,林海身子好很,贾敏也不是真体弱,两人又琴瑟和鸣,诗书对弈很是合拍,一来二去,如今也早就有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还是叫做林黛玉,不过这一次贾敏没有什么伤了身子事情发生,贾代化死讯传去那天,贾敏晕倒,又查出了两个多月身孕,可见这林家绝嗣那是绝对不会发生了。甚者,林海曾隐晦表示,希望能和贾敬家联姻,这个才一岁多林黛玉,已经被预定给了贾敬小儿子五岁贾琪。至于贾宝玉?人家还不知道哪里飘着呢!且慢慢候着吧!
漫天白雪中出殡也许能感受世界苍茫,贾敬捧着灵位,穿着麻衣,走前头,整个人浑浑噩噩,看着似乎是一副悲痛欲绝样子,连一路上路祭都没有心思管,都是贾敷行礼作揖,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贾敬这默默回顾自己重生以来一切,然后默默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贾代化灵魂说着话:
“只要我活着,这什么秦可卿那是别想进咱们家门,再说了如今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没有了小史氏这个祸头子,家里也不会胡乱去折腾,不会送孩子进宫当什么宫女,妃嫔,家里兄弟一个个都自己出息了,这从龙之功不得参与是订到了族规里,想来没有什么人有这个胆子去犯了,族里如今游手好闲人没有几个,大多都有自己差事,读书人也越来越多了,爹,咱们家如今只要好好,这家族就能缓缓延续,以后百年世家肯定能有,您放心好了。下人们一个个都是军规操练,嚼舌根,卖主求荣,偷盗,贪污这些都是每年查一次,至于什么卖官卖爵,替人料理官司是明令禁止,放贷是严办,如今家里风气还是很好,想来只要多加督促,这祸事就能避免,就算家中注定会有什么劫难,如今这祭田也已经买了不少了,就是再一次抄家,咱们家也能过下去了。瞧,这都是您时候都收拾妥当,您到了地下,见了祖宗也能昂着脑袋了,这都是您功绩。”
贾敬想到越多,眼睛越是发亮,细细算来,他这一世真没有白来,他努力下,贾家早就走上了另一条路,甚至可以说凡是上一辈子自家错误几乎都扭转了过来,从一这点来说他也是自豪。
棺木缓缓沉入地下,一层层黄土覆盖了上去,这掩盖不仅仅是一个老人一生,是一个时代啊!贾敬明白从今往后,宁国府支撑将完全压他肩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肩头分外沉重,上一世他怎么就没有这个感觉呢!那时候他只觉得轻松,没有了人督促压制轻松,只有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畅,那时候自己也是二十多了呢!真不知道是自己太没心没肺还是成熟太晚,居然到现才明白父亲对于自己所代表意义,才明白自己肩负责任。
想到责任,贾敬回头看了一眼贾代善,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好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叔叔,那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他身体估计也没有几年好撑了,可是好歹也给自己缓一口气时间。只手撑天可不是那么好干,一家之主,甚至是一族之主,那责任能生生把人压垮了,他突然间似乎有些理解了自己那个混账儿子贾珍了,也许那个时候自己甩手就把爵位,族长之位给他,他也是承受不住才会弄到后来那样吧!这也许也是一种变相抗议,抗议自己这个父亲不负责任,抗议他辈分小饱受压制苦楚吧!也许那个时候自己死了,他能做出那样不孝之举,多少也有一些自己责任呢!是自己不慈不严,没有先到做父亲责任啊!
贾敬突然念头通达,只觉得自己好似一瞬间整个人都通透了起来,以前一些想不通事情一下子都通顺了,整个人像是解开了什么枷锁一样,正这个时候,贾敬猛地脸色一变,那是他突然感觉自己腹腔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转动了,一丝一缕,慢慢好似吸取什么,转眼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他当年吞下去那颗金丹,直到今天,这颗金丹才开始发挥作用,似乎开始转动着吸取这天地间灵气。贾敬狂喜起来,难道说自己金丹大道这一刻敞开了?可是转瞬他又想到了别,他父亲刚走,他母亲哀伤过度,正病重,他长子才考上举人,还有几个孩子没有定亲,他孙子才出生,他如今刚成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他责任很重,他担负着贾家一族兴亡。一颗逐渐沸腾心瞬间冷却了。
贾敬闭上了眼睛,掩盖了他所有挣扎,飞升,留下,金丹,妻儿,所有一切都他眼前飞舞,他似乎看见了自己飞升这茫茫天地逍遥身影,也似乎看见了他不见后家里慌张,妻儿啼哭,家族茫然,一切一切,让他心怎么也不能安定下来,思索再三,后贾敬狠狠咬住了自己嘴唇,渗出滴滴血珠,才狠下心,做出了选择,带着无奈叹息和诡异解脱,对着天地苦苦哀求,无声呐喊: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还有我责任要完成,我畅想金丹,可我不再是以前我了,再不能做出那样不负责任选择,我除了是我自己,还是儿子,丈夫,父亲,和祖父啊!是一个家族族长,我要为他们负责!
这样选择对于一个两世都追求金丹大道人来说是那么艰难和苦涩,可是贾敬依然做了他觉得他应该做抉择,虽然他留下了眼泪,虽然他满脸悲愤,虽然他紧握双拳已经被自己指甲刺破了手掌,流出了血来,可是他依然这样做了。
就他呐喊之后,那已经转动金丹似乎正慢慢开始停止转动了,虽然还有丝丝灵气贾敬身体里流淌,但是那颗金丹却一点一滴又一次蛰伏起来,贾敬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下一次再次转动会是什么时候,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回头看看依然毫无所知孩子,兄弟,族人,贾敬心突然软软,也许他行为很傻,简直有点不像他贾敬平日里对于金丹大道痴狂本性,但是他知道,他做一切值得,因为这里有他家人,这里是他家,并且他坚信,他能让这金丹转动起来一次,那么他必然能让他再转动第二次。
当然他飞升之前,他要好好做他丈夫,父亲,和族长,他会带着贾家走向世家,走向百年辉煌。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