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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淳于情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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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用一辈子来偿还,好不好?”他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谁要你的一辈子啊,哼。”我撇撇嘴,不客气地抽过苍雪的一只手臂,枕在头下,然后缩入他的怀里,像抱大大的玩具熊一样抱住了他,“呐,算我可怜你,这样也温暖点。你一定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欺负我!”

    “绝对不会。”苍雪嬉笑着回抱住了我,“蓝蓝真是可爱呢。”

    “现在可以睡觉了吧,不要说话了。”可能是累了,睡意渐渐涌了上来。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了,能如此安心地睡在一个正常男人的怀里,如果他像刚才那样想把我怎么着的话,我是反抗不了他的。原来男人也是可怕的。不过我对他做出的行为似乎不怎么排斥,只是有点紧张,自己究竟怎么了?难道我被他迷惑了,还是说,我喜欢上他了?不,不会的,我明明喜欢的是镜,我不滥情的,都是自己想多了。

    “蓝蓝,问你个问题。”黑暗中传来他犹豫的问题。

    “恩,说吧。”

    “如果……如果刚才我没有收住,一切都继续下去了,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苍雪的心跳得很快,显示着他的紧张,我贴在他的胸膛上自然听得很清楚。我抬起头,不管他能不能收得到,白了他几眼,“如果一切错误都发生了,我会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会不会原谅你、接受你,又是另当别论了。”

    苍雪有些急了:“那怎么行,不能另当别论的,你是我的人了……”大概他也意识到了这句话不妥,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我是说如果我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就要对你负责,我要娶你的!”

    “不错,如果真那样了,的确需要你负责,但嫁不嫁你不是你所能决定的。”虽说女生的第一次很珍贵,但不能因为这样就嫁给那个人吧,不然社会早乱了,怎么我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思想不保守,“我要找一个我爱的人嫁,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会包容接受我的过去。”

    “那万一你怀孕了呢?”

    “哪来的那么多如果、万一,这不什么事都没发生嘛。好了,别问了,睡觉。”这就是古代和现代的不同,如果这事发生在我们那边就挺正常的,处理也很简单,在这里,也许就搭上了一辈子的幸福。

    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苍雪终于消停了。也该睡了,不然明天就起不来,明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能有误。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渐渐滑入梦乡。就在我快完全睡着,已呈昏迷状态时,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我的额头上,又移到了我的唇上。我动了动,软软的,触感不错很有弹性,而且还带有甜甜的香味,软糖吗?我张口咬住了,恩,好吃,舔了一下后,满足地睡去。

    有人在我身边痴痴地笑了起来:“小傻瓜……”

    “恩……睡了……”好像又是苍雪在说话,我收紧了手臂,不满。

    “可惜你爱的是他君怜镜,不是我。知道吗,你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我也等了你很久,一点都不比他少……”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蹭着,那个让人迷醉的声音在呢喃,“我和他一样,一直都爱着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蓝,从前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那么现在呢,我可以进入你的心里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呐……”

    催眠曲一般,渐渐的,陷入一个白色的梦里,氤氲飘渺的云雾中,摇曳的白莲,绿叶掩映之中,望见一张模糊的脸……

    “归雪姑娘,归雪姑娘。”

    “什么事?”声音有些压低。

    “秋娘让我来叫你们起床。”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谁呢,大清早的就吵,扰人清梦,太坏了。我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好听的声音轻轻拂在耳边:“乖,起床了。”

    我不满地嘟哝:“别吵,还早呢,我还要睡。”眼睛睁不开啊。

    “不早了,小傻瓜,起来了。”有什么在我的腰上挠来挠去的,有点痒,被我拍开了。伸手拉起了衣角,挠了挠肚子,难道有蚊子?

    衣角很快就被人拉回:“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一早就来诱惑我,挑战我的忍耐力吗,只能看不能吃,唉……”轻叹一声,轻轻摇着我,“乖,快起来了,我们还要进宫。”

    “进攻啊……”进攻,进攻!我“噌”地坐起了身体,勉强睁开眼,“哪里打仗了?”背后传来嗤笑声,我揉着眼侧身,苍雪也坐了起来,一只手慢悠悠地揉着另一只手。那只手貌似就是被我当枕头垫了一夜的,估计现在又麻又疼吧。我微微有些抱歉:“哪里要进攻了?”

    “不是进攻是进宫,你忘了今天凤兮吾来接我们吗。”

    “哦。”我恍然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刚起床还有点迷糊,所以大脑有些脱线。眼睛随便一瞟,瞟到苍雪的薄唇有些微肿,用手指碰了碰,“你这里怎么了?”

    苍雪抚上那微肿处,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昨晚被蚊子咬的。”

    蚊子?大冬天的,蚊子应该都差不多冬眠去了吧,不过也不能排除一些特列,貌似刚才咬我腰的应该也是那只蚊子了,真是讨厌的蚊子。这样想罢,我开始穿衣服:“这只蚊子还真奇怪,只叮你的唇,不叮你其他地方。”

    “这只‘蚊子’可不随便咬人的。”

    我看了他一眼,总结道:“看来是被咬傻了,就会一个劲傻笑,不知在笑什么。”我不理他,洗漱后站在镜前,看到镜中的自己发起愣。这个人真的是我自己吗?我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为什么我的容貌会改变?要变的话,不是应该从小就开始慢慢变化吗,可我从高中开始这张脸就再也变过,为何现在又突然开始变了?

    “我来吧。”愣神间,苍雪已走到我身后,拿走了我手上的梳子,为我梳起发来。

    这样的情景有些恍惚和熟悉,当初镜也是这样帮我梳发。现在是苍雪。

    苍雪满意地看了看:“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你不梳吗?”我拉住了他,苍雪的头发很长,一直长到膝盖。那样的长度让我羡慕,我的头发最长的也只到腰际而已。而且他的头发的发质还很好,如果我也有那样的头发该多好。现在他的头发正慵懒地披着。

    “不梳也没事。”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去见凤王的。”我拉着他坐下,仔细地梳着他的发,他的发如绸缎般顺滑。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我也学会了那繁杂的发式。

    今天苍雪穿的是红色罗裙,上面绣着白梅,粲然盛放,外面又加了件金色纱衣和飘逸的纱帔。我发现苍雪偏爱红色系的衣服,不过他也很适合红色。我想不知道听谁说过,如果一个男生能把红色衣服穿得很好看,那么他穿别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那么苍雪就是这样的吧。

    “归雪,季澜,你们来了啊。”

    我扶着苍雪莲歩慢移,苍雪道:“秋娘,我们准备好了。”

    “不急,时间还早,宫里还没来人。归雪你们姐弟两虽然来【醉庭芳】才不久,但也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今天你们要走,我们送送你们。”杜秋娘他们停了今天的营业。

    “秋娘,不用麻烦的。”

    “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大家主动提的,走吧,可不要让大家久等了。”杜秋娘带着苍雪走在前面,我便和高管事走在后面。

    高管事含笑看着我,语气里有暧昧:“季澜,昨晚一定很累吧。”

    “恩。”是累啊,其实我现在还想睡。昨晚被苍雪折腾了那么晚才睡,不累才怪。

    “年轻人啊,精力就是好。”高管事拍着我的肩膀,“也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也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又拍得这么用力,我又不是练家子,这高管事真是的。我揉了揉肩,挤出一丝苦笑,不明白他说什么,点头:“是啊,是啊。”年轻?精力好?弄得我莫名其妙,睡得不好关年轻什么事。

    厅堂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大大的桌子上放满了菜肴,那些地位较高的姑娘小倌已经坐好,就等着我们的到来。一一入座,杜秋娘坐在正座上,高管事坐在一边。苍雪也被拉到正座上坐着,我就坐在了他的旁边。我的另一边坐的是淳于静,她给了我一个微笑,我也回以一笑。我看了看,逸谦没有来。

    杜秋娘端起酒杯:“今日归雪便要进宫了,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为她送行。”

    众人一口饮尽。酒一入口,一阵刺辣,我努力咽下。这年代的酒不怎么好喝,再说我也不会喝酒。我怀念雪域的“桃花雪”了,喝多少也不会醉,还很好喝。

    淳于静接过小竺手里的琵琶:“我为姐姐送上一曲吧。”伤感的曲调在空气里悠扬,一点一点渗入人心,勾起愁绪。

    酒趁弦哀,日照离席,就如眼前。思沉前事,真觉得像一场梦。

    每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哀愁,我想,他们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世的感伤吧。这里的每个人各有自己的伤怀事,不轻易提及,而乐声惹起心中凄苦,回首往昔,如孤鸿杳然,往事成烟,人间此地,我是惆怅客。

    席间静默,无人言语,亦无动筷之声。杜秋娘重新换上笑颜,对苍雪说:“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精通音律,我就送你一把琴吧。”

    “谢谢秋娘。”

    这时强子过来在高管事身边耳语了几句。“知道了。”高管事对杜秋娘说,“凤王派来接归雪的人已等候在外面了。”

    “归雪,灵使来接你了。”杜秋娘对着众人道,“大家都去送送吧。”

    街道上已经停了一辆扎着彩纱丝帐的华丽马车,车头由两匹雪白的骏马拉着,一看便知道,那是难得一见宝马。马车两旁站了一列士兵,街道旁也有士兵拦着群众维护治安。

    一个清雅的白衣男子上前,我认了出来,就是那天带走镜他们的那个人。那个男子不苟言笑:“在下睿渊,凤王派我来接归雪姑娘。”

    我想将苍雪扶上了马车,然后把杜秋娘送的琴也放了进去,刚要上车,却被人叫住了。

    “季澜,等等。”淳于静着急上前了几步。

    我走到她面前:“淳于姑娘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淳于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平安符,脸上有抹红晕,“这是我送寺里求来的,可以保你平安。”

    “谢谢淳于姑娘。”我收下藏好。

    淳于静低下了头:“不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澜儿。”苍雪掀开了车帘,催促我上车。

    “来了。淳于静,再见。”我冲她挥挥手,跳上了马车。

    车子慢慢起步,突然传来笛声,我从窗口看去,楼上站着一个清影,是逸谦他在那里吹奏笛子为我们送行。

    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变模糊,直到看不见,我却觉得仍有笛声绕耳。

    车子平而稳地行驶着,我和苍雪坐在车内,车里很宽敞,坐下我们两个后,依旧还有很大容纳的空间。

    苍雪随意地拨着琴弦,然后不经意地问:“刚才淳于静给了你什么?”

    “平安符。”

    “我家的蓝蓝果然有魅力。”

    我疑惑不解,苍雪这一说有从何而来:“不明白。”

    苍雪放好琴,唇角扬起弧度:“淳于静喜欢你,你没察觉到吗?”

    “不会吧?”我顿时懵了,“怎么可能!就我这样,我还女扮男装的。”这些话我都是压低声音说的,防止隔墙有耳。

    “可是她不知道你是女子,你的男装扮相也不差,你再仔细想想看。”

    当初她问我是否爱归雪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哪里奇怪,就当她是好奇。再是今天送我平安符时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现在想来原来是在害羞。难道淳于静真的喜欢上我了?

    苍雪了然得帮我解惑:“她经常过来向我讨教琴艺,也都是在有你的情况下。可是那时你通常在看书或者做其他事,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我在一旁可是看得很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原来那时她就注意了我,而我却傻傻的不知道,给了她幻想,又给了她绝望(我和归雪的恋情曝光)。她又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帮我们隐瞒,又诚心求来平安符送我。她只能眼看着自己爱的人爱着别的女人,还要给予祝福。若我真的是个男人也罢了,可我不是,我还是个伪男,我是个女的。

    “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去和她说明白,说其实你是个女子,或者你说不爱她,让她死心?无论你怎么做,你都会伤害到她。也许她也会因你欺骗她的感情而恨你。”苍雪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而且你啊,也是个善良的小傻瓜。如果你早知道,还不烦恼内疚得吃不好睡不好啊。”

    我知道苍雪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不告诉她对她不公平。她不能一直守着这样一段荒谬不会有结果的爱,这样就是我毁了她以后的幸福!”

    苍雪一脸灿烂轻松,玩味地笑着:“蓝蓝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男女通吃,哈。”

    我正在烦恼这个,他却在扯那边,我急得快哭出来了:“苍雪!”季蓝,你看看,都是你惹的祸,谁让你扮男人的(貌似不是你是苍雪吧),还让女人喜欢上你(这个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你害了人家一辈子了,你就内就后悔去吧!

    “好了好了,真是个小傻瓜,别哭哦。”苍雪摆正了态度,放柔了声饮哄着我,“淳于静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心里清楚你不会是她的,她很快就会释怀的。不像你这么傻。”说着忍不住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真的?”我揉了揉有点湿的眼眶,是刚才急出来的。

    “真的,我不会骗你,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你呀,就不要随便往自己身上揽罪了。”

    那就好,我笑了起来。

    淳于静,你可要快点忘记我,早日找到你的真命天子。

    苍雪掀起一侧的窗帘,看向外面:“就要进宫门了。”

    我也顺着望出去:“等一切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好好游玩一下,也不枉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恩,等一切结束了,我陪你好好玩。”苍雪放下车帘。

    过了一会儿,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参见灵使。”车外传来守宫门的士兵的声音。

    “恩。车队继续前进。”睿渊还是不露喜怒的声音。

    马蹄声,车轮转动的“格拉”声,士兵整齐的步伐声又响了起来。进了宫门后,除了那些声音,就再也没其他声音了。

    苍雪小声地告诫我:“蓝蓝,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你不用管,我们都是有自保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