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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一个人在院子里寂寂聊聊地等她回来,可是直到夜幕降临,小玮的影子始终没有再出现在花容苑里,心情不禁由歉疚变得生气:这个小玮,居然那么大的脾性,看不出来平时乖巧温顺的,骨子里还是像晴雯那样的丫鬟,虽然有个性是好事,可是她不是贾宝玉,会哄人,这个样子也忒让人吃不消了,还带玩离家出走的。朱小八睡在床上,懒得出去找她,很生气地想:不过就是一丫鬟,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爱怎样怎样去,不管了。
清晨的鸟鸣唤醒了熟睡的朱小八,她似乎忘了今天是舒吹月在望湖楼设宴的日子,心里堵得慌,紧紧裹着被子誓要睡到不能再睡为止。
“小姐,您还是起来吧。”小玮小小声道,她已来看过几次了,见她们家小姐赌气似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起床。
朱小八没理她,继续装睡。
“小姐,今天舒公子在望湖楼设宴,您没有忘吧?难道小姐不去了,是不是看见舒公子和舒夫人在一起会难过伤心啊?如果这样,我去和公子夫人禀告一下了。”小玮试图用激将法,添油加醋地说道。
朱小八果然腾地坐起来,瞥了她一眼,道:“谁怕谁啊,今天我肯定去,我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哼,小玮,今个给我画个最最漂亮的妆。”
小玮喜道:“是,小姐。”
等朱小八洗漱完毕,小玮不知又从哪里找到一件同昨日那件荷绿相似的裙子,对朱小八说道:“水绿色最适合小姐了,真真好看。”
朱小八笑道:“是吗?对了,昨日,你去哪里了,一天都没有看见你,是不是生我的气躲起来了?我以为你再不会回来呢。”
“我怎么敢生小姐的气,昨日我回家了一趟,我已经想通了,小姐是为我好,我家人也不想我离开他们太远,我会乖乖听小姐话,希望小姐给我找个好人家,我就心满意足了。”小玮看向朱小八,眼神感激真诚。
朱小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昨天还死活要跟着她,今天就改变主意了,真不知她的家人是怎么劝她的,拉住她的手,笑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马上就跟大嫂说让她帮你挑个好人家。”
小玮道:“小姐,快些吧,今天已经起晚了,大公子他们又该等着了。来,我来给你姐梳妆。”
如昨日那般,小玮拿着那个传说是扬州最好的胭脂斋红颜斋卖的胭脂,给她施了粉,
等待着胭脂在脸上慢慢晕开的时间里,朱小八拿起那个青釉瓷钵,慢慢打开盖子,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细细一看,原来是一种浅浅桃红色的稠密润滑的脂膏,细腻可人。
真好闻,小八贴着瓷瓶又嗅了一下,微扬起眉,仔细回味,竟感觉从未闻过,这种胭脂的味道还真是独特呢,不似胡梨静身上的那种甜腻,淡淡的香气在瓷钵里氤氲,像是长在深山无人识得的空谷幽兰,不由奇道:“小玮,这味道好特别!”
小玮笑笑,凝视着那个小钵子,“是啊,不然怎么说是,不仅质量是最上乘的,最为独特的莫过于红颜斋配出的独特香味了,只要是哪位小姐选中的,就是那个小姐独一无二的味道了,找遍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来。”
朱小八又想起昨日竟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这种独特的味道,便问道:“是很特别啊,可是我昨天竟没注意到,难道是鼻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