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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后气至昏厥,皇帝不得不介入太子新妃逃婚的事情中,却是采取了极端温和的处理方法,只是将芳华郡主送回了六皇爷府,并派了四名太医随侍身边照料身体,又赏赐了大量金银珠宝作为安抚。
而皇后和太子只是被罚禁足半个月。
六皇爷本是不服,他家娇滴滴的小孙女,就因为答应了做李家千金的陪轿人便被皇后毒打的不成样子,任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六皇爷怒气冲冲的跑到辰丰殿与皇帝理论,皇帝屏退众人和六皇爷私下密探了一番之后,六皇爷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再不提为小孙女报仇之事。
众人都在猜测,皇上到底许了六皇爷什么好处,竟然能让向来以护短出名的六皇爷放弃寻仇?
苏写意跟她描述这些的时候,手舞足蹈,义愤填膺,简直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六皇爷,好大刺刺的冲到朝阳宫将皇后母子一顿鞭笞解恨。
慕云蘅扶着额头看她,颇为无语,“也不是你被打了,你激动什么啊?写意,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六皇爷失散多年的另一个孙女?”
苏写意愣了下,反应过来慕云蘅在调侃她,当即挥起手中的长笛敲过去,慕云蘅下意识的滑了轮椅躲开,却不料被长笛敲中了膝盖,小腿不自觉的就踢了出去!
慕云蘅愣了。
苏写意也愣了。
“阿、阿、阿蘅……”苏写意的声音都在抖,隐隐有着兴奋,“是我看、看错了吗?”
慕云蘅看着她,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抬起左手用力的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下猛敲一记,小腿也弹了一下!虽然很微弱,但是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反应!
慕云蘅忽的笑了,“你没看错……”一瞬间,眼中含泪,“苏写意,你真的没看错!我的腿,我的腿他有感觉了!真的有了!”
苏写意蓦地冲过来抱着她,双手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慰,声线也十分不稳,“阿蘅别哭啊,你别哭了嘛!这是好事啊,要笑!”
慕云蘅不停的点头,一直点头。
旁边一直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晴岚晴雨,终于从二人喜极而泣的画面和断断续续的语调中听出了蹊跷,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去!快去我房里,把我的药箱拿来!”苏写意迅速指挥着俩婢女行动,自己则抓起慕云蘅的手腕,切脉。
慕云蘅冷静下来之后,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决定还是低调些的好,便说道:“写意,我的腿,能治好了吗?”
苏写意肯定的点头,“以前是因为冻伤的太厉害了没有知觉,现在既然已经有知觉了,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会帮你把腿治好的!”
“嗯,谢谢你。”她微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但是,可不可以,帮我瞒起来?”
“为什么?”苏写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要瞒起来呢?公之于众大家一起高兴高兴,不好么?”
慕云蘅笑得迟疑,“也不是不好,嗯,你知道阿薇她……所以我觉得,还是先瞒起来比较好,至少等完全治好了再说也不迟啊!”
“听你的。”苏写意一听到慕云薇的名字,就再也没了方才的热烈激情。
她已经查出来了,当时在北境的时候,慕云薇确实流产了,然而并不是慕云蘅下的手——就算是慕云蘅下的手,也不可能。
因为她给慕云蘅的药,根本就不是堕胎药。
下手的是方宛,却没有得手就被慕云薇察觉到了。然而那个女人却将计就计,故意弄得自己流产然后嫁祸给慕云蘅!
她真的想不明白,生为女人,慕云薇怎么就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胞姐也能下得了毒手?
更不明白的是,当她把这一切告诉王爷的时候,他只是很平淡的点了点头,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一般!慕云薇指控阿蘅下毒手的时候,他可以不眨眼便将阿蘅打入水牢折磨得几乎死掉……而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对慕云薇做一星半点惩罚?!
苏写意一直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慕云蘅,一方面顾虑着她的身体怕她接受不了打击,另一方面,她还存了些私心……她想,如果能够忽略掉那些事情的话,慕云蘅和孟恒辰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在一起?
此时才是三月下旬时节候,然而天气已经炎热的不像话了,苏写意将慕云蘅推到了廊檐下,又让晴岚晴雨扶着她躺倒属下的琉璃榻上,才开始施针。
不多一会儿,慕云蘅头上已经布满了如珍珠般大小的汗珠,苏写意知道这个时候施针肯定要比之前没知觉的时候疼的多,然而却是效果最好的时候,万不能中途而废,只劝解道:“阿蘅,你咬牙忍忍吧。”
“我、我没事。”慕云蘅努力挤出笑容来,道。
苏写意已经不忍心看了,以眼神示意旁边干站着焦急不已的婢女替她们主子擦汗,一边说些别的转移话题,“今年的天气实在奇怪,这才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却已经热得像是五六月的光景了。”
慕云蘅知道她好意,便挤出些心思陪她说些别的,也顺便转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啊,帝都虽然偏南,然而却是在半山腰上的,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这么热,确实奇怪。”
晴岚飞快的接口道:“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山下的那些镇子里,水井都快干啦!前几天奴婢和晴雨出去采买的时候,在街上听人说的。”
苏写意飞快瞥了她一眼,赞赏的意味明显。
“快干了?”这倒是奇怪了,春天正是水源充足的时节,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干了呢?
“听老人们说,天有异象,便是有大灾呢……”晴雨小声的补上一句。
慕云蘅心头一跳,脑海中闪过些什么,却很快消失没来得及抓住。然而她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连眼皮都跟着跳了起来。
适时,苏写意的银针扎进了她的膝下穴位处,慕云蘅走神见恍惚被疼痛拉回神智,惊叫了一声。
苏写意讪讪的看她,心中咕哝,不是转移注意力了么……
“晴岚,你去通知弄画和袭月,让他们晚上到我这里来一趟。”心中的不安感不能长久无视,慕云蘅决定未雨绸缪。
“是,娘娘。”晴岚飞快的跑了,慕云蘅住的正屋右面耳房里养了几只白鸽,是前不久弄画送过来的,说是有事的时候放一只白鸽便好,他们随叫随到。
晴岚虽然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着些什么,然而她是终于自家主子的,不需要知道太多,照着主子的话做就好了。
慕云蘅也十分信任她,将那几只白鸽交给了她管理。
苏写意自打那一日看到了慕云蘅无意间做出来的手势,便猜到了些什么,后来见弄画和袭月频频出现在慕云蘅身边,而她身上又多了一块凤凰玉,便明白了。
只是她与弄画不和,就没多问。
而且,她相信慕云蘅不会害王爷的。
晚间,慕云蘅刚沐浴完穿上睡袍,弄画和袭月就双双进来了,一如既往的,两人都是从窗户跳进来。
慕云蘅一手拢着睡袍的系带,还没来得及让晴雨给她系上呢,这两人就来了。
袭月脸上木然没什么表情,嘴巴却不饶人,“我说辰王妃娘娘,大家都是女人,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您还怕我们看么?”
慕云蘅直翻白眼,不知道她说着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维持那副冷若冰霜的态度的?
慕云蘅掩嘴,假笑道:“我倒是不怕你们看,反正你俩见过的裸-替数不胜数——不过么,我就是怕你们看着了,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想不到辰王妃娘娘竟然是这么幽默的人,我还以为,所谓的世家千金、王公贵妇都是些痴傻呆子呢!”袭月勉萨很难过表情丝毫未变,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越发的恶毒。
弄画扯了扯她的袖子,将袭月拽到自己身后,对慕云蘅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太晚了打扰您休息就不好了。”
慕云蘅撇嘴,“这么护着她做什么,我虽然脸上吓人了点儿,却也不至于是个妖怪、能吃人吧?”见两人都变了脸色,慕云蘅才收敛了些许,正色道:“把雨堂的人都派出去,监察帝都周边的几座城,注意观察下面这一个月内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袭月抢上前,脸上有着明显的震惊,“异常情况是指?”
慕云蘅回想着以前看到过的资料,沉声叙述道:“第一,家禽家畜是否有特殊的反应;第二,河流水有没有异常变化;第三,井水有没有异味或者变浑浊。”
“你的意思是——有大事要发生?”弄画问道。
慕云蘅:“我还不确定,所以要你们密切注意,还有,听闻帝都周边的镇子井水莫名其妙都干了,而且今年的天气实在有些诡异,我担心会出现干旱。”
弄画:“农民的庄家刚种下不久,要是真的出现干旱的话……”
三人心中俱是一惊。
慕云蘅并不是过惯了一世无忧的日子的千金小姐,而弄画与袭月也是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都明白干旱所代表的意义。
而且,眼下帝都局势紧张,若周边县城出现干旱,那么灾民势必会流入帝都来,到时候、帝都便会乱成一团。
慕云蘅忽的笑了,这是一个灾难的时刻,却也同时是一个巨大的转机,“你们先回去吧,后天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辛苦你们了。”
二人齐声告了辞,再次从窗户飞跃而出。
慕云蘅简直无奈了,想着下一次定要说说她们才是——旁边几步就是大门了好吧?!有门不走却喜欢钻窗户,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