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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划着轮椅到了院子里的海棠树下,慕云蘅随手折了一枝海棠花拿在手上把玩,然而脑中想的却是昨天路上碰见时,弄画朝她比的那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慕云蘅知道那是一个暗号,或者说,是属于慕云蘅和孟恒礼之间的暗号。
当时为了不引起怀疑,慕云蘅点了头,但是如今却要仔细考虑一下了,这个手势背后是什么意思?
扔开海棠花,她不自觉的盘起手指做出那个样子来,隐约看着有些像一朵花……但是,花——应该跟暗号什么的,搭不上边吧?
苏写意从她身后冒出来,惊道:“阿蘅,你跟飞雪阁——”
她的话在半途被吞了混去,慕云蘅微笑着看她,“飞雪阁?嗯?”
苏写意一下子白了脸色,恍惚的后退了好几步,迭声说着:“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掉了。
慕云蘅其实是想问她,自己如今的情况到底可不可以出门,才让人叫了她过来的……
呵呵,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晴岚!”
她高声叫了一句,原本在里屋收拾东西的晴岚闻声小跑了过来,喘着气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慕云蘅指了指她手里还拿着的抹布,克制着笑意说道:“你收拾一下,咱们出门去。”
“要出门么?”晴岚重复了一遍,抬头看了看并不太艳丽的天空,疑惑的问道:“要是下雨了可怎么办呢?”
“不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慕云蘅如是说道,然而她心里却自有另一番打算,倒是没准备和这丫头直说罢了。
以她小心翼翼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保不准要叫的人尽皆知了。
“哦……”晴岚一步三回头的往屋里走去,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慕云蘅。后者嘴角噙笑岿然不动,高贵典雅的形象无坚不摧。
晴岚让晴雨先去准备马车,她推着慕云蘅从王府的后门出了去,并没有经过前院。
王府的后门是一条长长的胡同,马车沿着胡同往西行驶,转了几个弯之后便到了宽阔的大马路。慕云蘅一如既往的坐在车里,天气渐热,马车门前的厚重帘子被撤了下来,换上了薄薄的烟纱,淡淡的青色,如同之后春日的远山,寂静淡雅。
透过淡青色的烟纱看向外面,街道两旁林立的酒肆茶楼对慕云蘅来说已经不再新鲜,而她的心,像是要飞起来一般的,迫切的期待着目的地。
而就在这份期待中,马车停在了礼亲王府的大门前。
不同于辰亲王府的恢弘气派,也不同于太子东宫的壮丽典雅,礼亲王府的建筑就像是他的主人一般,不同于寻常的格调。
在成片的红墙碧瓦之间,礼亲王府的乌瓦白墙显得格外超脱世俗,而门前冷落萧瑟的气息,更加为这份超脱增添了一抹惆怅。
随行的仆人将她的轮椅抬了下来,安置好,慕云蘅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坐上轮椅。
“你们在这里等着吧。”两名大汉将她的轮椅抬上了台阶,她侧过头嘱咐身后的几人,都是昨天下午李威挑好了送过来伺候的人,知道她如今出行不便,所以在原来的基础上特地多配了好些个青年壮汉,为她抬椅。
慕云蘅让晴朗去谢过李威,便也安然接受了。
如今的环境,容不得她倔强的逞强,她这里确实需要几个有力的帮手。
晴岚上前叫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门,一个眉目清秀的碧衣少女,一对水汪汪的眼珠子看着他们,竟是好奇。
“你们,找谁呀?”她眨着眼睛颇为无辜的问道。
慕云蘅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名少女,以眼神示意了晴岚,后者上前有礼的说道:“我们家主子是辰亲王府的王妃娘娘,和礼亲王有过约定的,劳烦姑娘代为通传一声。”
“……哦。”那少女呆了一下,才点头应道,然而下一刻却是将门重新掩上了。
晴岚错愕的看向慕云蘅,她笑笑,“耐心等着吧。”
这一等,却等了又足足半小时之久。
晴岚有些不耐烦了,抱怨道:“这礼亲王府的待客之道一太差了吧!哪有让客人在门口等这么久的道理啊……”
慕云蘅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若是孟恒礼知道她来了,就算不是立马飞奔过来迎接,也不至于让自己在门口干等着的。
然而她向来是个好脾气的,尤其是在经历过一番磨难之后,性子是愈发的沉静了,听了青蓝的抱怨也不动声色,只是笑着安抚道:“不碍事的。”
主子都这样说了,她哪里还敢多话?
晴岚讪讪的退到她身旁,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替她捏着双腿。苏写意曾嘱咐过她们,要时常替慕云蘅按摩双腿,以免她久坐之下伤了血脉,以后更加难以行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礼亲王府的门被打开,出来的迎接的人是弄画。
她依旧是一袭鲜艳的黄衫抹胸襦裙,曼妙的身姿包裹在轻柔的布料之下,香肩微露。她噙着笑站在那里,目光落到慕云蘅身上后,突然变成了惊愕。
“你——”
慕云蘅自是知道她的惊讶是为了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在这里说话,只笑着打趣道:“弄画姑娘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么?”
弄画忙让开了身,由着下人将慕云蘅抬了进去。
平地上便是晴岚推着她前行,遇到门槛或者台阶,便有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壮汉抬过去。慕云蘅的神色安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弄画却是惊得合不上嘴。
到了正院,慕云蘅挥了挥手,那两名壮汉立刻就退了出去,慕云蘅双手摇着轮椅转过身,目视弄画,神色平静,“说吧。”
弄画又被惊住,半晌才开口道:“说……什么?”
慕云蘅“嗤”的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真假来,“不是你特地叫我来这里的么?”而后看到弄画脸上闪过的一丝难堪,慕云蘅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她嗫喏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慕云蘅有些意外,这还是当初那个明眸快意的女子吗?
她咬着下唇,十足一副小女儿的作态,倒是取悦了慕云蘅。转念一想,便明白她这般纠结所为何在了,慕云蘅轻声开口,“三哥,他还好么?”
弄画是知道她和孟恒礼之间一向是这么称呼的,只是她的“三哥”刚一出口,她便忍不住委屈的落了泪,一双眸子似幽似怨的瞪着她。
“有话,便直说吧,既然你能把我叫到这里来,便知道我们都不是外人。”慕云蘅敛了笑意,安抚。
弄画以手拭泪,低声的说道:“子卿他……他身子一直不见好,听说你在北境……他想来寻你的,但是……”
慕云蘅的双手蓦地握紧,沉声问道:“如何了?”
她终于能够放生大哭,“大夫说,这是心病……”
纵使她在人前那么坚强,却是因为从了那一行,不得不笑脸迎人。又因着作为一个女子,她身上肩负了许多人的升级,所以不得不变得精于算计,善于手段。
然而她终究还是个女子,是个会为了心爱的男子牵肠挂肚的女子,是个……柔情似水的人儿。
慕云蘅忽然生出一丝艳羡来,但是又立刻消退了去,她脸上重新浮起淡淡的笑意,对啜泣不已的弄画说道:“好了,我明白了,带我去见他吧。”
弄画却不肯挪步,直勾勾的看着她,道:“他、他不知道你回来了,我是瞒着他偷偷来找你的。”
慕云蘅自然明白那其中的意思,点头道:“我本就有事要和他商量,自作主张来的,与你无关。”
闻言,弄画才稍稍放心,领着她往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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