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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蘅收了心思不再过问那些她不能掌控的事情,转而专心致志的修养自己起来。苏写意给她开了一张长长的药方,嘱咐她必定要按照上面所写的调养身体,每一个环节都不可出半分差错,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自打慕云蘅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之后,便已经开始盘算之后的事情了,她不愿意死更不想死,所以必定要保住自己。
如今外面的事情自有阿爹和孟恒辰处理,完全不用她操心,而且总的来说她的智慧根本比不上那两人,操心也是白操心的。
所以慕云蘅把东西交给孟恒辰之后,便安心的养起病来。
养病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月春暖花开的时节,院子里种的花纷纷盛开,好一番热闹的光景。
寒意退去之后,春天的阳光带着温暖的触感,缓步而来。
慕云蘅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搬了躺椅放在走廊下,自己躺在树荫下一边沐浴着春光,一边惬意的看着一群人在院子里说笑。
然而外间的事情她虽说不关心,却也有消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本来高调拒婚的两人,孟恒宇和李秀宁相继答应了了这门婚事,孟恒宇怎么打算的慕云蘅猜不到,但是李秀宁那边……她忽然想起了弄月楼的那次偶遇,心中蓦地生出一丝愧疚来。
她想,大约是因为那次误会,让她心灰意冷了吧?
不过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和孟恒礼之间很清白的不是吗?就算有误会也不过是他们两人一起喝酒来着,也没什么暧昧的情况。
想起那日弄画的神色,她隐约察觉到,许是弄画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负气离开之后答应了那门婚事?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慕云蘅讶然了一段时间,而后心里总是抱着些许对李秀宁的愧疚。毕竟是因为自己,李秀宁才……
而孟恒辰那边,却是很让她意外的,几乎每天都会准时来蘅芜苑报道,却也只是和她一起坐一会儿,便走了。
慕云蘅虽然不愿意搭理他,然而面子上的话却还是得说,他说话了自己也得陪着笑脸在一旁听着。
这个时候孟恒辰大多都是跟她说一些朝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他如何运用了慕云蘅从慕家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又比如那些东西在朝廷掀起了多大的风波,再比如孟恒宇如今的太子之位又多悬……
这一点慕云蘅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那些事情既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也和她无甚关系,告诉她做什么呢?
而且,孟恒宇的太子之位,如今他们根本动摇不了,这一点慕少安说的非常肯定,而慕云蘅仔细想过之后,也认同父亲的看法。
孟恒辰不像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何必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呢?难道阿爹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慕少安分析过了,皇帝如今怕是受制于人,所有的决定很有可能都不是出于本身的意愿。但是慕云蘅不太相信这一点,孟涛能够凭借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子之位一路披荆斩棘登上这九五之尊,就绝非等闲之辈。
中国的历史还少吗?关于帝王权术的,慕云蘅深刻坚信,凡是能够登上帝位且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的人,必定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和势力,而这些东西完全能够让他足以自保,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但凡是最终被他人篡位的,都是老眼昏花或者沉迷于一些东西。
如今这个皇帝,要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沉迷的,怕也就只有当年的宸妃了吧?
而宸妃已经死了。
人无欲则刚,此时的皇帝孟涛应该是这样。
按照慕云蘅所理解的中国几千年的古文化来说,这个时候皇帝孟涛可以呈现出一种示弱的姿态来,想必是一定在谋划着些什么东西的。
慕少安却不这样认为,他坚信凭他对孟涛的了解,这个男人确实是到了衰败的时候。
父女两人相持不下,慕云蘅也不再和她阿爹争辩,只等着看最终的接过。然而虽然慕云蘅不同意慕少安对于孟涛的种种诡异行为的猜测,但确十分同意他关于“一山不容二虎”的理论。
古语有云,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孟涛膝下的四个儿子,长子孟恒齐是个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说,人已经不再了便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三子孟恒礼,这个人却是个完全的彻底的富贵闲人,有没有治世之才慕云蘅并不知道,但慕云蘅却能看出来,他对“皇位”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兴趣。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了孟恒宇和孟恒辰这两只虎。
孟恒宇背后有着皇后李媛希以及李氏一派的强大支持,而孟恒辰手里的筹码不过只剩下他们慕家的财力以及父亲手里最后的那一点人脉罢了。
按照慕云蘅的想法来说,孟恒车此时此刻是完全斗不过孟恒宇的,却为何偏要在这个时候以卵击石?
若是一着不慎,让孟恒宇抓住了把柄,那么孟恒辰一旦完败,这皇位对孟恒宇来说便再无任何阻拦。
慕少安如今虽然被罢免了官职赋闲在家,但毕竟久经风雨积威仍在,当她听完孟恒辰说的朝中近半数的大臣都在弹劾孟恒宇陷害废太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对于她终于肯开口和自己交流这件事,孟恒辰的表现非常让人不解。一直以来,总是他不停的再说再说,慕云蘅以为他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让自己回应他的。
然而她做了,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孟恒辰只是冷淡的笑笑,甚至看也不看她,道:“我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慕云蘅辩解,“王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一旦反扑过来,那么咱们王府、甚至是慕家,还有自保的余力吗?”
孟恒辰闻言,终于睁眼看她,却是很嘲讽的表情,沉声道:“你很怕死?”
慕云蘅惊愕不已,怕死?
废话,她当然怕!
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次生命,她能好好活着为什么不活偏偏要自寻死路?!
她不说话,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孟恒辰转过头,慕云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怕死又如何,又不会死。”
他说完就走了,完全没给慕云蘅留下半分讯息。
慕云蘅其实真的很想问,他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然而一想起这个,她便惊觉,相处一年了,她却从未看透过这个人,她的丈夫她并不怎么在一起的枕边人。
而想通了这一点,慕云蘅便不再纠结这个,只是她很懊恼,怎么又把正事给忘了?!她原本是打算要跟孟恒辰说慕云薇的事情的啊!
从那一次之后,自己便再没见过慕云薇,她整个人仿佛都从府里消失了一般,任凭她怎么问怎么找,所有人都对她三缄其口!
慕云蘅甚至怀疑他把阿薇送回了慕家去,也悄悄的问过阿爹,然而慕云薇却从来没有回去过。
那么一个大活人,能去哪里呢?怎么能够凭空就消失了呢?!
“主子,您又在想什么啊?”她时而皱眉时而气恼,晴岚在一旁看得十分不解,忍不住上前劝道,“苏大夫说了,您要安心静养,切不可操劳的。蛊毒深入心肺,若是您一旦用的心思过了些,保不准那刚刚睡过去的虫子就又醒过来了!”
慕云蘅冲着她直翻白眼,无甚力气和她辩解了……
虽然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但毕竟经过中华民族几千年神秘文化的洗礼,慕云蘅不敢确定所谓的“蛊毒”到底是不是真的。而前不久因为一场感冒引起的重症,也确实让她心有余悸。
只是她到如今还是不太能够接受苏写意的说法,什么叫做虫子钻进了心脏里?那还能活吗?!而且,如果真的有一只虫子住在她的心脏里,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每天按时服下苏写意所开的药,因为惜命所以半滴也不敢落下,而且想比最开始“阿娘”让她浸泡的那些鱼腥味的草药,苏写意开的药真的很仁慈了。虽然看着黑乎乎的,却不怎么难喝。
见她那般不屑,晴岚忍不住辩解,道:“主子,您别又是这副神情,奴婢都是按照苏大夫的话说的,不信你问问苏大夫去!”
最开始,在染秋的带领和调教下,晴岚晴雨一直把苏写意当成是孟恒辰的小情人她的大情敌来防范的,一见到苏写意出现在蘅芜苑的势力范围内,三人就立马呈现出一级备战的姿态来。
只是,慕云蘅怎么也没想到,当知道染秋是孟恒礼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再加上苏写意每天来替她诊治之后,晴岚晴雨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了。如今姐妹两个看着苏写意的眼神,就像饿了三天的小巴狗见了一个香喷喷的肉包子似的!
眼神儿都是绿的!
搞得慕云蘅都忍不住怀疑,苏写意是不是背后给她俩什么好处了。
“我只是在想……阿薇她到底去了哪里……”慕云蘅弱弱的申辩。
晴雨却不乐意了,绷着脸走到她跟前来,道:“娘娘您何必还想着她!二小姐如今攀上咱们王爷这根高枝了,哪里还记得您这个姐姐,她要不跟您争权夺宠就算是大恩大德了,娘娘还希望她念着姐妹情深么?”
晴岚:“晴雨!你胡说什么?!”
她立马出言制止,生怕慕云蘅因为这不高兴,而责怪晴雨。
晴雨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咕哝道:“我又没说错……”
“……”慕云蘅身为无语。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解释,其实一开始她是有些怨恨的,然而看到慕云薇那张脸,再看看如今衰老的父亲和已经不在人世的母亲,她真的责怪不起来。
慕云薇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而已,她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这个人正巧是她的丈夫罢了。
迈过了最初的这道心坎,她的心思也就渐渐放开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多求什么,只要能够好好地活着,或者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至于情爱什么的,也不是离了就活不下去的。
“明天再去正院那边看看吧,趁王爷不在的时候,我想去看看阿薇。”她强烈怀疑,是孟恒辰将人藏起来了。否则,偌大的王府里,谁敢明目张胆的跟她堂堂王妃作对?
只是慕云蘅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再见到慕云薇的时候,会是那样一番光景,以至于她以后的整个人生,都随之而改变了。
给读者的话:
不要嫌我啰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