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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多坐在了昆特的对面,昆特现在在他眼前的样子,就像一个失恋中的人,沮丧又愤怒,伊西多没有想到,强势如昆特这样的人,也有这样的一天。“洛夜究竟有哪里好?”伊西多忍不住问昆特道。
昆特眼神空洞地望向饭店的窗外,从这幢高楼上看外面的地面城,除了市中心的几个街区有灯光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难得几点灯光,更像是荒野里的鬼火。洛夜有哪里好?昆特也问自己,说不上来,只是他不想失去洛夜这个人类,仅此而已。
“就跟我回去吧,”伊西多对昆特说道。
昆特没有再说什么,不甘心,但是他这会儿知道要以什么为重,不能为了洛夜放弃他自己的前程。
洛夜带着洛诺在地下室里躲了整整五天。
地下室里,不是这家吵架就是这家打架,没有一刻是安静的。那个与洛夜同一房间的男子,出去后就再没回来。洛诺抱着这个男人留下的收音机,听节目倒是听得很开心。洛诺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只要洛夜在他身边,他就能很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吵不闹。
洛夜的日子却还是难受,看着包里的水晶和白粉越来越少,洛夜的情绪就控制不住的焦燥不安。昆特的强逼,让洛夜还不至于犯起毒瘾就活不下去,他也能忍着身上的难受不让洛诺看出来自己在犯毒瘾,可是在水晶用完的那一天,自己会怎么样,洛夜现在不敢想。
在地下室熬到第五天的时候,洛夜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昆特离开地面城的新闻。昆特走了,洛夜就再也没有耐心在地下室里熬下去了,他把值钱的家当都归置到一个包里,背在身上,洛夜抱着洛诺离开了他们暂时的家。
“我们去找爸爸吗?”洛诺问洛夜。
“叔想找个活干,”洛夜跟洛诺说着自己的打算,“诺诺,叔给你找个幼儿园,你每天在那里跟小朋友们玩,等天黑后叔去接你好不好?”
洛诺愣愣地看了洛夜半天。
“好不好?”洛夜颠了颠被他抱在怀里的洛诺。
洛诺小嘴一扁,放声就大哭了起来。
洛诺这一哭,把洛夜吓了一跳,忙站下来一叠声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叔,”洛诺抱着洛夜的脖子不撒手,哭着道:“诺诺会很乖,你不要丢下诺诺好不好?诺诺想跟叔在一起!”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看着哭得伤心无比的洛诺,洛夜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要送诺诺走?”洛诺哭着问洛夜。
“不是送你走,是让诺诺去上幼儿园啊,”洛夜耐心跟洛诺解释。
洛诺却说:“幼儿园是什么?孤儿院吗?诺诺有叔,诺诺不是孤儿。”
“你还知道孤儿院呢?”洛夜看洛诺哭得可怜,又心疼起洛诺来,抱着洛诺上下颠着哄:“幼儿园就是叔去做工的时候,替叔照顾诺诺的地方,不是孤儿院,叔怎么会不要诺诺呢?乖啊,不哭了。”
“真的?”小洛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洛夜哄小家伙哄了个口干舌燥,最后还发了誓,才让洛诺不再大哭。洛夜无奈地叹气,把洛诺送到幼儿园,又是一批不小的开销,只是他不能带着洛诺去找活干,也不放心把洛诺留在地下室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钱送洛诺去幼儿园。
“那叔每天要早点来接我,”洛诺搂着洛夜的脖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问洛夜:“行吗?”
“行,”洛夜点头。
“拉勾,”洛诺还是不放心。
洛夜只得又跟小侄子拉勾,一脸的无奈。
“我们去幼儿园吧,”洛诺跟洛夜拉完了勾,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呢,又笑了起来,对洛夜说:“叔,我们快走吧。”
地面城没有正儿八经的幼儿园,洛夜找到的这家,就在北街里,属于包租公的帮会,地方不大,老师也就是一个中年守寡的女人,连字都不识一个,唯一能让洛夜看中的是,这里可以保证孩子的安全。
“行,孩子在这里你就放心好了,”从洛夜的手里接过了学费,老师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您,”洛夜有些尴尬,但还是跟这老师提出:“您能给他洗一个澡吗?”地下室里没有电,也没有水,他和洛诺这一大一小身上都发了臭。
“这个没问题,”老师见怪不怪地点头答应了,北街这里有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个男人能送孩子来上幼儿园,已经是很难得了。老师打量着洛夜,心里还猜了一下洛夜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要乖哦,”洛夜蹲下来,又嘱咐了洛诺一声后,就在小家伙恋恋不舍的注视下走了,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老师牵起了洛诺的手,说:“你叔叔天黑后就会来接你的。”
洛诺乖乖地跟着老师走了,他跟洛夜都拉过勾了,他相信洛夜不会骗他。
洛夜离开了幼儿园,就上了附近的一家网吧。等他连上网,连查了几个朋友的情况,一直被关在昆特城堡里的人,这才知道了自己的朋友们,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不死心的洛夜再查原因,这才知道了两年前发生在警局里的怪物袭警案。洛夜呆坐在电脑跟前,伤心难过,同时也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连累了朋友们,也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真的是孤立无援,举目无亲了。
等洛夜再强打起精神找关于自己的新闻后,才知晓了反抗军在天空城的那场大战。新闻没有说这是为了他洛夜,但算算时间,洛夜觉得这就是为了他。洛宁,洛夜突然就怒气冲冲地下了网,洛夜是心中有气,却不知道要向谁发,但从这一天起,洛夜再也没有想过,要带着洛诺去洛宁。
洛夜从网吧出来的时候,两个警察正好进网吧像是要查证的样子,洛夜把头一低,快步从两个警察的身边走了过去,就怕这两个警察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