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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医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到白老头儿后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声：“这句话也许有些晚了，请节哀。”
“你们都觉得这是我咎由自取。”
程医生摇头，“你在这座城堡里一辈子，现在有什么意义？”
白老头儿往楼梯口走去，“我还有家人活着。”
“那你最好请人类中最好的保镖来保护他们，”程医生说道：“我怕他们还是会有危险。”
“程谷！”白老头儿声音凄厉地喊了程医生的名字。
“失陪，”程医生冲白老头儿弯了一下腰，往洛夜的房间走去。
白老头儿慢慢往楼梯下走着，方才昆特是走楼梯下的楼，那他今天晚上也不会再坐电梯。在这座城堡里他是仆人没错，可是他手上有钱，他能保护家人，就像程医生方才说的那样，他请得起人类中最好的保镖。至于凶手，他会将这个混蛋找出来，这个仇他不会不报。
程医生推开了洛夜房间的房门，门一开就是一股呛人的烟味，程医生抬手赶了赶面前的烟味，伸手摸门边上的壁灯开关，拨了几下，壁灯都没有亮。
“灯泡坏了，”洛夜开口说了话。
听着洛夜慵懒的声音，程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了电筒，往床边的地上照了一下，一支用过的注射器扔在那里，“打过白粉了？”程医生打着手电走到了床前。
“嗯，”洛夜正抽着的香烟闪着一点火光。
“今天有哪里不舒服？”程医生问道。
洛夜摇了摇头，“白老头子的家人被杀了？”他问程医生道。
程医生坐在了洛夜的身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族长大人刚刚告诉我的。”
程医生摸着黑给洛夜盖上了被子，“他的仇人很多，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程医生，外面有什么消息吗？”洛夜将头转向了程医生，虽然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他与程医生谁也看不到谁。
这是洛夜第一次向自己问起外面的事情，程医生愣了一下，说：“到处都在说反抗军，高种族们要抓你哥哥。”
“在这里应该叫他们小丑。”
“是，是我说错了话，是小丑。”
“这座城堡曾经有人逃出去过吗？”洛夜突然又悄声问道。
程医生说：“没有。”
洛夜又望向了窗外，拿着烟的手指一疼，他这才发现这根烟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
“你小心一些白老头儿，”程医生小声跟洛夜说道：“他会想尽办法报仇的。”
“你也觉得是我哥？”
“不管是不是你哥哥，那个老头子是个疯子，我想跟他有仇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洛夜的脸，苍白的皮肤，颜色很重的黑眼圈，看在程医生眼里，就像是一个处于饥饿状态的吸血鬼。“那个老头子叫什么名字？”打火机的火光也就亮了几秒钟，重新回到一片黑暗中之后，洛夜问程医生道。
“这个我不知道，”程医生说：“这城堡里人类喊他一声白老，狼人大人们喊他白老头儿，他从不说自己的名字，你怎么问起他的名字来了？”
“想记住他的名字，”洛夜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是说人做了鬼后也可以报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