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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洛夜身上的被子，程医生看见的就是大块的血迹。洛夜腹口的刀口缝合着等待长好后拆线，毒瘾发作的拼命挣扎之下，刀口全部裂开，血流不止。“来人，来人！”程医生一个人制不住洛夜，冲房间外大声喊了起来。
要不是双手被捆在床头，洛夜这会儿能满房间的打滚，刀口裂了，血染了大半张床，这些洛夜都没感觉到，他看着程医生嘴巴翕合着动个不停，就是说不出话来。
程医生不是没看过洛夜犯毒瘾时的样子，看洛夜的嘴形，他就知道这个人在跟他念水晶两个字。“你再忍一下，”程医生压着洛夜的上身，不让洛夜再乱动。
两个昆特身边的人类仆人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床的血，愣住了。
“按住他，不要让他动，”程医生大声说道。
被两个大汉死死按住的洛夜动弹不了，只能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喘息着，像一条脱了水，就要在陆地上干渴而死的鱼。
程医生为洛夜处理着裂开的刀口，消毒，止血，重新缝合，心里却在狐疑着，白老头儿这是又给洛夜断了水晶？这是惩罚？丧尸闯进负一楼的“玩具仓库”是洛夜的错？
两个已经下死劲按着洛夜的仆人，看着洛夜的样子，心里都发着慌，他们相信程医生的医术，只是这个洛夜怎么看都像下一秒就会死在他们面前的样子。
“程医生，他会不会有事？”
“没人去找白老吗？”程医生问道：“为什么不把水晶送来给他？”
“主人今天不允许他碰水晶，”一个仆人说道：“之前他已经用过白粉。主人也是为了他好，不想他被水晶害死。”
程医生缝着针的手停顿了一下，这算什么？昆特这是在关心洛夜了，在洛夜已经深陷水晶的毒后，再让他戒一次？手下的身体在微微地痉挛着，再戒一次，以洛夜现在的身体，这等于是在杀他。
房间里的动静还是招来了昆特，他还没进这间客房，就闻到了血腥味，昆特的第一个反应是，洛夜又将舌头咬掉了？走进房间之后，就看见染血的床单扔在地上，血红的一片，碍着了昆特的眼。“他又自杀了？”昆特没有走到床边，站在了房间的中央问道。
程医生要转过身来回话。
“你救他，你们说，”昆特对程医生三人说道。
“主人，他毒瘾犯了。”
“这血是怎么回事？”
程医生替在昆特面前连话都不太敢说的仆人道：“他挣扎的时候，将刀口弄裂了。”
“要紧吗？”
程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主人，洛夜现在的身体很差，现在不是让他戒毒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合适？”昆特问道。
程医生语塞了，戒毒自然是越早越好，洛夜多打一天水晶，这个毒就难戒上一分，什么时候才合适？程医生不认为，洛夜这辈子在死之前，还能再戒掉这个水晶。
洛夜这个时候，可能是身上又有了力气，又在床上挣扎扭动了起来，他听到了昆特的声音，这个声音对此刻的洛夜而言，简直就是天堂入口处的圣乐一般。他想要水晶，这个时候给他水晶，洛夜什么事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