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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彻骨,失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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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辰开车一路奔向医院,在经过咖啡厅时,看到一群人,不知道为什么。

    就猛地在路边停下车,然后冲了进去。

    一进去,满地鲜血映红了他的眼睛,躺在雪泊里的女人,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同时散发着一种深深的绝望,深深地恐惧,从他的骨髓里面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如雪,霎时僵在原地,抬头看一眼惊恐站在台阶顶端的司迦宣,眸色冷如冰,浑身肃杀,

    他一心呵护的宝贝,居然这般奄奄一息,司迦宣,什么样的对待,才能好好的报答你呢。

    司迦宣面无血色,喃喃:“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

    一贯的优雅风度,沉静如水,在此刻消失殆尽,莫辰飞奔过去,抱起昏迷的莫流沙,狂奔而去。

    当他抱起那冰冷的身体时,心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洞中。

    那漆黑无边际的深洞里,盘踞着的,是永无光明的寒冷。

    强烈的酸涩和震撼,疼痛冲撞在心头,莫辰的手颤抖着,全身都在颤抖着,努力克制才尽快的将她送到了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外面,莫辰心撕裂般的痛,抵达到了极致。

    可是他的表情,却相当的平静。

    因为他知道他就算再痛也要忍着,男人是女人的肩膀,他要承载着等莫流沙醒来后,所有一切的悲伤和脆弱,只能给她取之不绝的力量和温暖。

    没有多久后,医生走出急救室,“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大人没事,但是孩子没能保住。”

    莫辰身影僵了僵,眸子里面血丝浓重,垂眸,薄唇淡淡地抿着,肃杀可怕。

    医生原本想上前再说什么,可是也因他身上可怕的气息,而不敢再上去半步。

    一股窒息般的温热爬上了眼眶,剧痛袭身,四肢百骸在瞬间都没了知觉。

    莫辰痛得快死了,可是却对着这一切毫无办法,也无能为力。

    孩子……,他和流沙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胸口骤然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攥紧拳头抵住了唇瓣,用力呼吸,可是这刻,似乎呼吸里面,都有如刃的刺一般,

    当莫流沙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莫辰的表情又恢复如初,而且脸上反常态地注入了一阳光。

    不过怎么看那都不是阳光,更像是照射到冰山后反射回来的投影。

    对莫辰而言,只要流沙没事就可以了,他们还年轻,孩子以后他们还会再有。

    在医院里昏天暗地一躺就是一天一夜,莫流沙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阳光从外面挤进来,透过窗户散了进来,看起来朦胧却很是刺眼。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莫辰走了进来。

    看到她醒来,完美如花瓣一样的唇,勾起一抹喜悦的笑,“你醒了!!”

    说着,将手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面,然后打开,“来,先喝点汤。”

    莫流沙望着眼前的莫辰,只一夜间,他就仿佛消瘦了下去,隐约有些病容。

    肌肤苍白的如雪一般,深邃眼眸异常幽暗的漆黑,仅有嘴唇的一抹艳色,却让他看起来俊美得震人心魄。

    看到他这样,莫流沙的心狠狠地绞痛起来,眼睛也湿了起来,“孩子,孩子……”

    “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而且,还会有好几个,反正你想要几个都行……”莫辰将鸡汤倒在碗里。

    拿着骨瓷汤匙,轻轻地舀了一勺汤,微微的呵了几口气,以降低它的温度。

    然后递到莫流沙的唇边,宠弱地看着他,等着她喝下去。

    莫流沙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风此眼底的湿润更堪了,化成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水,从眼睛里面滑落出来,一路顺着她苍白而又清瘦的脸颊,滚落下去。

    她蠕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缓缓张开口,将那一勺鸡汤吸进嘴里。

    可是却没有喝下去多少,大多都滑出了她的嘴角。

    莫辰赶紧放下碗,拿着纸巾帮莫流沙擦拭唇角。

    “你得喝下去,要把身体养好,我们很快会再有孩子的,”莫辰的薄唇低哑地吐出这几个字,口吻里带着近乎凝重的爱和疼惜,浓的快要化不开来。

    可就算如此,莫流沙依旧没有反应。

    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仿佛每天只是待在自己,意想的世界里面,要将一切隔绝似。

    莫辰刚开始以为,她只是伤心过度。

    结果过了好几天,他发现莫流沙的情况,好像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所致,所以需要悉心静养。

    这段时间她认识的人,几乎都来看她了,长公主每天在她耳边哭,反正每天一群人都围在她病床前,可她就是不理。

    直到那天司迦宣的到来,这段时间是司迦宣活了二十多年,过的最屈瞥的日子,大家都认为是她推莫流沙下档。

    可是那天,她很确定她的力道用的轻,用回手时轻甩了一下,可怎么就把人给推下楼了呢。

    几天过后,司迦宣算是明白了,莫流沙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故意抓住她的手,就是为了等自己那轻轻的一甩,然后她好借机摔下去。

    “你那天是故意的,对不对!”司迦宣眼睛紧紧盯着莫流沙,狠狠地质问。

    莫流沙转动眼珠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是不是,你回来我!”司迦宣那凌厉的眼神,像是要解剖了她一样。

    莫流沙嘴巴张了张,几天不说话,喉咙发出极其干涩的声音,很轻轻,“对,我就是故意的,可那又怎么样,大家都以为那你做的,不是吗?”

    虽然轻到尘埃里,可是司迦宣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下的手?你会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司迦宣目光血红,面色青白而又狰狞,脖颈上浅细的薄脉,是青筋凸起,暴躁狂乱地大吼大嚷:“你给我起来,你给我出去,和大家说清楚……”

    莫流沙冷冷一笑,随即痛苦而又凄厉恐慌地大喊着,声嘶力竭:“走开走开啊——”

    “啊——”又是爆发一般嘶吼出来,莫流沙红着眼眸,继续嘶哑地大声叫着,“我不去我不去,救命啊救命啊——”

    莫辰快速冲了进来,眉梢敛紧,眸光一厉,吐出冰冷无情的一个字,是怒吼一般:“滚!!”

    司迦宣被他吼的哆哆嗦嗦的,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莫辰,你被这个女人骗了,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故意摔下……”

    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还要继续嚣张乱叫,莫辰深邃的眸子里有一丝致命的杀气,却沉静如水,缓声道:“司迦宣,我只说一次,敢再说一句,我他-妈要不宰了你,我莫辰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