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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舌,以纠缠来表达缠绵的意愿,这一刻苏叶明白了什么是柔情似水,它如浪般的席卷而来,让她切实的感受到沉溺。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急速的心跳带动着体内流淌的异样感觉,都在提醒她,她早是水里游泳的鱼:看不见水,便总是无视了水,可是,鱼根本离不开水,它已经是它的生命;而她从未体会到他所有亲密下的情感,如此才明白,她活在他的爱里。
莫晨海轻咳了一下后,以额头抵住苏叶的额头,这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柔声说着:“都说喜欢一个人,就得喜欢上她的缺点,诚然你的缺点很多,但,很不幸,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的缺点,比如呆呆傻傻的,比如恐龙一般的超迟钝反应,又比如你的……非理性思维……”
“喜欢上这些?”苏叶不解,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喜欢对方的缺点?
“是的,喜欢,你傻傻的笨笨的,看起来特别的可爱,特别的,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护着你……”
“你这个喜欢,不会是在可怜我吧?”
“这和可怜没关系!”莫晨海抬头直视了苏叶的双眼:“从我降生起,我的身边哪个不是精英呢?他们至少会在一个领域内,堪称专业级,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我所接触的人,几乎不会出现‘意外’,就算偶尔一次失手,他们内心的自责和不安都会大于我的批评,所以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生长出来的我,自然对一切都是高要求的,自然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以至于我也曾希冀我的爱人会很不简单,犹如一座高山令我想要去攀登……”
苏叶闻言红了脸,她和精英这两个字相去甚远,莫晨海说的高山,她懂,那得是耀眼生辉的女人,而她这种,别说高山了,连丘陵都算不上,如果要说她是泥沼地,她觉得也不算贬低了她。
“可是阴差阳错的,我与高山相错,而后,你来到我的身边。因为那枚戒指,你进入了我的生活,我为了家庭选择了和你结婚,与你契约,我当时就想着,等到爷爷百年的那天,你就会从我生命中离开,消失,我们会成为陌生人,各自活各自的……但是你让我‘失手’了!”
莫晨海说着轻叹了一口气:“我承认你不够聪明,不够优秀,不够精英,但是你用你最自然的真实,让我明白一个人可以活的不那么优秀,而很坦然。”
“坦然?”
“对,毫不掩饰的你,干净的心,是我喜欢上你的最初之因;你打破了我精英的环境,却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喜悦,我,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一个行尸走肉,不是一个活在纸醉金迷里对未来没有欲望的人。”
“啊?”苏叶眨眼:“生,生命的喜悦?”
这个命题太深奥了吧!她有点不能理解。
“对,就是生命的喜悦!你知道吗?结婚的时候跳舞,你说你不会舞,我当时真想掐死你!因为你档案里分明写着会!你知道‘会’这个字对我来说是什么吗?是你可以担纲,是你可以完美的做好它,但是,你不会!你给了我意外,也带给我挑战,我不能在那种场合下丢脸,所以我说跳贴面舞,可是你一定无法想象,当我抱着你跳舞的时候,我在庆幸你不会舞,否则我体会不到那种美妙……”
苏叶闻言抿了下唇:“其实大学里学过,只是,我早忘了怎么……”
“这不重要!”莫晨海笑了起来:“重要的是,当我抱着你跳舞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是喜悦,我感觉到你为我的生命带来一丝不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你会让我的生活再不是那一成不变!所以我开始留意你,在意你,以我自己不知道的方式,以我自己尚未察觉的状态,在喜欢你,不,是偷偷爱着你。”
苏叶的眼珠子不安的乱窜:“可我很笨啊,我什么都不会啊!”
“那又怎样?”莫晨海挑了眉:“你是我的老婆啊,我娶你回来是做我的妻子,做我宠爱的女人,又不是让你当佣人,当助理的,你不会又怎样呢?有人会就好了啊!你笨又怎样?我不笨不就成了!”
苏叶的眼睫毛呼扇再呼扇:问题是可以这么解决的吗?
“就算是这样,可你妈妈那边……”
“是我娶你,又不是她娶你的,你不用怕她,再说了,你和她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她不至于处处为难你,过段日子罢了,你得允许她失恋的时候发脾气不是?”
“失恋?”苏叶一愣。
莫晨海冲她笑:“对啊,她心爱的儿子抛弃她了!”说着他猛的在苏叶的脸上亲了一下,可惜动作太过猛了点,扯到了胸口,当即口里抽冷,苏叶见状白他一眼:“明明有伤,还不老实。”
莫晨海歪着头看她:“可我想亲你嘛!”
苏叶伸手抠抠脑袋,自己往过伸了脸:“这样行了吧?”
莫晨海满意的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低声在她耳边轻言:“看来你是接受我的爱了?”
苏叶的眼睛飞速的眨巴起来:“那个,嗯……算,算是吧!”
莫晨海被苏叶拉住的手往身后一撤,另一只手搂了苏叶,与她轻轻交错而拥:“你是因为感动了吗?”
苏叶看向墙上挂着的牵手相框,眼露幸福的光芒:“你让我知道,我在一个人心中的重要。”
……
“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许女士对着手机话语寒冷:“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欺瞒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被人用怜悯的目光瞧望着。”电话里,艾米的声音充满着忧伤,但许女士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起来:“呵呵,你以为我是观音菩萨吗?郑艾米,就算当初你和我儿子有感情,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分手是事实,本来还指望你有点用,好歹你的条件不算差,可是现在……”
“伯母,您不是观音菩萨,但您一定会为晨海好的,对不对?”
“这是自然,他是我儿子,所以我劝你最好自觉的离开他,我不会让他花时间在你的身上……”
“等等!伯母您错了,也许在你眼里,我得了白血病,我没资格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却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什么?”
“您希望苏叶离开晨海对不对?”
“是,只是离开一个一无是处的投入一个要死的,这显然没意义。”
“不,有意义,若我死了,我便会从他生命里消失了,对他还有什么影响呢?您不过是要苏叶离开他,我可以做你的枪啊,只要你肯支持我,我就能帮你把苏叶剔除,到时候,我一个要死的人对晨海来说,不过是一段记忆罢了,我甚至连你们莫家的一分钱都带不走的。”
许女士的眉蹙在了一起:“所以,你的意思是……”
“只要你肯帮我重回晨海的身边,我便会帮你挤走苏叶,而且是要她自己离开,不会动莫家的财产。”
“那你得到了什么?”许女士扭了下嘴唇:“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在生命的最后能和他在一起,应该是我现下唯一想做的事……”
“可我儿子不是护理工……”
“但您希望他幸福,就如同我希望他幸福一样,我接受不了那个糟糕的女人和他在一起,她不配得到晨海的爱。”
“所以你是为了这份爱,甘愿出来做一个棋子?”许女士的眼里闪出一丝玩味的嘲意。
“是,我爱晨海,我希望他好……”
“够了,少拿爱情来给我做幌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以爱情当借口的索取!你离我儿子远点!对我而言,你现在比那个一无是处的还糟糕!”许女士说完就挂了电话,继而一把把电话丢去了沙发上:“哼,你当我是傻子吗?为爱情,谁信!”她说着看向手边的相框,那里是她和晨海爸爸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那里面晨海笑的很灿烂,可他爸爸的脸上却只有非常商业化的微笑。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那张脸,又摸了摸晨海的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此时电话响了,她拿着相框坐到了沙发上,拿起电话一看还是郑艾米的便接了起来:“怎么?打算和我说实话了?”
“您希望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难道要把我变成一个为了金钱还是权利才来交易的人吗?如果这样能让您答应合作的话,我可以变成这样一个人。”郑艾米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仿若一个英勇的战士,可许女士却一脸冷色的说到:“你给我什么答案都没有用,我都不会和你合作的。”
“为什么?我对您没妨碍啊,对莫家也……”
“我的丈夫死了,我体会过死亡带来的一切负面,你既然知道我很爱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会让他体会这份伤感吗?我不会,我宁可他守着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也不想他再去体会失去。”
“可苏叶配和他在一起吗?一个和别的男人三番四次勾搭在一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晨海的妻子?”
“她是没资格,所以我很生气,但是,她已经有了身孕,也算她本事,相比之下,你才是没资格的那个,你要是真爱我的儿子,就会安静的离开,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不休,我,不是那么好欺骗的。”许女士说完挂了电话一丢,继续看照片,继而伸手摸到了晨海爸爸的脸上:“你儿子和你一个样啊,你们爷俩就那么喜欢和我对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