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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烨宁瞳孔缩了缩，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拉住李七黎的手。
见她没反抗，轻轻的在红痕处揉了揉，又举到嘴边缓缓吹了吹。
“疼么？对不住……”
明明是有些轻佻的行为，却因为赵烨宁毫无邪念的眼神和愧疚的语气，显得这个动作格外虔诚。
李七黎没做声，也没挣扎，只是微微扭过身子，垂着眼睛看着自己被赵烨宁捏住的手腕。
“你……你说说话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赵烨宁飞快的瞥了一眼李七黎的侧脸，垂着头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李七黎收回目光，笑了笑道：“说什么，只是看着红。没事儿了，回去吧。”
李七黎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赵烨宁给她揉手腕的动作一滞，随即又紧了紧手，手上的力量处在一个不会像刚才一样，让李七黎疼，而又很有存在感的状态。
“先别赶我，我有……有话想要问问你。”
“那路上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也累的不想说话了。”
赵烨宁闻言，没急着回答，依然垂着头，手指在李七黎的手腕上摩挲两下。
有点痒。
李七黎心想。
“不是累，我是在想怎么说，怎么开口，说了你会不会不高兴，不高兴了之后……会不会跟对陌生人一样，对我。”
赵烨宁闷声说着，越说越委屈。
“结果，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你就赶我走，还笑的那么温柔。
我知道你只在外人面前才会那么温柔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嘛，我明明……一直都忍着没说的。”
赵烨宁一直低着头，李七黎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听着他越来越委屈的语气，声音中隐约拢了水雾，李七黎微微皱眉。
“……别掉眼泪。”
赵烨宁听了这话，终于抬头了，果然红了眼圈儿。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不生气。”
赵烨宁吸了吸鼻子，眼里闪过星光。
“真的？”
见李七黎点头，赵烨宁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上移了移，等实实在在的握住李七黎的手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七黎，你觉得我好看吗？”
李七黎闻言，心中有些错愕，但是脸上并没有外露情绪。
“你纠结这么久，委屈巴巴的，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好看，我一直觉得你是好看的。”
“那你看腻味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谷绣要更好看，更……有新鲜感一些？”
赵烨宁这句话说的，凄然如深闺怨妇。
委屈，不甘，埋怨。
李七黎眼神空洞一瞬，显然措手不及。
“你……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也不长，怎么就能，扯到新鲜感上去？”
赵烨宁期待回答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些，垂下眼帘看自己握着的那只手。
柔软，光滑，白皙，却很凉。
明明他自己的手这么热，他以为自己已经抓了很久了，却还是一点温度也没有传到这只手上，这只手还是这么凉。
“那就是说，你对我还没失去新鲜感，是吧？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吧。”赵烨宁没跟李七黎辩解，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下去。
“那为什么……谷绣为什么会知道你手里有土的味道，我也是今天才摸到你的手，那他亲，亲你的手了吗？”
赵烨宁越说声音越轻，说到最后几乎都是嘟嘟囔囔的了。
李七黎听到最后终于明白这一路他在别扭什么，沉吟道：“我要是说是，你会真的掉眼泪吗？”
赵烨宁猛的抬头，眼睛里兜着的眼泪摇摇欲坠。
李七黎突然改变了主意，敛下眼神笑了笑，抽出被赵烨宁抓着的那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在手指触碰到赵烨宁脸上的皮肤时，“滴答”一滴泪受不住束缚，落在了李七黎的手背上。
李七黎指尖不由得微微抽动，轻声道：“你这样，可以闻到我手上的味道吗？”
李七黎这会儿早就已经洗过手了，而且这只手刚才又被赵烨宁攥在手里揉捏半天，这会儿闻起来不仅仅没有土腥味，还有一股清香。是赵烨宁自己身上的香膏味，沾在了李七黎的手上。
“他太吵了，我就这样捂住了他的嘴。”李七黎看着赵烨宁那双沁着水的大眼，大发慈悲的又解释一句，这才收回了手。
“你耍小脾气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李七黎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她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落在赵烨宁眼里，这一点就是在暗示他，李七黎很吃这一套。
赵烨宁眼皮垂了垂，又拉住了李七黎的手，这次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十分自然的拉起，贴在自己脸上。
再次抬眼的时候，眼中重新凝了雾，定定的看着李七黎。
“我知道我来得晚，没有孙一了解你，在你心里没有孙一重要。
但是谷绣不行了，七黎，别人不行了。对我，比对他们好一点，给我多一点，可以么？”
赵烨宁说完，脸上带了点点红，定定的跟李七黎对视。见她不说话，眼睫颤了颤，又吐出一句。
“求你了……”
赵烨宁的这张脸杀伤力本来就大，这会儿带着乞求，仿佛你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马上会化成一堆……碎冰。
估计这小子小时候，就是这么跟他娘要零嘴吃的，现在又把这一套搬到我身上。
李七黎心想。
只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和这个眼神，感受着自己的手，被他按在脸上摩挲。李七黎的后颈酥酥麻麻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脑中对这酥麻感受的定义。
快意。
李七黎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这两个字，随即眼神瞬间清明。
“知道了，会对你再好一点的，回家吧，我累了。”
李七黎柔声道，说罢手指动了动，戳了戳赵烨宁的脸。
“思楼跑太多了你是不是？一个贵家小少爷，勾人的功夫比小倌都厉害。”
李七黎刻意的放低声音和脸上的手指，都给赵烨宁传达了“暧昧”两个字，赵烨宁脸越来越红，偏着头往李七黎的手心蹭了蹭。
“就，自然而然的……也没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