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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钱木枝抬腿一脚踹过去。
明明钱木枝那只脚的落处是谷绣的大腿，可是谷绣却莫名感觉到脸上呲过来一股凉风。
在谷绣捏住她小腿的时候，感受到了她发狠的力度，庆幸自己反应快。
两个女的，没一个好惹的。
“松手，闭嘴。”
“……得嘞！”
钱木枝收回腿之后，也靠在一边闭眼假寐，只是她脑子里都是谷绣刚刚说的话，思绪乱成一团。
没忍到两分钟，谷绣又张嘴了。
“那啥，你俩去哪儿，这总得说一声吧？”
李七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道：“衙门。”
“你不去吃饭啊？”
“……”
没人理他。
李七黎要回衙门的原因，就是为了知道赵烨宁那边的结果。
在看到等在后院儿的赵烨宁，面前放了个食盒的时候，李七黎挑了挑眉，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别告诉我，又是天一楼。”
钱木枝对身侧的赵烨宁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赵烨宁见李七黎扶着脸色苍白的钱木枝走进来，十分有眼力见的跑过去，接替李七黎的工作。
“上面的菜是天一楼的，下面的菜是我自己家里的厨子弄的，叫人送来的，老大你一会儿尝尝。”
赵烨宁答道。
如今的他，对于钱李二人的男女大防底线已经越退越远，要放到以前，他怎么也不敢扶一个女孩子扶的这么实诚。
“你小子有时候心细的真不像一个大少爷。”钱木枝在他的搀扶下坐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今天你那边怎么样？有收获吗？”
赵烨宁点点头，刚要说话，见李七黎打开了食盒，连忙道：“可能凉了，我找人去热热吧？”
李七黎摆摆手，动作间见自己的袖子掉出了一些细土，这才想起自己袖子里还放着笼子草，伸手拿了出来。
“没事儿，你说你的，我也等不来热菜的时间了。”
赵烨宁闻言便伸手帮忙摆菜，边摆边说道：“我跟大家今天把思楼那边都走遍了，结果还不错，在韩一离开思楼的那天，有两个在不同角度的人，都看到在那个时间里，有四个男人扛走了两个人。
两个目击者，其中一个是经常会住在那条街上的乞丐。
他说他当时靠在后街的一个烂竹筐后面睡觉，迷迷糊糊间，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当时还以为是有大老鼠凑过来咬他的衣服，所以惊醒过来，看了过去。
他没看到脸，但是十分确定那会儿街上是有四个人，前后各一个，中间两个人肩上都各自扛了一个人。
后面那个被扛着的人，衣着华贵，乞丐说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便以为是谁喝醉了，被家丁扛回家，就没多管。”
赵烨宁说到这儿，把筷子递给钱木枝。
“还没怎么凉，老大你尝尝。”
钱木枝接过来，囫囵的点点头，“另一个呢，他说了什么？”
赵烨宁闻言，神秘兮兮的嘿嘿一笑，眉眼弯弯道：“你们绝对想不到，另一个，还是个熟人呢。”
“熟人？思楼里，我们哪里有熟人？”
“你们还记得杨宝珠么？”
“杨宝珠？”钱木枝皱着眉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个用姐姐的死，换钱的杨宝珠？”
“他怎么会在思楼？当时他不是拿到了一笔钱么，何至于做这伺候人的活计？”
李七黎出声疑问道。
赵烨宁闻言叹了口气开始解释：“据说，赔的那些钱被人骗了，都没来得及捂热，杨宝珠便身无分文了。
于是他骗家里说，拿着那银子上京念书，实则是在思楼做个小倌。”
李七黎的脸上闪过错愕，继而轻笑一声。
“她姐死的……冤枉，就这没脑子的弟弟，阿望，望来他何用？”
钱木枝闻言也叹息一声，心里发堵。
赵烨宁见状，连忙开口宽慰道：“不过我看他倒是没什么凄然之色，过得挺开心的。
哎呀，跑题了！
总之他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那四个人之中的两人的长相。
而且通过画像，他也十分确定当时被扛在肩上的一个，就是韩一。”
“他很确定？那个时间……那他敢作证么？”
赵烨宁听着听着钱木枝的追问，脸上飞快浮上来一抹红晕，骨节分明的手指捂着唇，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他说他当时……当时正趴在窗口，百，百无聊赖……
所以，那个，反正他就是看的很清楚当时！然后这里是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给出的他看见的那两个人的画像。”
钱木枝接过画像后看的认真，李七黎则微微眯着眼，盯着赵烨宁的红脸蛋看。
“怎，怎么了？”
虽然很喜欢她看自己，但是那眼神里的戏谑，让本来脑子里就装着不太自在回忆的赵烨宁，更如坐针毡。
“他调戏你了。”
李七里这句话，是陈述语气。
赵烨宁眼睛瞬间瞪圆了，钱木枝闻言也看向他。
“我……”
“嘶……调戏就调戏，你要是娇羞，那这……”
“没娇羞！”
赵烨宁本来还支支吾吾的，一听“娇羞”两个字，连忙解释道。
“我那是气的，气红了脸嘛！那，那杨宝珠不正经的很！”
赵烨宁长的本来就嫩，许是娇宠着长大的原因，说话间总是不经意的就带了撒娇的味道。
钱木枝笑了笑，心道：长得好看又有钱，天真容易骗的小少爷。杨宝珠要是勾上了，那不是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当然要调戏试探你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逗你玩了。
一会儿你去拿着画像，让兄弟们去找一下这两个人，但是杨宝珠真的看清楚了吗？这两人的画像，看起来长得很像啊。”
“找过了。”
赵烨宁正色答道，“兄弟们回来说，这两人家里是兄弟四个，长得都很像。但是去他家里时，人就不在了。
街坊四邻都知道，他们是欧阳开赌坊的打手，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