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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黎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也不出声,眼看着楚言思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他眼神中透出慌乱,眼看着他已经恨不得直接起身,依旧无动于衷。
“楚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赵烨宁适时的出现,算是解救了楚言思。
赵烨宁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欣喜的语气缓和了李七黎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赵公子。”
楚言思定了定心神,微微点头和赵烨宁打招呼。
李七黎坐直了身子去开食盒,慢悠悠开口:“楚公子,她还没醒。说起来,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
楚言思没有反应过来李七黎的态度变化,扭头看向她,愣了愣点点头。
“……李姑娘但说无妨。”
“我一会儿要和赵烨宁出去办案,但是木枝这里,不能没有人看着。”
“李姑娘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来照顾钱捕快?”
李七黎笑了笑,“无奈之举,若是楚公子不愿意,那就罢了。”
“没有不愿意,钱姑娘于我救命之恩,照看她是我应该的。
只是孤男寡女,于钱捕快的名声有碍。”
李七黎也不知道是听见他的话了还是没听见,一眼没看楚言思,只是看了看食盒里的点心,又给盖上,随后起身道:“楚公子向来……知礼,明事理。
唉,那就算了,还是像昨夜一般,赵烨宁留在这儿吧。
我还要去处理案子的事,就不多陪了。嗷,对了您要是想看木枝,您自己进去就是。”
李七黎就差把“就你事多”四个字写到脸上了,赵烨宁看了看两人,眼睛一转,连忙应了一声,就往屋里走。
赵烨宁左脚还没等迈过门槛,就听楚言思道:“我留下吧。”
“七黎啊,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楚言思啊?”
两人从宅子里面出来没多久,赵烨宁就凑到李七黎耳边低声问道。
李七黎摇摇头,随口道:“没有,他也没得罪过我,我不喜欢他干什么?”
“哈,瞎说吧!你就是不喜欢他,我都看出来了。”
赵烨宁紧接着说道,见李七黎没什么表情,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是他害得老大现在这样啊?七黎,其实也怪不得他,他不会功夫,老大……”
“赵烨宁。”
李七黎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有些凝重,赵烨宁脸色一变瞬间慌了,连忙道:“你要不喜欢我就不问了……”
李七黎看向赵烨宁,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七黎长的漂亮,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温柔浅笑,配上这张脸,总会给人一种画中仙女降落凡尘的感觉。
但是当她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这张漂亮的脸,就像假的,不似一个有气息,有温度的人,甚至虚幻到有些恐怖。
“我自小就与木枝熟悉,给她看病,处理伤口的情况,不计其数。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受这样的伤,还是为了保护别人。
所以,你说的没错,我很生气。”
赵烨宁抿了抿唇,呆呆的点点头。
李七黎看了他半晌,脸上突然又绽出一个笑脸,柔声道:“走吧,去霍燃家看一看,案子还有没弄明白的地方。弑父的原因我总觉得,不止是他父亲喜欢男人这么简单。
而且……这件案子里,可能牵扯着你堂弟失踪的问题。”
“好……”
赵烨宁应了一声,跟在李七黎的身后,“七黎,你还记得赵越的事呢……”
赵烨宁挠了挠头,叹口气道:“嗐,还是我自己家的人呢,其实我都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老大说的也没错,他年纪也不算小了,其实完全可以做决定了。
以他爹娘对他的掌控程度,我要是他,可能早就离家出走了,他失踪其实也很正常。”
李七黎闻言摇摇头道:“别想当然,这件失踪案不会那么简单。”
“七黎,我好像突然明白,孙一为什么关于你的事,都能做到那么谨慎那么完善了。”
李七黎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扯到这儿来了,有些无奈的笑道:“赵捕快,你能少惦记惦记我,想想正经事吗?”
赵烨宁闻言嘿嘿一笑,往李七黎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因为你变的实在太快了,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会儿一个样。
所以讨你喜欢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谨慎听话。你喜欢这样的,对不对?”
赵烨宁说完,眼神里透着些精光,盯着李七黎等她肯定自己。
李七黎“啧”了一声,眯眼道:“等案子结束,我给你看看脑子吧,好不好?
和木枝一起,你们两个的症状倒是差不多。”
“啊?什么症状?”
“……快走吧。”
霍燃与父亲一脉相承,房间里生活用品也是不多,也就能维持基本生活的程度,甚至给人一种,这个人生活中除了打铁,别的什么事也没有了的感觉。
“这父子俩肯定是亲的,一点假都没有。”
赵烨宁边在霍燃的床上翻找,边随口吐槽道。
“上次来要他爹的生活用品时候,看他爹那屋也这样,老大管这叫什么来着?嗷,对,随根儿……”
“……跟她学点儿好的吧。”
李七黎看着霍燃架子上放的几件脏衣服,随口道,刚说完话,猛的愣住了。
“随根儿……”
李七黎嘟囔了一句,放下那几件衣服,开始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儿的走,每走一下的脚步都很重。
刚开始赵烨宁还没注意李七黎的动作,等李七黎突然在一个地方连跺了三次脚,而且声音都和之前位置不同时,他也回过头去。
“空的?”
李七黎点点头,“你耳朵还挺好使。”
赵烨宁嘿嘿一笑,直接凑过来,随手拿过桌子上还没开刃的刀开始撬地板,边撬边说道:“这位置还挺偏的,你怎么想到的?”
李七黎蹲在一边,看着赵烨宁动作,轻声笑道:“不是你说的,随根儿嘛……”
这底下倒是没有地窖,只是挖空了一块,贴着边放了一个陈旧的小木箱子。
地板下面没有挖出太大的面积,难怪刚才跺脚时,那种空旷的声音不明显。
等两人把箱子打开,不由得都在心里再次感叹:随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