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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霍父对他妻子十分痴情，一直也没跟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亲密的往来，只是独自抚养霍燃长大。
但是霍向两家比较亲近，所以霍燃小时候，被向母带了很久，据说这是唯一在霍家见过的女人了，霍燃同向母也算亲近。”
“他和向母亲近？”
李七黎听到这儿，有些疑惑。
向母今儿还说，霍燃不太喜欢向父，甚至隐约有暗示霍燃是杀向父的凶手的意思，怎么如今又出了一个两人亲近的版本？
“嗯。”
赵烨宁点了点头，“说霍燃小时候，经常都是在向家待着，向母照看他。而且最早向母被休的时候，第一个起来反对的也是霍燃。据说当时霍燃闹的挺大，很多街坊都知道。”
李七黎没有接话，默默地在脑子里整理两家的联系。
“烨宁，你上次所听到的流言，有很多地方是不可信的，这……你知道了吧？”
赵烨宁闻言尴尬了一瞬，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道：“虽然说是捕风捉影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这次我没有只听一家之言，我问了好几个人，也查了官府的公文。”
李七黎点了点头，“行，那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赵烨宁应了一声，有些恋恋不舍得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快把步子挪到门外时，突然听见李七黎喊了自己一声，连忙回过头去。
“赵烨宁。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的喜欢，只是基于你幻想的李七黎。
所以，说说就算了，不要把我加入到你的任何规划里。”
“我……”
“回去吧，明儿见。”
钱木枝这一晚上睡的并不安稳，梦里乱七八糟。
一会儿人头，一会儿追杀，临近清醒的时候，还梦到了自己和楚言思品茗看雪。
清醒的一瞬间，钱木枝整个人还有些懵懵的。
“醒了？”
李七黎听着身侧呼吸节奏的变化，出声问道。
“嗯……你醒这么早？”
钱木枝嗓子还哑着，呢喃了一句，脑袋往被窝里蹭了蹭。
李七黎平躺的端端正正，像块板子一样规矩，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开口道：“睡不着。我在想霍燃的父亲，他究竟是第一具尸体，还是只是失踪，或者他就是凶手。”
钱木枝眼睛都没睁开，含糊问道：“那你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个屁。
你不觉得我们的进度有些慢吗？四具尸体，我们能确定的只有一具尸体的身份。”
钱木枝“嘿嘿”傻笑一声，嘟囔道：“别说脏话啊你……”
屋里只有两人，李七黎听着她这不痛不痒的语气心头火起，伸脚蹬她两下。
“让你去赌坊查问一下第三具尸体的长身份，你查没查？”
钱木枝被她这两下给蹬清醒了，躲开坐在床边上，随手呼噜一把头发，答道：“叫他们去了，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问结果。”
“那张纸条上的地址呢？你不是去了，结果怎么样？那里是干什么的？”
“去了，是一些个人家住的小巷子，一整条街都没人，我一会儿再去一趟看看。”
李七黎闻言也坐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真不吃啊？”
钱木枝一手抱着三个大包子，另一只手往嘴里塞着一个，嚼两口咽下去后问李七黎。
李七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语道：“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要脸，不吃。”
钱木枝满不在乎的接着炫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左前方，“往……内头拐。”
“……诶？那是楚言思吗？”
李七黎眼神无意间往钱木枝身后一瞥，轻声问了一句。钱木枝手里的半个包子，一下飞了出去，钱木枝也连忙回头去看。
“骗你的，看你吃太香了心里不平衡。”
李七黎说罢，加快脚步往前走，钱木枝看了看已经被野狗叼走的半个肉包子，无奈放弃，也连忙追上，边走边吐槽道：“你真是，越活越无聊了你！”
“向然父亲……来这儿干什么？”
李七黎刚走到巷子口就有些疑惑，刚才大街路口一拐弯，她就察觉了不对劲。
这里前街是花楼，后街是赌坊当铺，夹在中间的这几条巷子，不用想也知道住的是什么人。
“这里的确是有几户暗娼，我琢磨着可能向父那个地址，也是一户暗娼门子，所以昨儿那会儿来，家里才没人，那会儿毕竟也晚了。
现在这么早……”
钱木枝话说到一半，一个女子从两人身侧路过，疲倦的眼神淡淡在二人身上扫过。
“这么早，出去的该回来了，有客的该送走了是么？”
李七黎看了看路过女子的裙角，轻声道。
“嗯，走吧，去敲门看看。”
钱木枝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咽下去，在裙子上随意蹭了蹭手，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有人在吗？”
钱木枝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隔着门听上去静悄悄的，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钱木枝静静地等了会儿，看向李七黎，低声道：“昨儿也是这样。”
李七黎看了看这扇门，开口道：“再敲敲，大点声。”
钱木枝应了一声，用了几分力，说话声也更大了。
“有没有人在？”
敲了半天还是没人，李七黎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门这时候，倒是被从里面打开了。
“你们是……”
开门的人是一个个子不高，极其瘦弱的男子，钱木枝眼睛扫过他被束腰紧紧拢着的腰身，只怕他的腰比自己的大腿粗不了太多。
男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灰败蜡黄，狭长的眼里也是写满了疲倦。
男子似乎注意到钱木枝在打量自己，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将肩膀上披着的外袍裹了裹，缩着脖子闪身道：“你们，你们是来找阿炎的吧……他，他在……”
男子话没说完，正门对着的屋子门打开，走出两个男人来。
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另一个也就十六七的样子。
四五十岁的男子明显没想到门口有人，愣了一下，微一皱眉，快步就与两人擦肩而过，离开了。
而另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则是倚在门口看着三人，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啊，你还能有女客找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