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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一生只要你
魅儿与风无名一起散步到忘情湖边上!
清澈见底的湖面依旧闪着诡异刺目的光芒,魅儿指着忘情湖若有所思地问道:“无名,假如有一天,我们都喝了这里面的水,你说我们会不会忘掉彼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忘情湖跟她有着不解的缘!
风无名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等过两天,我们的伤都好了,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到那时,再也没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魅儿追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
风无名怔了怔,十分坚定地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算将整个忘情湖里的水喝干,我也不会忘记你!”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爱她爱得如此深,甚至爱到会放弃十多年的计划,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一定会在遇到她的那一刻,带她远走高飞,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他也有些担心,魅儿跟他之间有着太多无法解开的情仇,她的爹娘,还有他们的孩子,这一拙的一拙,都因为他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现在的魅儿失去了所有与他之间的记忆,才会与他相爱,如果有一天,她的记忆重拾,她会不会又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呢?
在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爱她有多深就伤她有多深,他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所以,一直以强占的名义留她在身边,将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除去,只是想孤立她,让她向他靠拢,无奈,倔强的她,永远睁着不屈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离他而去,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失去孩子的那一天,她离开时那绝望的眼神,让他终于明白,他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可是,对她的伤害却已来不及弥补!
而上天却让她意外的失去了记忆,也让他有机会向她表白,他更加珍惜现在的她,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魅儿恢复记忆!
“无名,你在想什么?”魅儿见他怔怔地望着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风无名勉强撑起一抹笑意,抹着她的双肩,试探着问道:“魅儿,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魅儿想也没想的答道:“不会!除非我们之间真的有着不能解开的恩仇!”
“不!不许你离开我!”风无名霸道的将她圈在怀中,他害怕,他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身后响起了似有若无的叹息声,魅儿与风无名循声望去,只见莫姨一个人静静坐在湖的另一边上,一脸满是悲戚!
魅儿心中一动,对风无名道:“无名,你先回木屋,我去跟莫姨聊聊就回去!”
“不好!别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风无名将她圈在怀中,跟孩子似的抗议着。
魅儿抿嘴轻笑道:“好嘛,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风无名眉峰紧蹙,眼神朝莫姨望了望,似乎有些不悦她打扰到了他们,可又不愿拂魅儿之意,于是靠近她,充满暧昧地说:“除非你亲我一下作补偿!”
魅儿玉面一红,嗔道:“这,这有人呢!”
风无名干脆又将她搂进怀里:“那就不要管她了!”
魅儿无奈,娇羞不已地说:“好了!好了!”说完,飞快地朝他脸上亲了一下!岂料人还没回过神来,已被风无名抱住,唇被他紧紧覆上!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尝到她的味道了,他早已迫不及待,唇齿相吸,一股热流在彼此身上流动,让风无名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好不容易彼此才分开,相互听到彼此起伏不定的喘息声,魅儿的小脸已红得跟苹果一般,垂下长如扇的睫毛,满脸不胜娇羞!
“魅儿,很快很快,我就会娶你为妻,到那时候,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风无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在她耳边呢喃着。
魅儿眼神触及莫姨那边,幸亏,莫姨是背对着他们,要不然,刚才这样若被她看了去,那岂不是羞死人?拍拍风无名的肩膀:“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好吧!”风无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不忘了叮嘱:“记得马上回来!”
“嗯!”魅儿用力地点点头,朝莫姨所在的地方走去,末了,回头,还看到风无名在痴痴地望着她,于是,冲他嫣然一笑!
这个笑容定格在风无名的脑海里,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初见魅儿的时候,她才有这般天真单纯的笑容,见她已快走到莫姨身边,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笑意,默默地转身离开!
“莫姨!”魅儿走到莫姨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莫姨似乎才回过神,看到是魅儿,嘴角牵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魅儿姑娘,是你啊!”
“莫姨,您有心事?”魅儿挨着莫姨坐下,这几天她总是发现莫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似乎满腹心事。
莫姨仍是那抹淡淡地笑,摇摇头:“没有!”
魅儿一向心细如发,又岂会看不出来莫姨心中有事,于是,作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因为莫叔叔吗?”
莫姨愕然地回头,吃惊地望着她,而她的表情让魅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道:“其实莫叔叔他根本不是您的哥哥,对不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莫姨失声问道,这无疑是承认了魅儿的话。
“是您的眼神告诉我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之前您说过,很多年以前,一对不该相爱的男女曾经用忘情杯喝过这里的水,而那对男女就是您和莫叔叔,对吗?”魅儿眼神定定望着莫姨,想知道她的回答,她并不是有意要揭开莫姨的伤疤,只是她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比闷在心底会好过一点。
莫姨削瘦的双肩似乎抖了抖,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腮边动了动,转头望向湖面,眼底尽是无尽的伤悲,未语一滴泪已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魅儿轻轻抚着她的双肩,她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莫姨用手指抹去那一滴泪,静静地说:“从前在这个村里,有一对夫妇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很想要一个儿子,无奈却一直未能如愿,有一天,夫妇俩去京城的路上捡回来了一个男孩,他们将他视如己出,夫妇俩将一身不弱的功夫都悉数传给了女儿和儿子,可是,有一天,那妻子却突然得了重病,没几天就离开了人世,而那丈夫深爱自己的妻子,悲痛成疾,一年之后也追随妻子而去了,于是,就留下了刚满十四岁的女儿和已满十七岁的‘儿子’……”说到这里,莫姨已经是泪流满面!
魅儿悄悄拿出手绢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她知道这些事情藏在莫姨心底很多年了,她需要倾诉,需要一个倾听者!
莫姨继续说下去:“那妹妹与那哥哥相依为命,一起上山砍柴,一起下河捉鱼,慢慢地,他们发现彼此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总有些奇怪,而妹妹一听到有人给哥哥介绍对象,就会莫名的难过,原以为,他们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有一天,哥哥去山上砍柴,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妹妹左等右等没看见哥哥回来,心中担心不已,于是,独自上山去找哥哥,当时雨下得很大,两人急忙中躲到一个山洞里避雨,哥哥生起了火,两人都脱下衣服烘起来,两个同样怀春的少年男女,又在那样的情形下,于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莫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说到这里的时候,魅儿看到她的脸上似乎还泛着少女一般的娇羞,或许对她来说,那是她一生最难忘的一次!
慢慢地,莫姨的眼神变得悲伤起来:“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了第一次,便一发不可收拾,不久,妹妹怀孕了,他们很害怕,不敢对任何讲,终于,这件事情还是让村长知道了,村长大怒,认为他们这样败坏了村里的风气,不仅让妹妹吃了堕胎药,还要将他们浸猪笼!他们苦苦哀求,最终,村长同意不将他们浸猪笼,但要他们喝下忘情水,让他们忘记彼此之间的感情…”
“您喝了这里的水,那怎么会?”魅儿忍不住插了一句。
莫姨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当时,我们当着全村人的面,拿着忘情杯喝下了忘情水,但我只是将它喝到喉咙里,并没有吞下去,我不想忘记我跟他的一切,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将喉咙里的水吐到了袖子里……”
“而这么多年,您跟他一直生活在一起,他却忘记了你们之前的感情,只把你当成妹妹!”魅儿忽然觉得这天意弄人,这是一个怎样的感情,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在身旁,而他已记不起自己,那该有多心痛!
莫姨嘴角仍是那一抹苦涩地笑意:“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尽管他已记不起来我们之间的一切,只要他活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满足了!”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你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魅儿的脑中不知为何会闪过这些话,就好像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莫姨摇摇头:“魅儿姑娘你不懂,我们不是兄妹,但既被父母认到一起做兄妹,那一辈子都是兄妹,我们根本就不该相爱,村长让我们喝下忘情水,已是对我们额外的开恩!”
魅儿还是认同她的观点:“人家表兄妹都可以成亲,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这谁规定的?只要两人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你们都身怀武功,就算村里人不同意,你们也可以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生活,有何不可呢?”
莫姨吃惊的回头望着魅儿,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说出了困扰她二十年的事情,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当初她与大哥若不喝下忘情水,而是选择远走高飞,会不会就不那么痛苦?
魅儿看到她的表情,柳眉微微一蹙:“难道您从来都没有想过吗?相爱并没有错,错在这些固守俗习,明知道这些是错的,为何不跳出去呢?”
莫姨不禁姍然泪下:“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大哥已经忘记了我,在他的眼中,我只是妹妹……”说到最后这一句话,莫姨已是泣不成声!
“离妹……”身后突然传来莫弃的声音!
莫姨与魅儿同时回头,却看见莫弃眼眶含泪,一脸悲戚地站在那里,“大哥…”莫姨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掩面而泣!
下一秒,莫弃冲过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离妹,我以为,我以为你真喝下了忘情水,我以为你早已经把我忘记!”
莫姨愕然的抬起脸,问道:“大哥,难道你?”
莫弃点点头:“当时我见你喝下了忘情水,可是我却不愿意从此就忘记你,我将喝下去的忘情水暗暗用内力逼至丹田,再将它逼出体外,当我看到你看我那陌生迷茫的眼神,我真的以为你从此就忘了我!我想,就算你忘了我,只要能陪在你的身旁,我就心满意足了!”
莫姨泣道:“难怪那么多人替你作媒,你始终不答应,还一直装作老实憨厚的样子!”
“离妹,你不也一样吗?说什么终生不嫁…”
魅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人当年都没有喝下忘情水,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是在相互以为下活在对方的身边,天意弄人,如果他们够坦承一点,也许,就不会等这么久了!
莫弃轻扶着莫姨,柔声道:“离妹,魅儿姑娘说得对,我们相爱没有错!我再也没有办法忍受天天看着你,却无法拥有你的痛苦,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大哥!”莫姨用力的点点头,重新靠近他的怀中,他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剩下的日子,他们决定不再相互错过!
魅儿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看到莫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倍感欣慰!
就在这时,远远地看到小言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
“莫姨!莫姨!不好了!”小言挥动着小手臂边跑边大叫着。
莫姨连忙离开莫弃的怀抱,朝小言跑去:“小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莫姨,魅儿姐姐,你们赶快回去吧,村里来了一大群官兵和黑衣人,说是要我们交出仙妃娘娘和两名钦犯!”小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魅儿小脸骤变,失声道:“难道皇上真的追到这里来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莫姨沉声道:“姑娘,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小言拦在他们面前,急道:“无名哥哥说要魅儿姐姐先走,不要再回村里!”
“不行,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他们不见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给村里添麻烦了!”魅儿说完,率先朝村里跑去!
“魅儿姑娘……”莫姨急急叫道,见魅儿不听,当下与莫弃默契的点点头,带上小言也朝村里跑去!
当魅儿回到木屋门前,果然看到李治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大批黑衣人和御林军将整个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恭敬地趴在地上,风无名与魔月二人傲然仗剑而立,大有拼了之意!
魅儿正要出去,却突然被人从一旁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贺浪!贺浪低声道:“魅儿,不要过去,先看看!”他当然不希望魅儿再一次被李治带回深宫里。
只听李治指着那些村民道:“只要你们将仙妃娘娘交出来,朕就可以放了你们,当然除了这两名朝廷钦犯以外!”从进村来就没见到魅儿,李治心里焦急万分,不停问一旁的金影是不是看错了?
金影十分肯定的回答:“属下确定娘娘就在这个村里!”从娘娘进村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守在村口外面,连一只飞鸟都没有放出去过,所以十分确定娘娘就在这里面。
李治的眼神从那些村民里缓缓流转,他以为魅儿会化妆成村民的样子,只可惜最终还是失望的收回眼睑!朝风无名一指,冷声道:“将魅儿交给朕,朕可以饶你们不死!”
魔月冷笑一声,手中的长鞭朝李治一指:“昏君,你以为我们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
李治身旁的小石子兰花手一指,尖着嗓子道:“大胆!上次是皇上仁慈放过了你们,你们不知恩图报,还如此对皇上不敬,你们真不想活了?”
魔月再次冷笑,手中长鞭指向那些黑衣人:“放过我们?哼!如果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早就死在这些人的手中了!”迷人的眼底泛起冷意,上次她是重伤了,这一次,她一定会报上次之仇!
李治许久不见魅儿,心中难免焦虑,脸色一沉,指着那些村民,声音冷酷无情:“朕的耐性是有限的,若是你们交出仙妃,朕不但不罚反而会重赏;现在,朕给你们每人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一刻钟之内,你们没有人说出仙妃的下落,那么,朕就杀掉你们一人,直到你们说出仙妃的下落为此!”说完,示意一旁的御林军将一名村民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