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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载着毛英的火车离开,夜里的风吹得毛小毛缩起了脖子。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那几个子儿,毛小毛只有立起衣领,走回去。每当这种孤独又寂寞的时候,他总能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没有爸爸,而被周围的小朋友排斥的事情,没有人和他玩,总是给他起外号,要么就欺负他。
说起来,毛英并不觉得挨欺负是件坏事儿,起码有人理他了,他也绝对不是爱欺负会不还手的人,于是这样打打架什么的,心情还能好点儿。记忆里他总是在问毛英那个叫爸爸的人哪儿去了,毛英的回答是千篇一律,他死了。
后来,同院子的一个寡妇嫁了人,毛小毛知道了原来是可以有新爸爸,于是又千方百计的用孩子会用的办法想要毛英再给自己找个新爸爸,他觉得爸爸就是可以让他能够交到朋友、不挨欺负的保障。
“早点儿回来啊。”毛小毛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慢悠悠往家走。
调成了震动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地叫唤起来,毛小毛颇为不情愿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喂?”
“小毛!我,急事!”电话那头声音很吵,不过毛小毛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上次如果不是给这个人替班,他也不至于被男人给那样了。心里郁结的一股火涌上来,对这个原本关系就一般的朋友,毛小毛懒得多说一句,幸好他的涵养还在,“恩,什么事。”
“哎呀,急事!你今天能过来吗?”那边的人似乎被毛小毛这样懒散的口气弄得有些不高兴了,“就是我工作这边。”
“你工作那边?抱歉啊,我……”毛小毛一听说要再回去那个地方,就浑身上下抽冷子,当即便要拒绝,对方却好似预料到了,大声打断了毛小毛的话,“你快来吧,车费我报销,来啊!一定!”喊完了就挂掉,毛小毛皱了皱眉,讨厌对方这样擅自就决定,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不去也不好,毛小毛抱着对方不会给自己报销的心情,打了一辆车,一路上盯着表,在马上要跳到10块钱的时候,当机立断的把钱付了,然后在路边下车,剩下的路,他自己走过去。
到了地方,就见那个朋友正着急的在路边等他,见到毛小毛来了,当即过来,拉住毛小毛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不是让你打车来吗?真是的,这么慢。”
毛小毛刚想说自己只不过是提前下了车,但是觉得就算这样说,对方也不会给报销了,于是就跟着他进去了。
屋子里的人很多,除了店员之外,另一些人感觉就是一起来的,气势汹汹的样子,为首的人坐在椅子里,看起来似乎周围的人都欠了他很多钱。
“我回来了,这个就是那天给我替班的人。”
拉着毛小毛进去的朋友,是毛小毛高中的一个同学,两个人关系一般,不过因为是同在一个城市里工作,所以也没有断了联系。或许是因为朋友很少的缘故,就算是并非很喜欢这样的人,毛小毛也没有拒绝他长此以来的一些拜托。
“哦?”为首的那人,是个眼睛上有疤的男人,他坐在椅子里,说坐还有些不恰当,他坐下的方式和坐沙发差不多,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你就是那天给他替班的小子?”
到这里,毛小毛虽然还不太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但是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他点点头,“我经常给他替班,你说的是哪天?”
“哼哼,你承认了就好。”那刀疤男坐直了身体,手放到了桌子上,“坐。”
毛小毛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这个时候,整个店里,只有他们两个是坐着的。
“兄弟好胆量,既然我叫了你来,那什么事儿,你也应该清楚。”见毛小毛毫不犹豫就坐下来,刀疤男眼眉一挑,笑起来。
“然后呢。”毛小毛知道这个时候,那个把他拉进来的“朋友”已经退到后面去了。
“呵呵,好,既然兄弟这么痛快,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刀疤男说着一挥手,让身后的小弟把无关的人都清走了,才继续道,“只要兄弟把上次那批货还回来,这笔钱就是你的。”他说着,身后的人就拎上来一个密码箱,不大,但是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打一打捆成捆儿的RMB,很俗,但是毛小毛还是被震住了,看电视和看真钱,毕竟还是有差别的,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并且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他居然还联想了一下,自己那个亲妈会不会有这些的钱。
“怎么样,考虑一下。”刀疤男说着叼起根烟,嘴角咧着,似乎一点不愁毛小毛不答应。
毛小毛看了那钱一会儿,转头对刀疤男说,“如果我有,我一定给你。”
刀疤男笑了。毛小毛紧接着又说,“可是我没有。”
刀疤男一愣,噌的站起来,指着毛小毛的鼻子骂道,“你耍我!”
“我不敢。”毛小毛表现的出奇的冷静,就好像他小时候被一堆小孩子指着鼻子说“你没爹!你是小野种!”的时候那样,冷静的不像他会有的反应。
“哼哼,好!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把货吐出来!”刀疤男的耐性看起来不怎么样,毛小毛在心里这样想着。
“我经常给人替班,但是我从来不乱动其他人的东西。”毛小毛说着,抬手对男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制止了男人的话,“真的想要解决问题,就不能听一面之词,是谁告诉你东西在我这里的。”
刀疤男闻声一愣,抬手让人把毛小毛的那个朋友抓了过来,那人被人一架住胳膊,就软乎了,极为难看的冲刀疤男咧开嘴巴,“嘿嘿,三哥,这个真不管我的事啊!呵呵,就是他!他给我替班儿的,我那天都不在,我怎么可能碰得着您的东西呢,呵呵呵呵。”那人的嘴脸,此时被毛小毛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却不觉得有啥好难过的,心里莫名的有点点激动、紧张,不像是害怕,应该说是兴奋。
“张文,你可想清楚了,在我面前不说实话的后果。”刀疤男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说话,可是眼睛看着的却是毛小毛,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能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