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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木罗只留了少量的兵马驻守,被风骑三下五除二的便杀了个干净。卫萨木见状,暗自后悔,心中大骂哈木罗是个蠢材。
到了王庭金帐,慕容樾提了克鲁王出来,令人解开他的绑缚,又为他理好衣襟,让他坐在金帐内正中铺着虎皮的金椅上。
“你,你意欲如何?”卫萨木见他如此行事,心头止不住一阵阵发寒,颤抖着问,他说的自是克鲁语。但慕容樾因着战争的缘故,曾研究过克鲁族的历史及语言文字,自是精通克鲁语。
慕容樾当下淡淡一笑,慢条斯理的道:“你不必惊慌,我不过是想与你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我保你性命无忧,且继续做个高高在上的克鲁王。”说着,他将一扎羊皮纸及卫萨木的印鉴等物推到卫萨木跟前。
卫萨木心中一惊,已隐隐意识到他的用意,哑声道:“我,我若不答应呢?”
慕容樾静静凝视着卫萨木,眸光冷锐如针,嘴角轻轻扬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你不会!”
卫萨木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忍不住移开视线,垂了头,满脸黯然:“你,你要我怎样做。”
慕容樾坐在他的对面,修长白皙的指轻叩着矮几,淡淡道:“第一,传谕各个部落的属兵各回驻地。至于他们的首领嘛,与你颇为投缘,所以多留几天;第二,关于我们,你自己想办法与部下解释。我相信你会让他们毫不怀疑我们的身份的。”他一笑道,“我相信你也不愿意你今日狼狈的情状被人知晓吧。”
卫萨木闭了闭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自己合家大小的性命皆捏在慕容樾手中,除了执行他的话,还能说什么?而且卫贺,在阵前毫不顾惜他的性命,也着实可恼。他一向都不喜欢卫贺,总觉得他性子太过阴沉。
彼时,流光来请示居翠谷一战中的克鲁俘虏该如何处置。慕容樾望着卫萨木森然一笑,道:“剥下他们的衣物,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你,你……”卫萨木悚然一惊,那可是数千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慕容樾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今日被俘,他们可都是看在眼中的。他们若不死,一旦泄露,你一世的英名岂不毁于一旦?我是为你着想,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卫萨木也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双手骨肉均匀,指节修长,润泽白皙若玉,不染丝毫血腥。却偏偏是这双手,翻手间,便断送了数千人的性命。而自己,也仿佛只是他掌心的玩物而已,任他轻逗慢玩。
卫萨木心中又惊又痛,只觉满嘴酸苦,咬牙涩声道:“不错,谢谢你。”
慕容樾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卫萨木转开眼睛,他只怕再看慕容樾一眼,定会气出内伤。当下,提笔发出一道道谕旨。
王庭内物资储存颇丰,慕容樾找到衣物储存之所,里面有数千套冬衣,加上俘虏身上脱下的衣服,倒也够全军换装了。
哈木罗领军回来,见王庭居然多了一支军队,不禁大为好奇。又见卫萨木端坐在金椅上,下面还坐着一个眉目俊逸,目光冷冽的年青将领。
却听得卫萨木冷冷问道:“哈木罗,你不在这里驻守王庭,跑到哪里去了?”
哈木罗急忙跪下道:“属下发现敌踪,追击去了。”
“追到了没有?”
哈木罗低下头,呐呐道:“那些人狡猾之极,速度又太快,被他们逃脱了。”
“蠢材!”卫萨木望着哈木罗,恨不能一口咬死他。若不是他擅离职守,他们又怎会一败涂地?他顿时怒上心头,喝道,“来人,哈木罗擅离职守,目无军纪,着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慕容樾冷冷瞧着,并不开口。他心知卫萨木不过是借此泄愤罢了。
哈木罗大惊,还欲求饶,却早被人拖了下去。片刻之后,便传来了惨呼之声。行刑的俱是流光手下的风骑,他们哪里会手下留情,一顿鞭子,几乎要了哈木罗半条命去。
慕容樾令人扮了卫萨木的亲卫,寸步不离的看守在他身边,不让他与克鲁族将领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又将卫萨木解散各部落的属兵的命令传达下去,看他们各自整队收拾。又与流光等人细细商议了许久,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回到帐中。
初晴托腮坐在灯下,百无聊赖的掰了一条烛泪,放在手中无意识的把玩。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黛眉修长,双眸如星。慕容樾感觉心霎时变得温暖柔软之极,嘴角不由自主的漾出一抹笑。
“晴儿。”慕容樾唤道。
初晴猛然抬头,明眸流波,莞尔一笑道:“樾,回来啦。”又倒了一盏茶,递到他的手中。
慕容樾接过茶坐下,浅浅啜了一口,道:“傻丫头,天也不早了,你该先安寝才是。”
“我在这里等你,你回来时,便可以看到温暖的灯光,岂不比冷冰冰的黑暗要强上许多?我……”初晴绕到他的身后,一边解开他的束发,一边笑道。然而,她的声音却突然停顿。接着,便听到她颤抖着道:“樾,你的头发,怎么,怎么会白了这么多?!”
慕容樾身子微微一僵,却只是默然笑了一笑。
初晴扳过他的身子,半跪在他身前,手中握了他的发丝,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痛。那一根根白发,衬在乌发中,雪亮刺眼无比。就如一根根尖刺,深深扎进初晴心中。
慕容樾看着她满脸痛惜的神情,不由得轻轻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不过是白了一些头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担心,不妨事的。”
初晴忆及她离去之前,慕容樾的头发尚未有白发,那么应是在她离去之后了。他竟然自苦如此,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感动、酸涩、心痛、怜惜等诸般情绪汹涌而来,定定的凝视着慕容樾,哽声道:“都怪我,都怪我……”
慕容樾将她轻拥入怀,叹道:“傻晴儿,与你无关的,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如此。”又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含糊笑道,“不要讨论头发了,嗯?晴儿,我好想你呢。”
初晴明知他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欲她伤心,她待要抗议。然而被他吻住,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觉天旋地转,心下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慕容樾一颗颗细细吻去她的泪,没有说话,只紧紧的拥抱着她,狠狠亲吻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宣泄彼此心中的快乐甜蜜与忧伤。
红烛高烧,春宵帐暖,一夜温柔缱绻自是不消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