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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武道。既然你不是冒牌货的话那就不必这么拘谨了。想要了解什么的话直接问就好。”
车内，两人肩并肩坐在后座，长泽宏一只胳膊很熟络地搭在花垣武道肩上，咧嘴笑问道。
“哦…谢谢。那个，我想知道现在日向她还好吗？”
“……”
话音刚落，长泽宏的笑意瞬间止住。只见他拿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颇有些无奈:
“来了啊……这个时候的武道一直没离开过嘴的名字。”
“虽然一向不喜欢弄虚作假，不过要是我说她安然无恙，幸福美满的话，你会更开心点吗?”
“……这样啊。”
从长泽宏的反应也能猜出问题的答案，即使心里早就有了预期，花垣武道还是不由得感到心底有被重锤砸碎的感觉。
“…………所以这次是我把她杀死的对吧?”
“也别这么说，这种事情责怪整个世界都是可以的。”
长泽宏又掏出烟，给花垣武道散了根。可能也是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次花垣武道没有拒绝。
滚烫的烟雾从喉咙冲进肺部，虽然这具身体早已适应了尼古丁的美好，不过灵魂还未经受过烟酒侵蚀。花垣武道刚吸一口就呛得连连咳嗽。
“‘这次’?”
长泽宏重复了一遍。
“看起来你经历了很多啊！不单纯是武道失忆或是第二人格这么简单吗？”
听到花垣武道话里让人忍不住在意的词，又想起初见时与现在花垣武道身上都有的那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漂泊感。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睛闪了闪，不过也没有多说。看到花垣武道还是有些受不了烟雾的洗礼，吸的速度极慢，也跟着放缓了吐纳速度。
“那么……小鹤呢？那个跟在我身边的鹤蝶。您应该也认识的吧?那个会在混乱中为我挡枪的小鹤…他得救了吗?”
终究还是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花垣武道吐了口烟，又咳嗽两声，看向长泽宏，眼圈早已泛红。
“鹤蝶啊……当然是认识的。我和他当年也算是发小呢。”
“……”
长泽宏接话接了一半就停住，看着花垣武道还是死死盯着他，又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武道，你不要老是问这样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好不好？明明你心里也应该是有答案的。这种话说出来显得我也尴尬，你也难受。”
“当时你们在大楼那里受到稀咲的算计，鹤蝶先是为你挡了两枪导致本来就有些失血过多，撤离的车子又遭到伏击发生爆炸。鹤蝶没能及时营救出去，和我的爱车之一一起葬身火海了。”
“也别怪我，武道。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当时的那种情况，他的身体情况要是以你们的方式被弹射出去也是必死无疑的。只能让他走得更平和些了。”
长泽宏说着，语气里也明显染上了几分悲痛。
——当然是为了自己的爱车悲伤了。他刚才那份说辞已经把自己指使替身拿枪瞄准鹤蝶，以及刻意把车子引到那条路，借他人的手处决背叛属下的事摘得一清二楚。
也没别的，主要是他不怎么喜欢对自己人下手。至少明面上是。
“伏击?车子爆炸?”
花垣武道颤声。这些又都和他眼里看到的幻象对上了。
被爆头的“稀咲”，爆炸的车子，还有……烧成碳的鹤蝶！
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幻觉，是在看到后不久就会真发生的预知。
他明明已经预知到了鹤蝶的死亡，却没有做出任何举措
“所以……鹤蝶他是葬身在火焰里了吗？您刚说的伏击……埋伏我们的又是谁?他死了吗?”
“是佐野万次郎。现在嘛……已经被条子们给端了。”
长泽宏随口说着，转头看向窗外，车子的速度已经缓了下来。
“快到了。”
“……mikey?咳咳咳……”
而花垣武道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到mikey的名字。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在小口抿着的烟直接燃了一半。
不知道是在惊讶前半句还是后半句话。
“您在开玩笑吧?mikey他怎么会……他不是【东卍】的首领吗?”
即便是因为这些年积累的问题对他的确产生了杀心，但再怎么说，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人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啊！
而且他和鹤蝶还都是【东卍】的高级干部，mikey有什么理由对他们下手?
“嗯…所以【东卍】上上下下也都被一锅端了。那个所谓的‘东京明面第一的极道势力’已经彻底成为过去时了。说是个笑话也不为过。”
“车里有烟灰缸。烟头直接按灭就好了。我们该下车了。”
花垣武道闻言往窗外看去，不过是正常一支烟燃尽的功夫，车子已经快到了目的地，速度极缓。
透过车窗，能依稀看到周围立着一道道高墙，上面都刻着清晰可见的大字。
“东京第一监狱……那个，要是治疗精神疾病之类的话，不是该去医院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不是，这长泽宏才是该去精神病医院好好看看吧?谁家犯罪分子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车来监狱啊！？来自首争取死缓吗？
花垣武道在心里怒吼着。
突然良心发现也别带上他啊！至少也要等到他和橘直人握手再次穿越时空以后再来让这个时间线的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啊！
进了监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在梦里看他所犯下的种种罪行起码也能一直关到死了。这样他还怎么去改变发生的一切，怎么找到最完美的那条时间线啊！
日向还在等着他拯救呢！
“不…那太麻烦了。我和‘你’商议过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手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有时候还是需要依赖一些非科学的东西啊。”
“我们来这里是来自首的吗?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花垣武道终于忍不住爆发。
“不……只是来找一个人。”
长泽宏摇头轻笑:
“你还真是什么都忘了啊。别害怕，我们来这里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日本的那些官老爷们早就已经腐烂到根里了。”
“别太担心，一会儿你就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