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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的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兴许是为了揭露偷走灵药的那群贼的真面目, 西境特意将投影石对准了对面的那群人。
骑着黑虎踏雪自丛林走出来的御雅逸冷眸微凛,便抬起修长的向下按,身后的十多头灵兽瞬止步, 气焰嚣张地同西境众人对上了。
“怎么又撞到南境了!”西境的梅长老以红纱掩面,看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实则暗暗地骂了句。
西境每年获得的灵药资源都是最多, 除了上届曲清妙侥幸寻到了株五品灵药外, 其他时候这类高品阶灵药几乎都是被西境包揽的。因而西境也并不怎么热衷于斩杀异兽争夺名次,更多时候都是在抓紧时搜寻万古森特有的高品阶灵药!
这都得归功于西境灵药谷,他们只会收木系灵力赋的弟子,灵药谷极端地培养他们对草木的亲力, 来参加四境大会的每年都是最顶级的木系灵力医修, 集结在起再使用宗门秘法, 便可寻觅到附近的高级灵药。
其他三境的长老们其实心都有数,知道这秘法的存在。
但是除了羡慕也别的法子了,灵药谷是不可把秘法传出来的。
所以当西境的画面不见灵药,只剩下那个可怜的土坑后, 所有长老都跟着看傻眼了。
“这好像还是头次看见有人把西境截胡了吧?”北境长老的白眉毛挑了挑,看不出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不知道到底是哪境这般厉害, 竟然抢在西境前面把药材采走了。”
牛长老皱着眉打量着那个土坑, 最后仅凭着土里残留的片叶子辨认出来:“若是猜错, 西境找到的应当是四品灵药幽蓝花, 看那片残叶上的幽蓝色脉络, 仅有幽蓝花的叶子长这样。”
“幽蓝花的花瓣叶子可以起炼制成四品虚灵丹, 此丹够瞬恢复满灵力,哪怕是元婴期修士都视为珍宝。”
马长老跟着感慨了声:“四品灵药,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啊, 要是带出来,少说也拍卖个到十来万上等灵石吧?”
那他欠宗门的债都还半了。
刚还在掐架的东北南三境现在似乎找到了幸灾乐祸的对象,又开始团结地讨起了市面上株幽蓝花卖到什么价。
“也不知道是朵还是丛,朵幽蓝花约莫万上等灵石,要是丛那价值就更不好估算了。”
“还有幽蓝花的根也是宝贝,是四品灵药对于肉身修复效果最强的。”
……
他们越是把幽蓝花说得厉害,西境众长老的心就越疼。
这丛幽蓝花原本是他们的!
可是到底是谁偷的?
北境现在都还在慢慢地跟那只金丹期异兽互相折磨,整个画面充斥着毒丹的紫色迷雾。
而南境的画面更是诡异,先前直在荒草丛里蹲了两两夜拿着刺球念念有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砸了几次刺球后,就突然召唤出灵兽狂奔过来了。
“不对,他们为突然召唤灵兽狂奔而来?”灵药谷的长老白眉紧锁喃喃问道。
难不成是某只灵兽嗅到了灵药的味道?不然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谁知道画面外面有有哪个跑得更快的,冲到前面把灵药偷走了?
西境众长老对视眼,这样看来,果然是南境的嫌疑最大了。
至于东境……
东境的画面,狂浪生的张大脸占了半,而且他不知道为兴奋得很,先是拿着投影石自己那两块会动的胸肌特写,而后又表演了几次食指转盾。
最后他又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跟狒狒似的狂奔到草丛里,对准了群蚂蚁。
“狂浪蚁!”头次掌握到投影石的狂浪生激动不已:“这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狂浪蚁!”
为了让场外听不到声音的观众与他共同享快乐,狂浪生还在蚂蚁窝旁边写了歪歪扭扭的“狂浪蚁”三个字。
看着东境画面不断爬行的密密麻麻的蚂蚁那三个丑字……
所有的长老都默契地移开了视线,连狂浪生他亲爹都不例外。
就东境这群会拿自己名字蚂蚁命名的傻子,有偷走西境灵药的智商?
他们宁愿相信那株灵药是被野狗叼走了,都不信东境有干出这种事的耐!
西境这几人跟南境修士对上了。
确切说,是西境这几人把整个南境灵兽大军拦住了。
因为南境似乎急着在找什么,开始并有要搭理西境众人的意思。
骑着踏雪的御雅逸皱起眉,看着拦在自己跟前的西境灵药谷修士。
他压下不耐烦,仍带着风度客气问:“西境道友此番是为?”
难道是西境打算与南境合作?也是,西境实力不算多强,每年斩杀的异兽数量都不多,跟南境起行动也是正常的。
灵药谷修士双眼通红,冷笑着反问:“你不知道?”
御雅逸懂了,果然是来寻求合作的。
“我明白了,但是此刻我们另有要事待解决,且等我们回来再详谈吧。”
回来?
你们现在都急着逃跑了,还会回来?
西境医修恨得快要吐血,南境这群人竟趾高气扬到这般地步,明偷了他们的灵药,却连心虚的样子都有!
若是其他灵药,忍忍就算了。
但是那可是四品灵药!纵然是拥有秘法的灵药谷,也是运气极好寻到的。
“御雅逸,你们南境不要欺人太甚!”
御雅逸:“?”
还等他头顶冒出问号,对面已经被气昏了头的西境修士就拿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们偷了我们西境的灵药还好意思装!原来南境所谓的阔绰都是偷来的,呵,瞧瞧你们身上这些高级法衣,怕也是偷来的吧?南境贼子!”
南境众修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通骂是听懂了。
灵兽上的众修对望眼,都有种听到方夜谭的震惊。
“好伙?居然有人说我们南境偷东西?笑死,我们南境连空空门都洗劫不干净,会瞧得上你们这群穷鬼的灵药?”
御雅逸毕竟是少宗主,即便如此也还是很镇定,他边安抚着焦躁的踏雪,边问清楚:“道友,我我们应当是有些误会。我们南境修士最痛恨的便是鸡鸣狗盗事,况且我们也是刚赶到此处,又怎会偷你们的灵药呢?”
梅灵儿听到这里,勾了勾红唇笑得极嘲讽:“说得也是,这附近并有异兽,南境道友们却路风尘仆仆地特意跑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事呢?”
为什么会特意跑来这里?
这个问题让御雅逸瞬破防了,他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们南境……是追杀着东境寻到这里的。
事情还得从热心丹修俞幼悠拿着那些雷爆刺球换走五件高级法衣说起。
俞幼悠留下那段深奥的口诀,又交待他们定要熟读且背诵后,南境众修便原地驻扎,开启了背诵化元素周期表的任务。
御雅逸自己是水系灵力,试了两遍都催动雷爆刺球。
他心思缜密,只在脑瓜里转,便推测出此物应该是需要跟俞幼悠样的火系灵力催动!
于是御雅逸便将所有火系灵力的师弟抓到面前,督促他们背诵口诀。
不得不说那口诀真是绕口,且每个字都毫无关联,若不是御雅逸记忆力惊人,恐怕他都记不住。
其他弟子在他的督促下遍又遍跟着背书,然而他们背下来了,也有人催动刺球雷爆。
直到阵狂风刮过,把荒草地吹得极低,还吹来了随风滚来的几个刺球。
然后……
御雅逸终于发现了草丛后面那整个山坡上的雷爆刺球!
们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冷冷的尖刺胡乱地往他心口扎!
南境众修欢喜地直冲上去,边捡边还在句句清晰地背诵口诀——
“氢氦锂铍硼……”
那瞬,骑着黑虎的少年仰头望,头次忍住落下泪来。
他再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就是傻子了!
可是御雅逸脸跟自己的同伴说自己上当了,把山上随处可见的灵植当成了宝贝,还白送了别人五件高级法衣。
他只借称踏雪嗅到了前方有大宝贝,让踏雪嗅着俞幼悠的味道,率领整个南境去追杀东境那群杀千刀的骗子。
这追,他们就追到了这里。
谁料还来得及歇口气,对面的西境医修已经劈头盖脸地质问过来:“敢问御道友为不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们究竟为来此地!”
不等御雅逸开口,他身后另个听不下去的御兽宗弟子已经受不了这等委屈,直接冷哼声:“这万古森难道是你们种的不成?这宝贝就你们拿,我们就不?”
他还以为走在最前面的御雅逸拿到了那个大宝贝,被同样来寻宝的西境修士讹上了呢!
御雅逸:“……”
你们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往自己头上扣锅?
“很好,你们总算是承认了。”
西境修士的脸色都很难看。
泥人尚有三火气,佛陀也有怒目时!
他们西境素来不掺另外三宗的纠葛,每年都是安安静静自己采药闷声发大财,却不曾这样的佛性在别人眼就成了好欺负了!
西境几人身后的草丛攒动,不会儿便有数十人出现,合欢宗的女修们带着娇媚却又冷然的笑容挥舞着的鞭子,音禅寺的佛修双合十不断默念,周身的佛光盾越来越明显。
原来刚那个医修看似癫狂不要命的质问,都是为了拖延时等到西境其他修士前来支援!
踏雪不耐烦地在地上刨着脚,呜呜低吼着。
御雅逸明白的意思,在说俞幼悠的气味越来越远了,再不追上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御雅逸不浪费时,也顾不上其他了,拱了拱道:“实不相瞒,东境的人可在附近,若是我们在此爆发冲突,恐怕要让他们渔翁得利。”
不说还好,提东境,西境众修就更觉得心里难受了。
他们百般防备着真心帮助过自己的东境修士,刚还怀疑到人的头上,真是狼心狗肺!
有对比就有伤害,跟南境这群人比起来,东境修士真的堪称圣人!
“呵,你们也好意思防东境的道友?”梅灵儿甩了甩上的鞭子,她被东境的人救了命,先前却还对俞幼悠下,所以有点心虚。
此刻她冷笑着嘲讽:“别人行事光风霁月,怎么可跟你们样不要脸!”
御雅逸的脸沉下去了。
他眼浮出些许恍然,顿悟到了真相。
原来如此,东境跟西境联了吗?
难怪西境在此找借口阻拦他们追杀东境修士。
什么被偷的药材,原来都是寻衅的借口!
御雅逸也来了火气,他再怎么爱计较利益得失,终究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热血少年,眼下都被别人骑在头上了,还不得打回去?
“很好,既然如此,那今便来较量番吧!”
御雅逸话音刚落,身下的踏雪便昂首怒嚎声,率领着二十多只灵兽朝着西境众修咆哮着奔去。
在兽群后面,那几个把灵兽放出去自由战斗的御兽宗弟子打起了精神,摸出整把刺球。
对面的佛光盾太厚了,灵兽们时无法冲破,他们琢磨着要是拿雷爆刺球炸下可会有奇效。
于是在兽吼声,夹杂着磕磕巴巴的背书声——
“氢氦锂铍硼……炭蛋养父母……”
“是炭蛋养父奶,笨蛋!”
“哦哦!”
“……”
御雅逸差点气得从踏雪身上滚下来。
西境跟南境打起来了!
场外每棵树顶都站满了解说员,他们激情昂扬地解说着此次大战的精彩画面——
“这是本届四境大会的头场混战,方是来自拥有最强装备,全员高级防御法衣的南境……不对,有五个人有穿高级法衣!另方是被道眷顾,落地就拥有无数补灵药的西境!”
“我们可以看到南境回春门已经开始下针雨,奈对方的佛光盾难以突破,而合欢宗的女修们兔起鹘落,拿着鞭子开始驯兽了!”
“哎呀,合欢宗大师姐的这招回首掏厉害了,皮鞭挥似女杀神下凡!”
“哇厉害,踏雪虎当先冲破了佛光大盾,是的,你可以永远相信踏雪!”
……
“……”梅长老揉着眉心,烦躁极了。
以前般都是另外三境打架他们西境看热闹,这次倒好,比赛开始几,西境就跟人打起来了。
她眸光冷冷地往南境方向瞥,看样子跟里面的参赛弟子样,记恨上了后者。
南境长老现在气,他从开始就看懂自这些弟子在做些什么!
南境自进入万古森后有斩杀只灵兽,也有采到株灵药,除了捡到那堆太大用的刺球外无所获。
哦不对,还白送东境五件高级防御法衣!
“这群子该不会是饿疯了,打算打劫物资最富饶的西境吧?”
南境长老越越觉得可,不由得拿头望唏嘘不已。
里面的战况已愈演愈烈。
两边人马都很委屈,心只觉得对方是故意针对自己,着再不打就被人骑到头上了,为了西境/南境的脸面,所以都下了狠。
这番乱战打得极其精彩,不愧是各大宗门的骄,尽管都是筑基期,却生生地弄出了元婴大战的动静。
有让大等多久,入口处便亮起数道传送符的亮光,那是被迫退出比赛的负伤弟子们被传送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个御兽宗的弟子,他跟他的灵猪都被合欢宗的鞭子抽得爬不起来,出来就趴地上了。
还等御兽宗的人上去接应,又道传送符的亮光闪过,这次出来的却正好是那个灵药谷的大弟子。
这人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到的灵药被偷了,深觉对不起西境同伴的他在干架时最卖力,全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弱鸡医修,冲到了最前面。
然后就被踏雪的肉垫踩着脸踏过去了,现在脸颊上还有个巨大的梅花瘀血印子。
被传送符带出来后,灵药谷大弟子马上反应过来,他飞快地从芥子囊摸出粒回灵丹吞了,而后毫不犹豫地扑向旁边的南境弟子他的灵猪。
“偷!”
后面传送出来的两境弟子也都打红了眼,刚出来就又爬起来加入新的战局。
现场顿时响起了骂声猪叫声,尘土飞扬乱作团。
最后是两宗的元婴长老出面呵斥,将这两境人拉住。
“这样的场景我好像见过。”徐长老抱着剑,耷拉着看向懒散坐着的马长老。
“弯弯绕绕说些什么呢?不就是三年前那回嘛,我们那会儿打得可比这次厉害多了。”马长老啐了口,看热闹似的盯着那边的南境西境弟子。
四境大会打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大你争我抢,你坑我骗,都各凭本事抢夺资源。
但是大多都跟今样,但凡对无力还击时都不会下杀,而是对方传送出来弃权的机会。
唯独三年前在北境举办的那次四境大会例外。
东境被抢走了株五品灵药,三个医修两个濒死个重伤,剑修跟盾修也都有人毁在了那场人为引发的异兽暴乱。
若不是当时盾修们齐齐持盾抵御争取到了启动传送符的时,恐怕东境三大宗门的骄弟子全都会死在那群异兽口。
三年前也正好是马长老带队。
马长老在看到东境画面出现那群发狂的异兽后,就猜到了事情跟先前遇到的北境苏留白等人有关,再看到那些异兽身上残存的毒雾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境修士为什么要举办四境大会?
为的不是求那些虚名,也不是为了争夺里面的资源,而是为了锻炼出新批够镇守万古森,在异兽的凶残下守护人族的修士!
结果同为四境修士,你们北境的人却刻意去引异兽屠戮同族?
在众长老们的惊呼化神期大们的注视下,马老头拎着丹炉,红着眼就朝悬壶派众长老头上猛砸。
同为医修,马长老的战斗力堪称可怕。
东境的弟子们奄奄息出来的时候,北境的元婴期长老也奄奄息地被带走了。
跟那时候的大阵仗比起来,这次南境西境就像是孩子玩耍似的,每年都会看到好几次,堪称四境大会的另道风景,所以这次长老们连惩罚他们的意思都有。
“瞧瞧,还吵上了。”马长老笑嘻嘻地指着那边被按着不动,只张嘴怒骂的两境弟子。
灵药谷的大师兄似乎还不接受那株四品灵药的事实,被架下去疗伤的路上还回头骂骂咧咧——
“南境贼修可耻!还说什么被空空门偷了东西,我看空空门就开在你们山门里!悬壶派的双生炉都是你们偷的!”
这句出来,南境长老跟北境长老的脸都黑了,可惜他们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自己亲自骂回去。
只寄希望于南境那个修士骂了!
南境长老自弟子个鼓励的眼神。
然而南境那个重伤修士抱着自己的灵猪,有看长老也有回骂,而是双眼放光地盯着东境的画面。
画面上出现的是俞幼悠,她里正掂着个雷爆刺球。
却见她嘴巴张了几下,边念着什么,边把雷爆刺球往前方抛——
“轰隆!”
声惊骇的爆破声响起,雷爆刺球落地的区域被炸出了大个土坑!
“啊,东境的俞道友果然骗人,她又使出了雷爆刺球!”南境修士激动地拍了拍自己的灵猪,他起了自己芥子囊还剩下的那几个雷暴刺球。
先前大成功催动的原因也找到了:定是因为少宗主他背错了口诀,所以教大的口诀都是错的!
他决定了,待四境大会结束后,定要亲自前去拜访东境道友,向他们询问雷暴刺球的正确口诀!
俞幼悠站在远处,指了指前面:“就那儿,你们的剑气朝那儿劈就行了。”
见张师姐跟俞长安听明白,于是她随从空戒指摸出个用的刺球,往目标点抛——
“照着刺球落点劈就完事了。”
不远处的两个剑修点了点头,催动剑气轰出了那个土坑。
俞幼悠轻轻跃跳到土坑里,同众修招呼着:“好,我们可以开始挖这几的防御工事了!”
“什么叫防御工事?”狂浪生挠挠头不理解这个新奇的词汇。
启南风跟着跳下土坑,肩上扛着剑修帮他削的木锄头,边熟练地挖土边解释:“顾名思义,就是防御用的嘛,这附近有很多异兽出,我们既然商定好了要在此地停留数日斩杀异兽,总得找个好地方扎营嘛。”
在逃命速度方面,东境无人敌。
在西境跟南境混战的时候,俞幼悠几人悄然归队,东境行人穿越过密林继续深入万古森。
行了日路后就被他们找到这块好地方,附近有条山溪,因此有不少异兽出,还生长着各种灵药。
正如西境拥有那片建在古木的藤蔓防御营地般,东境也打算在这个地方扎营停留数日。
开始他们也着西境的人在树上搭树屋,但是架不住盾修们体格着实太壮,而这片区域的树木生得也不如西境那些古木茁壮,根本承受不住。
盾修们连踩塌了好几根树枝后,众人最后只得商议着打地洞,反正都是为了隐匿防止异兽突袭,上地下都样。
这有了最开始剑气劈坑的那幕。
起挖坑启南风是内行,他扛着木锄边挖边指挥:“那边得留个通风口,还有另外那端的两个备用出口要挖成斜坡再盖上草,可以增加隐匿性,别被人发现了瓮捉鳖……”
俞幼悠看的啧啧称奇:“你什么时候还了这?不是只会挖坟坑吗?”
启南风挺得意的:“坟坑也等级的,最高级的坟坑你知道叫什么吗?叫地宫!容纳成千上万口棺材陪葬品,这算什么啊。”
东境修士:“……”
照你的话说,我们是在自己挖坟?
算了,不吉利就不吉利吧,反正洞里躺着舒服就行了。
在启南风的指挥下,剑修们负责刨洞,盾修们拿巨盾运土,倒是只花了大半的功夫便建成了个地下堡垒。
姜渊带着几人出去探查异兽的动向了,而俞幼悠他们则蹲在了地洞里继续炼制丹药。
辟谷丹是必须的,还有其他诸如止血丹回灵丹等等基础的丹药也得备上,不然物资不足会影响剑修盾修斩杀异兽的速度。
“路上的时候采到了些止血草,可以拿来炼止血丹。”启南风低着头飞快地把止血草处理好递俞幼悠。
后者嗯了声,全神贯注地操纵着灵力进入炼丹炉,慢慢地将里面的药草点点炼化成丹。
启南风的炼丹技术不太行,但是在寻找处理药材上流,他又对面的苏意致递去另种药。
“你要的宁神花南星叶,拿去。”
晋升到筑基期后,苏意致炼制灵丹的速度提高了许多,先前炼制两炉就会耗尽灵力,现在连着炼了五炉了还觉得灵力尚足。
不过到这个,他纳闷地看向俞幼悠:“你不是炼气期吗?怎么连着炼了五炉了还继续?”
俞幼悠头也不抬地纠正他的说法:“是炼气巅峰境界了。”
万古森的灵力远远超过外面,如果说先前俞幼悠在丹鼎宗内门的时候每次吸收灵力都像是饱餐顿,那换成在万古森里面,就是被人逮着往嘴里塞饭了,而且越是深入密林,嘴里就被塞得越满。
筑基期到金丹期所需要的灵力积累很多,还需要定的感悟,但是炼气期到筑基期就不存在修炼壁垒了,只要灵力吸收够了就行了。
俞幼悠也觉得奇怪,自己那条瘦不拉几的灵脉看着很废,但是吸收起灵力来却凶猛得很。
苏意致挠了挠头,很快就接受了俞幼悠修为提升的事实,但是依然不通:“南风他也是炼气巅峰境界,但是他炼两炉丹就不行了。”
“因为我炼丹的时候有浪费丝灵力。”俞幼悠懒散地盘腿坐着,十根纤细的指却飞快地操纵着灵力解丹炉内的灵药,等到药效达到完的瞬便撤出灵力。
她开炉,取出那坨勉强称得上成形的丹药:“先前就跟你说过,丹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
苏意致看了看自己炼的丹,他又下意识地在炼完丹后用灵力仔细地把丹药修饰得浑圆光亮了。
“……原来如此。”苏意致服气了。
其实有点俞幼悠还直说,她怕打击到苏意致。
这段日子她直有落下马长老传授的方法,不管是销毁异兽尸体时,还是平日赶路或者守夜时,她都在有意识地用灵力去炼化身边的各种东西。
这就导致她对灵力的操纵力远超过苏意致了,所以在炼制药材的过程,也都选择直击药材的薄弱处使其自行解,不浪费丝灵力。
本来也跟那两人说过了,可惜他们俩在这方面都多少赋,试了多少次也都找不出俞幼悠说的那个“薄弱”处,也只算了。
“辟谷丹还够吃六,回灵丹每人只有粒,止血丹总共有六粒。”苏意致脸上有点自责:“我炼制失败了炉,本来有九粒的。”
他按着俞幼悠说的那样,在灵丹药效催化出来的瞬就撤销灵力,结果灵力收得太早了,平白浪费了这几株灵药。
“关系,这方圆百里内的木系灵力很活跃,应该有很多灵药。”启南风放出灵力感应了下:“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在这附近不但斩杀很多异兽,还可以采集到至少够用半个月的资源。”
三人收好炼好的丹,利落地钻出地洞。
结果出来,姜渊便御剑飞快落地,面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与他同时归来的狂浪生倒是高兴极了,还不等俞幼悠他们发问便主动开口:“我们发现了只金丹期的异兽!”
俞幼悠:“……”
在附近发现了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先前的鲶鱼王只是半结丹,我们拿到的积并不算太多,要是斩杀掉这只金丹期的异兽,那我们就等同于斩杀了百只筑基期异兽了!”狂浪生这次脑瓜子倒是转得飞快。
姜渊哼声他泼冷水:“先前尚且只是只半结丹异鱼,我们二十多个人都足足磨了大半日,这只金丹期的你觉得我们有办法磨死?”
狂浪生挺不甘心的:“可是北境年年都靠着毒丹磨死好几只金丹期异兽,南境去年口气炸死了三只,我们好歹也该斩只是。”
姜渊面无表情提醒:“我们有毒,也有南境的符篆。”
场外。
北境耗时两两夜,悬壶派炼制了不只多少枚紫色的毒丹后,终于配合着万法门的法修们磨死了那只金丹期异兽。
巨大的兽尸轰然倒地,砸断了后面的好几株树。
苏飞白站起身来,狭长的眼流露出些许自傲的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上的污渍,对着投影石的位置伸了个食指。
比了个“”。
“哈哈哈哈!”北境长老笑得尤其痛快,他掀起袍角环视四周,抬高了声音道:“不愧是我北境骄,这么快便斩杀了第头金丹期异兽。”
其他三境的长老都面无表情,但是眼底的些隐忧却无法藏住。
他们的弟子都还有斩杀金丹期的异兽。
北境长老继续笑道:“苏飞白比的这个,不仅是说此乃第头被斩杀的金丹期异兽,也是在向其他三境宣告,他接下来还要去斩杀第二头,第三头!”
马长老不知时找了个躺椅躺着,他翻了个身,选择背对着聒噪不止的北境长老。
北境长老见状,心越发舒坦。
他特意走到了马长老的耳边蹲下,指了指东境的画面:“你们呢?刚不是发现了只金丹期异兽吗?现在是打算钻进洞里耗子躲着呢?还是打算连夜逃跑呢?”
马长老不理他,又翻了个身背对此人
。
先前被马长老的阴阳怪气伤害到的北境长老不愿罢休,又跟着挪过去,非要去看马长老垮下去的脸心里舒服。
“呵,先前不过侥幸解决掉了只半结丹的异兽就如此嚣张,怎么,现在对上真正的金丹期异兽就露出你们废物的真面目了?”
马长老啐了口:“老子的真面目就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