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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一次被他看见我的狼狈,扭头往楼梯走。
卓航在我身后,朝司机嘱咐了一句,“在这看着。”随即紧跟着我。
我听见身后他的脚步声,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他跟着我,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用跑的,绕着楼梯两步并一步地往下飞奔。
几乎要跑出大楼的时候,他一只手忽然紧抓住我的肩头,强制我转身,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你放开我!”我小声地抗议,却是十分努力地在挣扎。
我想到,我在他家时,他利用我,让他父母对沈年他们进行报复,假如沈诗蓝陷害我,是跟他们的报复有关呢?
我不敢深想,深想起来,这样自私的卓航,也是害我爸病发的元凶之一!
他不肯松开,我就用力地用手肘去顶他的腹部和肋骨,他疼了自然也就会松开了,可任凭我怎么挣扎,他甚至用双手圈住了我,不松开分毫。
我恨到极致,拎起拳头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砸,我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弟弟三年前一病不起,奶奶走了,如今还要夺走我爸的命!
唐家人丁稀少,我就这么几个亲人,老天还要把我逼成什么样?!
“卓航,你他妈放开我!!!”我实在忍不住,嘶声尖叫起来。
“不放。”他立刻沉声回答。
“你们全是流氓!仗着自己的几个臭钱和地位,就不把别人命放在眼里!你们的前途性命值钱,别人在你们眼里就是屎吗?”我越是骂着,越是想到自己有多可怜,眼泪也拼命往下掉。
我可怜到,甚至连骂人的词汇都有限。
我善良的父母,从不在我面前说一个脏字,他们勤勤恳恳了大半辈子,遇到街上讨饭的,哪怕知道是骗子也会给钱,没有一次不给,凭什么善良的人不得好死,他们这群渣滓却活得风生水起的?
“骂吧,如果骂几句你心里能好受一点。”卓航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把我狼狈的脸,紧紧揽进怀里。
我的眼泪,没有任何自尊心地往下流,怎么止都止不住,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心里却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也不知怎么的,脑子忽然一热,张开嘴就咬住他胸膛上一块肉。
卓航随即一声闷哼,却还是没有松开我。
我咬得嘴里满是血腥味,始终也不肯松开,直到牙关麻了,哭得身上没了力气,才松开嘴。
“心里好受点没有?”许久,卓航松开了手,倒退一小步,低头看向我。
我紧抿着嘴角,看着他胸前那片血迹,咬着牙关没说话。
“心里难受,就得发泄出来,不然得憋出心病。”他低沉地笑了声,抬手扣上自己的西装纽扣,遮住那片血迹。
他越是不在意,我心里越是发恨,咧开嘴朝他冷冷笑了起来,“你跟过来做什么?凭什么多管闲事?我心里难受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管得了我一时,能管我一辈子吗?”
我知道这样显得我挺不识好歹的,可是我就是要让他讨厌我,现在立刻在我面前消失才好。
“能。”他咬了下牙,非常迅速地回答我。
我脑子一时之间回想不起,我刚才都骂了他什么,愣了几秒,才记起我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恨沈诗蓝和苏臣吗?我可以帮你。”
他微微皱着眉,清晰地回答我,“但是,唐微微,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我可以管你一辈子,可以帮你教训他们,你得付出同等的代价。这个代价,你是否愿意承受?”
?
我有虎牙,卓航胸口被我咬得伤口吃进去半厘米,他到前面去包扎,我跟在后面陪着。
医生喊他把上衣脱掉,我下意识地转身没看,虽然我早就看过他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就听到医生说,“这是什么东西咬的,怎么咬这么深?狗吗?如果是狗,赶紧去打疫苗去!”
“跟狗差不多吧。”卓航淡淡回答,“人咬的也要打疫苗吗?”
我背对着他,不自觉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觉得自己的两颗虎牙确实还挺锋利的。
医生给他消了毒,又包扎好,给他开了药方。
我拿着药单子跟在他后面走,心里到底还是有点羞愧。
刚才我朝他乱发脾气,确实不太应该,卓航虽然嘴上说,朝沈诗蓝他们报复,是出于他的私心,但多少有几分,是以帮我报复的名义说出口的。
我不该这样狼心狗肺,很伤人心,我明白。
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扭头看向我。
“怎么了?”我不解。
“卓益的父母,在后面的住院部,是不是?”他问我。
我愣了下,下意识地点头,“是,你要去看他们吗?”
“嗯。”他点了点头,又问我,“你去吗?你今天回来之后,有没有去看过他们?”
为什么要我跟着一起去呢?我更加不理解,看卓航这意思,是想叫我作陪。
“我妈应该回来了,等着我们去吃饭呢,要不然,午休的时候再去看他们?”
卓航没回答,抓过我手上的单子,自己转身往药房方向走。
卓益的父母伤得很重,虽然我爸的情况更严重,但他父母从小也是不把我当外人待的,人都回来了,总得去看一眼。
我等着他拿药的时候,默默想着。
回到病房门口,我妈果然已经回来了,正拿了只削好的苹果递给司机。
她听见我们回来的动静,立刻起身。
我妈也许是之前,因为误会了卓航是结了婚的,所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地捏了下自己的衣角,朝卓航道,“小卓啊,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卓航随意回答,“好啊。”
医院门口没有饭店,我妈订的饭馆,离医院有大约一公里,司机立刻拿了钥匙要去开车。
我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瞟到车钥匙上的标志,眼睛都直了。
这是我爸我妈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的奢侈品。
卓航似乎察觉到我妈的异样,立刻拦住司机,“就这么点路,走走就到了,别到了那里没地方停车。”
对于卓航的细心体贴,我很感激。
他不是那种喜欢显摆的有钱人,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知道他相当低调。
“要是伯母身体吃不消的话,我们就开车去。”他说完,又扭头来询问我妈的意见。
“这么点路,走得动。”我妈连忙点头。
一路上,我们没说什么话,卓航跟在我们身后,不停地看沿途风景。
南城城中的绿化不怎么好,但是有些古色古香的老房子,跟东城的比起来,别有特色。
我扭头看了卓航几次,他都在饶有兴致地打量路边的房屋。
“就在那里。”等着红绿灯过马路时,我妈指着前面一家饭馆告诉我。
我抬头看过去的一瞬间,发现卓益就站在门口,一只手里夹着根烟,一脸的颓废。
他怎么也在?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向卓航。
他显然也看到了卓益,低眸和我对视了一眼,脸色变都没变,只是低提醒我,“绿灯亮了。”
“妈,你怎么把阿益也叫来了?你怎么跟他说的?”我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一边轻声问我妈。
“就是问了声阿益在不在家,我想外面的银鱼白虾肯定少,小卓没怎么吃过,顺便叫阿益把家里的几样河鲜送来了,怎么,不能跟他一起吃饭啊?”我妈对于我的小心翼翼有些不太理解,也小声地反问我。
都走到这里了,我再找什么借口也晚了。
卓益也注意到了我们这里。
他先看到的是我,往我身后扫了眼,看到卓航也跟着,身形顿时僵住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掐灭手上的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伯母,这位是?”不等卓益开口,卓航走到我身边,先发制人问我妈。
卓益脸上的表情,明显松懈了下去。
“啊,这个是微微朋友卓益,我们几十年的邻居了,微微没跟你提过吗?”我妈说到这里,想了下,“咦,你们都姓卓,倒是挺巧的。”
“哦,听过,幸会,原来你就是阿益。”卓航勾起嘴角微微笑着,先朝卓益伸手,“我是微微男朋友,卓航。”
卓益抿了下嘴角,伸手碰了下卓航的右手,又飞快地收了回去。
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实在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进去的时候,我和卓航走在前面,听见卓益在身后跟我妈说话,“阿姨,我还以为你这东西是要送给医生的,想放在这饭馆里养着,原来是要给微微朋友吃啊?”
“是啊,他是北方人,我想他大概没怎么吃过银鱼白虾,给他吃顿新鲜的。”
卓航这种地位的男人,什么贵的东西没尝过?他想吃,一个电话,飞机个把小时就送到他家里。
我有点头痛,对于这两兄弟之间秘不示人的关系。甚至还要帮着他们骗我妈。
整个饭局,卓航显得落落大方,偶尔找点话题和大家说两句,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倒是卓益,脸色始终阴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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