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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主席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门口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咿咿呀呀。
“主席,钟小姐过来了。”贴身助理小心仔细地抱着小思婼。
“妈咪,妈咪,”思婼向办公桌前的妈咪挥舞着小爪子。
一岁的小思婼不仅结合了父母长相的优点,还继承了他们的聪明,已经能喊出“爹地”“妈咪”等简单的词句。有的新词汇教上两遍就能很快记住。
看到女儿向她伸出的小爪子和可爱的笑靥,梓榆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件,起身向女儿伸出臂膀,“宝宝,过来,来妈咪这边。”
小思婼挣脱出助理的怀抱,迈着蹒跚的小步子迫不及待地向妈咪走去。
“慢一点,乖,慢一点,”她接住扑倒在她怀中的柔柔软软的小身躯,将女儿抱起,闻着女儿身上的奶香,亲了又亲。“想不想妈咪?”
小思婼靠在妈咪的肩头兴奋地蹭来蹭去,“想妈咪,想妈咪。”
梓榆开心地大笑,举起女儿逗弄她玩。
“钟小姐真聪明,才一岁就会走路,会说这么多词。我家姐的小孩已经一岁半了,还不太会说话。”助理笑说。
“是吗?”梓榆更加开心,连连亲了女儿粉嫩的小脸。
助理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头一次看到她无忧无虑的明媚的笑容,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这个助理自她在律师行就一直跟着她,工作细心,嘴巴很严,忠心耿耿,所以深得她的信任。
出于同为女性的细心敏感,她发觉,她的这个女上司,如今的主席,无论在做什么,眼神表情都含着浓浓的忧郁,即便在笑,也是强颜欢笑。
她知道她的这个上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经过时间的推移和她对她的愈加信任,也渐渐清楚了一些她和那两个男人以及几个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和奇葩狗血事情。
她心疼这个命运悲苦的女人,却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两个杰出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虽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至少从不和其他女人有过牵扯。如今这两个男人更是把江山拱手相让,各自在家老老实实的带孩子,虽然时不时要用一些奇怪幼稚的方式博取她的注意力,却也没有闹出其他的事情让她烦心。每次要见她时都是战战兢兢。她感觉女人活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老天独天得厚的关照了。
她和小钟先生的拍拖她也看在眼里。当年他们的订婚及记者见面会等她身为贴身助理也有参与布置安排,直到某天她忽然成为华中董事局主席。再后来听说她住院,和小钟先生原定的婚礼也不了了之。结果峰回路转生了小钟先生的女儿,然后她就消失不见了。她感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此时此刻看到她和女儿的互动,看到她眉眼间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笑容,小助理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感动。可是再想到外面的那两个,她顿时感觉无语。
“主席,钟先生已经等在外面。刚刚华先生也到了。”助理硬着头皮通报。
梓榆逗弄着女儿,淡淡说:“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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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看到爹地进来,小思婼在妈咪的怀中向爹地开心地挥动着小爪子。
看到她也不是想要爹地抱,梓榆就继续逗弄女儿,一门心思在女儿身上,懒得给正坐在沙发两侧充满期待的两道目光一个眼神。
“女儿今天的亲子早教课你去吗?”嘉伦小心翼翼地问,余光挑衅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梓榆蹙眉说:“她才多大,你就让她上这些课。”
“现在香港的竞争很厉害,让她从小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他答。
梓榆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阴沉的某个人,想到了从前每回她一想多学点什么,包括转校,他们就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心里一声嗤笑。
“可以请老师上门教她。”
“让她从小和其他小朋友多接触是有好处的,而且这个课程不对外界开放,都是熟悉的朋友,很讲求*。不过今天第一天的课程要求父母都要参加。”他满目期待。
“你先带她去,我会去的。”她淡声。
“那你那天过来庆祝女儿的生日吗?这是她第一个生日。”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了。”继续逗弄着女儿。
小丫头正“咯咯”笑个不停。
看到她的脸色在女儿笑声的渲染下不算太差,他趁机“得寸进尺”:“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这边陪陪女儿?这几个月都是让女儿来这里和你见面,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至此,她停下逗弄女儿,看了他一眼,按下电话,让助理进来将女儿抱去专门为她布置的儿童房。
办公室此时只剩下三个人。
她看亦不看他们一眼,起身伫立在窗前,冰冷的背对向他们。
事情还要追溯到4个月前,就是华公子发酒疯的那个时候。因为他的当众酒疯终于同意和他还有儿子共进早餐后,出于对儿子学识的欣赏和有心栽培,她便连续几天去了半山。
深水湾这边的这位因为顾忌宝贝女儿,加上性格本身比半山那边的那位要稳重,虽然有想过也来这一招,但是最终没有借用喝醉酒发酒疯来让心上人过来。但是又心有不甘,越想越心堵。
终于某一天两个人被一共同的朋友邀请参加生日扒。本来他不打算理他,但是偏偏有心要得瑟的华公子话中有话对他刺激加炫耀,结果他忍不住挥上去一拳。两个人大打出手。
好在当时已经到场的朋友不多,也都是清楚他们之间恩怨的密友,大家齐齐劝架,最后实在不行只能call她。
她当时不过冷冷一句“随便他们”后便挂断电话。
而后的整整四个月,她没有去过任何一边,如果想见女儿,只让他将女儿带过来或者带去她住的地方。当然也会时不时约儿子一起吃饭。虽然面对这么大的儿子还是会尴尬,但是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
她有心让儿子和女儿见面。予杰很喜欢这个同母异父的小妹妹,会逗弄她,小思婼虽然认生,毕竟有着天生的血缘,她也很喜欢这个大哥哥,从来不抗拒大哥哥抱她。
梓榆看到这对兄妹的感情很好,她感觉很欣慰。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那两个小禽兽实在忍不住了。
钟公子好在有个女儿在手,今天上这个亲子课,明天生日,反正一堆关于女儿的理由,很容易说动她,加上把女儿带去给她看的时候,他至少还能趁机看她一眼。
华公子就郁闷了。儿子正在放假,飞去美国看爷爷了。女人不理他,他也无心工作。
华振邦已经定居美国,完全不管香港的事务,对香港这边他们三个之间的纠葛懒得搭理,也把自杀未遂最终神志已经不清的华云姿接去美国的庄园疗养。
嘉伦想亲自照顾母亲,华振邦摆摆手,只一句:“你妈咪当年犯的大错也是因为我的纵容,我是个罪人,她今天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你们年轻人只管解决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你妈咪是我的亲妹妹,我会亲自照顾她。”
天晴在美国念书之余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姑姑。无论这个姑姑犯过什么样的错误,终究曾经将她从小照顾到大,深厚的感情不会消散。
总之这些正在国外的,曾经或直接或间接参与到他们恩恩怨怨的人们已然彻底放手香港的一切。
梓榆很清楚,这是他们赎罪的方式。他们在自我流放。他们给了她一切能给的物质与补偿,即便她给华中改了名字,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对他们的怨恨也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但是有些心结永远都解不开的。无论他们如何补偿,如何赎罪,她的亲人再也活不过来了。
所以她也从来未有主动联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尽管他们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寄卡片发邮件。
“天晴和子谦决定结婚了,听说就在美国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然后旅行。你们作为他们的哥哥,不去美国参加婚礼?”她从窗前转身,拿出一卡片问他们。
“这个以后再说,今天我过来,是想同你正式谈谈。”华天辰低沉着声音,有一丝紧张。
“我们之间还有可以谈的?”她淡淡反问。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正色说:“我们三个必须要有个结果。”
“你想要什么结果?”
“如果你很难抉择,我不会让你为难。实在不行,我们......”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说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可以接受。这样总比见不到你要好。”
“什么意思?”
“我想索性我们三个住在一起,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合常规,但是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能看到你,我什么都无所谓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嘉伦,问:“你怎么想?”
嘉伦垂眸苦涩笑了笑,“我也没有意见。女儿还小,应该和妈咪住在一起。如果这样才能见到你,我不反对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事情总要有个结局。”
静默了片刻,她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可是据我所知,如今无论香港,内地,台湾,还是美国,英国澳洲,重婚都是犯法的,我向来遵纪守法,你们以为我会接受?”
天辰急忙解释:“你不用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结婚,只是住在一起,让我能够看到你就足够。你把我们当丈夫也好,当情人也好,当孩子们的父亲也好,当普通朋友也好,即便当我们是仇人是禽兽都好,随你心意,只要让我可以随时见到你,我可以接受和他一起照顾你。他说的对,我们三个,总要有个结局。”
“你们真心想要这样?”她淡笑着问。
“当然不是真心,但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让你做出抉择,你能吗?”
天辰从沙发起身,移坐到办公桌她的对面,微微俯过身,“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子婼,虽然你恨我们,但是你无法否认,我们即便对你伤害再深,你也爱我们。也许会爱一个多一点,爱另一个少一点,但是你舍不得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放手。只是因为仇恨和家人的命,你没有办法接受同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我全都明白的。我们住在一起,不是让你接受我们,就当是为了孩子着想。”
见她垂着眼帘默不作声,他继续说:“住在一起而已,只要你不想,不会再有其他更多。更不是让你原谅我们,只是让我们共同照顾你,就当是弥补以前对你的伤害。”
“可是我不想和你们住在一起,怎么办?”她抬起眼帘,“如果是为了孩子着想,我不介意同你们轮流照看孩子,共同抚养。”
“子婼......”
梓榆敛着眸,语声淡而坚定地打断:“不用再说了。你们究竟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我们从小时候开始一直纠缠到现在,不光只有你们了解我,我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们。你们就是因为太了解我,才想出这个办法。我给你们一人一个孩子,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你们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不错,即便为了向家的三条人命,我也不会给你们更多。除非他们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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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教课出来,思婼有些累,靠在儿童汽车座椅上眼皮微微下垂,昏昏欲睡的样子。梓榆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女儿的额头,温柔凝望。
嘉伦坐在女儿的另一边,凝望着她。就在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女儿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凑上去,俯上了她的唇,吮吸着思念已久的那个味道。
梓榆愣怔了瞬间,随即推开他,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女儿受了惊吓,骤然一颤,咿呀地要哭出声。
梓榆连忙哄着女儿。
嘉伦苦笑,“难道以后我们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吗?”
她边哄着女儿边说:“我说过,不要期待从我这里得到更多。”
“今天算我求你。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低声地问。
她垂下眼帘,不说话。
“子谦当时临去美国前告诉我,小时候你为了准备我的生日礼物,整整烦恼了两个月,还偷偷打听我喜欢什么。虽然我一直觉得你爱他多一点,但是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他顿了顿,苦涩笑了笑,接着说:“今天他说他可以接受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我也同意了。但是想了想,幸好你拒绝了。如果我无时无刻亲眼看到你对他比对我更好的话,我想我会发疯。”
他覆盖住她的手背,卑微地哀求:“子婼,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过生日了,虽然你回来后陪我过过一次生日,也只是你复仇的一部份。今天能不能陪陪我,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暂时忘记对我的恨,好不好。就把我当作你女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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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梓榆穿着睡衣来到儿童间,先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女儿。
他已经在床上,放下杂志,掀开床单的一边,满脸虔诚和期待的迎接她。
等她一进被窝,就将她拥进怀,低声说:“谢谢你。”
她厌烦地将他推开,同样压抑着声音:“不要动手动脚,我和你不熟。”
他赶忙说:“我不碰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如果你再做什么,我会即刻离开。”她警告。
“我明白的,我不碰你。”他对她手背亲了又亲,“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个女儿,让我不会太孤独。可是想想看,将来她终归会嫁人,你又不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一直都羡慕我有个女儿,其实我更羡慕他有个儿子。”
她倏然将手抽出,“说话不要拐弯抹角。就像我同他说过的,想要儿子,找其他女人给你生,零花钱不够找女人的话,我会多支出一点。”
说完躺下背对向他。
半夜,房间里小孩子和身边男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她一直未有入睡,侧头看了看身侧被月光映照的英俊的睡颜。
她起身,细细凝视着他,微微哽咽:“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接受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也许只能这样了。”
她伸出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头发,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温柔自言:“可是我们分不开的,永远分不开。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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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会议室。
“主席,这是美国华尔街华氏银行发来的传真。这个项目中存在的问题虽然不算太复杂,但是也不容易解决,如果中间任何一个环节未有解决彻底,会影响整个项目的实施和新股发行。”
“你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梓榆边翻看文件边问。
“有一个人有这方面的经验。”
“谁?”
“是华先生。”下属语气有些为难:“他很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
梓榆眸光微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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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半山,看到“不请自来”的人,华天辰一愣,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你第一次主动过来。”
她推开他,扔给他一叠文件,“公司有点难题要你帮忙。你有没有时间和我去一趟美国。”
他粗略翻看了文件,“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
“所以?”
他毫不犹豫地答:“我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就这样?”她意味深长地一挑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深望着她,认真地说:“我说过,我不会再用任何东西威胁你,或是和你交换。这样的错误,以后我不会再犯。”
话音落下,她望向他的目光缓缓氲出几抹温柔。
也许她自己亦未有发觉,她心头沉甸的一颗大石正悄然放下。
他抬起她的手,语气紧张而沉闷:“那天晚上,他生日的那天,你在他那边过夜?”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他的触碰。她将手停留在他的掌心,语气温缓:“我们没有怎样。你也不用计较。”
“如果是我的生日,你会不会也来陪我?”他垂下眸,语声苦涩:“我真的很妒忌他,有个女儿可以让你放不下。”
沉默半晌,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定般地说:“这次去美国我会多停留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左右。你先回香港。这一年的时间你在香港帮我打理公司。”
他顿时紧张:“你要留在美国干吗?”
她自嘲地笑了笑,幽幽说:“他也会去美国,是我让他一同去的。总之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次以后,不要再期待什么了,我真的给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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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一对同母异父的试管龙凤胎在美国的一间私立医院出世。
“又是何苦呢?”方姨边照顾着两个刚出世的小婴孩边心疼地叹息。
还未有从生产后的疲倦中缓过劲,梓榆脸色有些苍白。她淡淡摇了摇头,“算了,生下这两个孩子后,希望他们不要再对我有所期待,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幸好在美国可以做性别筛选的试管婴儿。”
说着她拿出两个信封,“把这两封亲子鉴定给他们吧,可以让他们安心。跟他们说,不用现在接孩子回去。予杰和思婼都没有喝过母乳,这次我想母乳喂养一段时间。”
“让不让他们进来看看?”
“不用。”她断然拒绝,“等喂过母乳,让他们去婴儿房看孩子。让思婼进来吧,让她在这里看看她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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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过孩子了?”
“我也有女儿了。”天辰半跪在她床前,疼惜中掩不住的兴奋。
病床的另一侧跪着另一个激动的男人,“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儿子。”
“如果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我想这辈子我们已经两清了。你们放过我吧。”她别过脸,拼命止住要落下的泪。
其实她很清楚,他们三个人的纠缠不会结束,永远不会。她一直都没有变。她逼迫自己当了十五年的毒蝎,但是她终究不是毒蝎,她始终都是那个无法自主,只能妥协的向子婼。她爱他们,但是她不能爱。
仇恨也许终有一天会随风消散,但是心结仍在。
她取出那张一直不曾离身的三人年少时的合照。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在蜡烛前许愿。
“许了什么愿?”他们问。
她羞涩的狡黠:“不告诉你们。”
可她心里却悄悄地说:我们三个,永不分离。
夜风悄然拂过,窗外树影摇曳,带走爱恨交织的曾经,留下尘埃落定的如今。
这个世界有爱有恨,有苦有乐,所有的一切都有分明的界限,除却对与错。
他们是分不开的,这是他们的命运。如同留在法国协和大桥上紧紧相扣的同心锁和手镯,他们三个这辈子都只能在爱恨沉沦中,生生相扣,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