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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早起,迎春方才惊觉,昨日忘记跟元春宝贝黛玉指婚的事情了。
这一日,是太后娘娘接见公主驸马的日子,元春如今奉命暂代宫务在,自然要前往敦促,让太后,公主们过得舒舒服服。
虽则,太后娘娘下命迎春修养,迎春也不敢托大,纵然不出力,出工还是要的。是故,迎春赶在太后娘娘早餐的当口前往请安,如今太后娘娘舍不得迎春侍立伺候,眼神有意无意飘着迎春腹部:“给你们德妃娘娘添一双筷子!”
迎春直觉太后娘娘眼神火辣辣的,顿觉腹部被烫着了,心里只是发窘,自己被睡不够一日之间,肚里能有什么呢。
饭后闲谈,迎春很快掌握了话语权,把黛玉有意为国出力,想要捐赠父亲收藏字画的意思说了。轻松转移了太后娘娘注意力。
太后娘娘大喜,这可是太后每年正月间外交活动的重中之重,好找内外命妇忧国之忧,多多捐赠,而今,不仅前线将帅粮饷吃紧,平安州经过动荡,也需要赈灾安抚。这银子嘛,自然多多益善。
虽然,太后娘娘心知这是迎春趁机替林家姑娘造势,提高身价地位,但是,有人乐意做善事是最好不过了。太后娘娘不反对林姑娘这样的弱质女子接自己之势。
身为国母,理应母仪天下。
太后娘娘闻言知雅意,当即就笑了,问那元春:“嗯,我怎么听说这个林姑娘的父亲林如海生前跟你们荣府有婚约,不知道仪的府上那一位小公子,如今年岁如何,作何营生,般配不般配?”
这话意思,并非只要出身荣府就可以般配黛玉了。
迎春听得懂,元春当然更加明白。
迎春跟凤姐商议的隐瞒元春,拖延王家二舅母的事情,在元春这里根本不算是问题,元春如今奉旨管理后宫,运用王子腾给她的人脉得心应手,一早通过王子腾给她的通道获知了王家二舅母想要把史家退婚的表妹嫁给宝玉大打算。
对于元春来说,王家舅母代表王家,若是王子腾这个当家舅舅开口,元春必定不能因为宝玉黛玉的情分,便同情他们,舍弃王家,成全他们。
至多,元春会看在林黛玉身怀巨资的份上,退一步,让王家表妹与黛玉并嫡,二人不分大小,大家都称呼二奶奶也就是了。
如今王子腾并无开口,太后娘娘却有赐婚之意,元春当即眼眸一亮,这可是求不来的恩典,王家舅舅那里比得太后娘娘的分量?这会子就是王子腾亲自来说话,也不灵验了。
元春当即一笑:“回禀太后娘娘,当初林姑父托孤,正是看中臣妾一母同胞的兄弟贾宝玉了。”
迎春是个实诚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宝玉中了秀才乡试却败白的事情坦言相告,反正太后娘娘一查便知。
太后娘娘倒先笑了,一下子把话岔开了:“这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当初德妃就跟皇帝求了恩典,你们府上两位小公子一起入了国子监,其中就有这个贾宝玉吧。嗯,能够入读过国子监,过了李祭酒的眼睛,应该不错。”
说着话太后娘娘笑看元春一眼:“这贾宝玉就是那位衔玉而生的小公子吧,据说生得芝兰玉树,仪表堂堂,林家姑娘蕙质兰心,可堪匹配。上元观灯,着他进宫谢恩,让本宫瞧瞧他。”
这话是说,自己马上可以会见心心念念十年的兄弟了?
幸福来得太快了,元春有点招架不住了,当初听说宝玉乡试失败,元春大受打击,她以为要见宝玉要等三五年之后了。
元春闻言兴奋异常,有些呆傻了,她倒不是因为赐婚而呆傻,荣府的三丫头已经被赐婚过了,元春这是因为要见到他亲自教养长大的宝兄弟,太高兴太激动,以至于失语了。
迎春一见元春失态暗暗一嗤,这个后宫大鳄也有这般傻萌的时候啊,候忙着一拉元春,给太后娘娘行礼道谢:“臣妾们替宝兄弟谢过太后娘娘慈恩!”
随后,元春一直眼睛润润的,精神也有些恍惚,好几次太后娘娘问话,她都所答非问,迎春本来预备饭后告辞,一见这般情形,只得留下替她撂场子。
一时公主携驸马前来磕头,驸马乃外男,太后太妃作为长亲接见,元春迎春这些个今上嫔妃,则需要回避了。
众嫔妃进了次梢间,元春蓦地抓住迎春,手指颤栗,眼眸热切:“二妹妹,你说宝兄弟能够一眼认出我么?”
元春似乎十分紧张,说着话又抬手抿抿鬓角,正正衣冠:“我变化大不大?是不是老多了?”
迎春拉着元春进了太后娘娘花房,确定周边无人,这才仔细的瞧了元春好几眼,大约是因为最近掌管后宫,元春事事要跟皇后比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不仅如此,还要应付皇帝,还要绞尽脑汁遏制皇后作祟,压服其他嫔妃,不许她们犯上争宠,几重重压之下,元春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了。
想起宫中好几位娘娘都病了,宫中说元春什么的都有,跋扈专横,残害嫔妃。只是眼下朝廷多事,太后皇上顾不上,元春几乎半年专宠,别人也只有暗伤的份儿。
迎春因此一叹,轻声言道:“姐姐何妨歇一歇,皇后要出头让她出头,咱们循规蹈矩,不怕她出幺蛾子。”
元春似乎整个生命就是为了争斗而活着,闻听这话,迅速度回魂了,整顿衣冠,收敛笑容:“妹妹别劝我,她害得我失去生育,我必定不能叫她如愿,至少,正月十五,她别想出来搅局。”元春说话间,贴近迎春耳朵:“妹妹,你如今已经经期稳定,你上次给我的那个收生的婆子可是个宝贝,她已经把你的生育旺期演算出来了,放心吧,到了那几日,我保管叫皇上翻上你的牌子,不仅如此,凡后三月,皇上进后宫的日子,我必定设法叫他泰半上延禧宫,我就不信了,我压住她三个月,你三月盛宠还怀不上孩子?”
元春说着把迎春捏的死紧:“所以,你必须打起精神来,给我争宠,像你收服太后娘娘那样收服皇上,你的儿子关系到咱们姐妹性命,也关系到荣府兴衰,所以,此时此刻,咱们必须得争,等你生下儿子,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这后宫中,还有谁能越过咱们的儿子去?除非皇后把天戳破,否则,哼!”
迎春当然知道,在这后宫中生存不易,否则,她也不会紧紧把着太后娘娘了,只是如今太后娘娘已经答应了皇后上元佳节复出,元春有什么能够能够阻止太后娘娘懿旨?
瞅着元春近乎凶残的容色,迎春心里一阵乱跳,因为锦鲤咋咋呼呼,未必可信:“糟糕了,主人,贤贵妃收买了坤宁宫女史,要用药物控制,”
因为云春当面坐着,迎春一时心急,伸手将锦鲤往回一摁,锦鲤一声惨叫:“主人啊,别人瞧不见啊.......”
迎春却顾不得她了。
“姐姐千万莫要涉险,无论什么什么药物都会留下残渣,且那陈女史样貌生得颧骨高耸,这是欺主之像,她能够欺骗皇后,将来未必不能欺骗姐姐,再她鼻头尖尖,这是刻薄之相,这人还是三角眼,叶吊梢眉,这是狠毒之像,她又下巴尖尖嘴皮儿薄,这是无福之相。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忠厚之像,这样的人的不宜结交。所以,姐姐听我的,别跟她深交,小心被带衰了运势!”
元春愕然,旋即一笑:“妹妹几时学会打卦算命了?”
迎春气结:“大姐姐,我说的实话啊,你不要左顾言他!”又贴近元春耳朵:“下药的事情,万万不可!”
元春一瞪眼:“这回事儿你甭管,我自有主张。”
陈家丫头她拿得住,陈家茶叶可以是佳茗,也可以是毒药。元春如今掌管后宫调度,想要给贡品中添加佐料,易如翻掌!
陈女史是皇后如今可以依靠的心腹之人,卓她下手,成了,皇后上元节就不能出来添堵了,元春还可以让皇后一直病下去,不成,元春也不怕陈女史反悔,元春并无只字片语落在陈女士手里,跟陈女史的接触,元春都是使唤抱琴出面,皇后却一如从前那般自以为控制了抱琴,却不知道,抱琴已经被元春反手拿捏住了命脉,相对于皇后许给她的荣华富贵,以及叔父一家人的性命安全,抱琴自身性命更为要紧。
且抱琴一旦不遵从元春吩咐行事,元春马上就按照奴婢背主处理抱琴,将龙凤胎的事情翻出来,谋害龙凤胎,足够夷三族,她舒服一家子照样难逃一死。
元春是打定了主意,不叫皇后再出面了。
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后家再厉害又能怎样,当今皇帝容忍他们,下人皇帝还要容忍么?
不等迎春说服元春,外面打探的宫女禀报,驸马已经退宫。
元春迎春姐妹忙着整顿衣冠,出了稍间。
其时,太后娘娘正在接见先皇后嫡出长公主福柔公主,太后娘娘一脸慈爱,福柔长公主却是面色戚戚。
元春迎春虽是位份不低,对上福柔这个连皇帝也要包含的长公主,需要礼仪周全。
却说元春迎春姐妹依理相见,福柔公主不过额首而已,连屁股也懒得挪一挪。
太后娘娘见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福柔还是这般托大。不期然间想起当初福柔见了自己这个母妃,何尝有过好颜色,好心情顿时去了大半。
元春虽是贵妃,却不在福柔公主眼里,就连当初的皇帝母子们,她也不在眼里,如今元春不过是庶出弟弟的小老婆,他做什么要给脸面?
一个无子后宫就跟飘萍一般,今日花红,明儿花谢,不值得放在眼里。
除却元春身份不够看,福柔公主跟元春还有另外一段冤仇。
那就是大皇子夫妻,福柔公主的女儿女婿。
在福柔公主眼里,大皇子水湛才是天之骄子。
历朝历代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帝无嫡子,大皇子就是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
如今却被被皇后与元春淑妃这些妖孽谋害,所以才会被皇帝厌弃,好好的睿亲王成了藩王。
福柔公主对皇后这个表姐恨得咬牙切齿,从前自己母亲扶持她上位,她自己个肚子不争气,又不肯叫姜家分上一杯羹,自己那般的好说歹劝,她依旧故我,如今斗败了惠妃母子,自己又怎样?还不是被禁足冷落。
想起徐皇后曾经递话给自己,让自己帮着对付贾氏姐妹,福柔公主不由冷笑,皇后这个白眼狼,当初那般奉承自己,若非自己见她足够殷勤,怎会怂恿母亲选定了她入宫为后?
徐家许多女儿呢!
如今倒好,皇后不仅不思虑报答自己当日深恩,反是害得自己骨肉离散,唯一个女儿流落异乡。如今自己落难了,竟然想让自己利用对太后皇上影响力拉她一把,凭什么?
当然,福柔更不会跟贾氏姐妹搀和,德妃虽然跟她无冤无仇,可是她是贾元春妹妹这一条,足够让人厌恶了。
她忍住了没有抽打皇后跟贾元春这一对贱人,已经是顾及国发礼仪了,福柔心里巴不得她两个窝里内讧,抖个你死我亡才好呢!
至于这个国家,福柔甚有信心,迟早一日落在自己女婿手里。
想着忠顺王的承诺,福柔勾勾唇瓣,眼眸飘过元春,心中一嗤,这个贱人,且容你猖獗几日,一旦新皇登基,且等着殉葬吧。
福柔如今的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太后娘娘哄好了,把自己女儿女婿从楚地迎回京都,不然,一旦忠顺王事成,水湛远在楚地,岂非便宜外人?
福柔想着自己终究一日要城外帝王后家,自己女儿要成为这个世上最为尊荣的女人,福柔心里瞬间顺畅了。面上越发戚戚然,抹了抹眼角,泪水潸然而下,朝着太后娘娘诉苦:“前儿才刚来了信儿,楚地多江湖,潮湿不堪,瑜儿病了好些时日,临到年根还没好利索,可怜见的,听说瘦得皮包骨头,浑身没得四两肉了,我这一听,心里差点没疼化了,前儿去求了皇兄,却是没有丝毫回应,母后啊,儿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瑜儿可是儿臣的心头肉啊,母后,您可要帮帮她啊......”
元春闻言眼皮子不受控制跳了跳,快速看了太后娘娘一眼,心里暗暗着急,生怕太后娘娘一个心软答应了,那时候皇上想要反口也不能。
楚郡王想要返京?
这对于元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眼下皇帝正是内忧外患的嫉妒孤寂时期,后宫再是温柔,也走不进皇帝心里,这个时候,若是一个成年儿子在跟前嘘寒问暖,出谋划策,最容易打动人心。
无论为了皇帝的颜面,还是自己性命,元春决不允许这个事情发生。
元春暗暗给迎春使个眼色,着她设法子。
迎春当然也不希望水湛回来,宫中多个跟自己一起选秀的儿媳妇,虽然,迎春不能算是正经婆婆,但是被人追着叫母妃,不光是傅瑾瑜心里不乐意,迎春心里也不舒坦。
见了傅瑾瑜,迎春就会想起那个黑暗的井底一日。
恰巧太后娘娘不知何故,轻轻咳嗽一声。
迎春转眸便想生出一个主意,她弯腰靠近太后娘娘,用低微却足以让周边之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太后娘娘说了半日话,可是觉得喉头有些发干不舒服太后娘娘咽喉之症最怕冬日了,屋里不少地龙身上寒冷,烧了地龙有空气干燥,最易引发五官疾病,这可如何好呢?”
福柔被映出打断了话题,正要发怒,却听迎春说起了太后娘娘病情来,年前太后娘娘的却曾经偶感不适,也不过是被皇后气着了,闭门谢客情景而已,为了堵人口舌,假借身子不适而已。
福柔顿时发作不得,心里恨得慌,也不敢龇牙,面上神情甚是憋闷。
元春被福柔便秘一般面上逗乐了,心情顿时爽朗不少。
太后娘娘闻言一笑,心里赞叹一声聪明丫头,这般时候,太后娘娘不能严词拒绝,唯有岔开话题是最好的回避了。福柔若是识相,就不会再行纠缠了。
太后娘娘配合着迎春说辞儿,摸摸喉咙,轻轻咳嗽一声,道:“嗯,昨夜晚是有些干涩,早起喝了拟配备罗汉果茶,轻松多了,这会子又有些燥得慌了。”
迎春顿时捡到宝一般,笑得满脸阳光:“不如臣妾亲手去给太后娘娘冲一壶润喉茶来,相信能够缓解喉头不适,不过,太后娘娘您也要记得邱太医吩咐哟,不要说话太多,是病多事三分治疗,七分养,您若是不遵医嘱,您这喉疾可是断不得根儿,所以,为了您自个身子骨,也为了不让皇上担忧,太上皇记挂,您啊,要遵从太医嘱咐,少说话,多微笑,这样子心情一好,病情也就恢复的快了。”
迎春言罢转身去了茶水间。桂嬷嬷已经备好了茶具,万事俱备了。看见迎春归来伸出大拇指往上翘一翘,福柔公主一贯是牛气干云,颐指气使,在太后宫里也是要横着走的人物。为了皇长子妃傅瑾瑜回京之事,跟太后娘娘哭诉过无数次了,每次这个福柔公主一来,就会哭诉起去世的母后皇太后,说是母后皇太后,当初如何如何喜爱傅瑾瑜云云。
目的不过是提醒太后娘娘,当初不是自己母亲母后皇太后提携,当今身圣上不能登基为帝。
所以,福柔公主每次进宫,都会哭诉,提示太后娘娘是小妾尚未,母以子贵才当太后,儿皇帝之所以为皇帝,乃是自己母后徐皇后的功劳。赤果果携恩威逼:太后娘娘,:快快报恩吧,把大皇子夫妻调回京都,册封太子吧。太后娘娘好好的心情都被她哭坏了。
太后娘娘每次都会极力忍耐周旋,时候总是气得肝疼,大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所以,宁寿宫的一干人等都很憎恨福柔公主,桂嬷嬷尤其憎恨:“这位正是不知餍足,当初为了让皇长子妃就爱给楚郡王,如何的太好卖乖,那嘴脸我也学不来。如今呢,皇长子犯事儿了,她竟然摆出这等嘴脸,难不成这朝廷是他们家开的,想要谁就是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脆自己个当太后去啊?”
桂嬷嬷说着捂住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只是懊恼。
迎春手里摘着茶叶,只留下叶心一片备用,嘴唇微微一勾:“嬷嬷错了,她不想当太后娘娘,她想做承恩公夫人!”
桂嬷嬷撇嘴:“异想天开!”
无论福柔长公主又如何美好的设想,却在迎春一句太后娘娘喉疾尚未痊愈给砸的粉碎,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愧是贾元春这个贱人的姐妹,姐妹一般奸滑!
随后,前往慈宁宫拜见各自母妃的公主们陆续返回,长公主福柔也失去了说话机会。
及至巳时(10时左右)摆宴,迎春方才告辞了回宫。
锦鲤感应到迎春心情不过,又冒了出来:“主人啊,属下话没说完呢?”
迎春到忘记了:“什么话?”
锦鲤便把元春计谋说了。
元春不仅策反了陈女书,还用了反间计,把抱琴派遣去麻痹皇后,让皇后以为抱琴依然是元春心腹。皇后给了抱琴一个白玉瓶儿,假说是外藩进贡的白花粉,最是美容养颜滋补了。让抱琴添加在元春饮食之中。
皇后娘娘理由也很充分,元春最近太劳累了,地阔方圆的下巴都削尖了。
抱琴反手就对元春坦白了一切。
元春让人太医检验粉末,却不毒药,只是让人身子羸弱的粉末。就跟萝卜参合人参一起食用,泄气的。
这个药粉则是让人身子困倦,不思饮食,最终浑身无力,慢慢羸弱致死。
元春愤恨过后,还施彼身。
皇后原本装病,元春准备用药物控制坤宁宫,然后夜半熄灭坤宁宫的地暖,再开窗让皇后乘凉,让皇后重症风寒落道实处。
然后,再让陈女史把皇后秘制药粉喂给皇后娘娘吃下去。
迎春眼皮跳了跳,直视锦鲤,笑得满眼温柔:“若是我,我就让皇后娘娘夜半三更,忽发奇想,自己个偷偷去往御花园赏雪吟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