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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传来小梅的惊叫:
“蓝医生!快来!”
李凡并不担心,因为她的话中充满了惊喜,那个年轻人应该已经醒来了!果然,李凡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那个年轻人坐在床上,小梅在旁边惊喜地扶着他,看到李凡进来,她说:
“蓝医生!我哥可以坐起来了!”
李凡微笑:
“你扶他在地上走走试试看!”
此语一出,小梅和索玛都有吃惊的神色,那个年轻人脸上则有狂喜,他说:
“我试试!”慢慢地下地。
小梅连忙扶住他:
“小心点,你刚好一点,可别又弄坏了腰!”
但她很快由担心变成狂喜,她哥哥越走越稳,现在已经完全不用她扶还走得飞快,连大病之后的虚弱都没有,她当然不会知道,李凡的生命能量不但可以让人病体康复,而且可以增强细胞活力,让人瞬间变得精力充沛。
年轻人走了好几圈,突然走到李凡面前,双腿跪下。这种礼节是不是他们那个地方的特产呀?在这个年代可不多见!李凡连忙扶起,年轻人热泪盈眶,哽咽不能语,只不停地重复:
“谢谢医生!谢谢!”
这一个多月来,他尝过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有过最大的失望,还见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个大西北的汉子没有哭!但现在他神奇地恢复了健康,他心中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他的泪水忍不住奔涌而出,这是生命的泪水、是希望的泪水、也是感激的泪水!他在心底里认识到了什么叫“再生父母”,这个医生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陆续有民工走过来,他们亲眼看见这个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伙伴忽然站了起来,个个既高兴又惊奇,围着李凡看稀奇。有一个人正是刚才在架子上做惊险表演的那个民工,李凡看着他说:
“那么危险的地方,干嘛不搞点安全网之类的安全措施?”
那人说:
“不知道!老板不搞,我们有什么办法?”
索玛说:
“你们可以要求老板架网啊!”
几个民工都笑了:
“人家是老板,我们怎么能命令他?”
李凡摇头,看来在他们心中,根本没有维护自己的正当权利这种想法啊!他严肃地说:
“其实你们完全有这个权利!老板必须保证你们最基本的安全生产措施,否则,你们可以罢工!”
一个年纪大点的汉子说:
“建筑行业本来就危险,我们搞了这么多年,什么危险没见过?出来搞点钱不容易,找点事做也不容易!罢工容易,可上哪去找第二份工作,我们都没读多少书,也做不了其它有水平的事!”
李凡还没接口,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你!还有你!还不上去?磨洋工啊?”
李凡回头,一个戴安全帽的中年人站在他后面正在打量着他。李凡看着他:
“你就是老板?”
那人说:
“不是,老板是我亲戚!你是谁?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煽动这些人闹事,有什么用意?”
李凡微笑:
“我什么时候煽动他们闹事了?我只是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权利!”
那人一脸的鄙夷:
“他们有什么权利?出来做工的,全靠老板给点钱过日子,还权利!权利个屁!”
李凡激怒了:
“做工的就不是人?就比你低一等?为什么就不能有权利?你以为老板给他们发工钱是对他们的施舍?这是他们正当的劳动报酬!相反,你们老板在他们身上赚取了大量的利润,所以说,老板并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才是你们老板的衣食父母!”
小梅她哥也说:
“对!这一个多月来,我也想通了,这个老板心太毒,我是不做了,我就不信,离开他就过不下去了!我还要找他算账!”
一个青年也说:
“我在报上看过,说法律规定,老板必须帮工人买保险,还要交养老保险!我们得找老板问问!”
另外一个年轻人也说:
“还得叫他装上安全网,上次公家来检查就说要装,可老板请了人家一回客之后,就放下去了,根本不把我们的生命当回事!”
那个年纪大点的人说:
“这行吗?人家是老板,公家都认可了,我们有什么理由找他?”
那个青年说:
“常哥!这位医生说得对!我们有权利!你想想,如果小刚不是碰上了这个医生,他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如果这事儿再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办?你老婆儿子怎么办?”
那个常哥无言,几个刚准备重新上架干活的民工又回来了。
那个戴安全帽的监工大叫:
“好啊!要造反是不是?我叫老板把你们全开了!”指着李凡说:“还有你,你等着,会有人收拾你!”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小梅急了,拉着李凡说:
“蓝医生,快走!我们走!”
李凡不走,他平静地说:
“我等等!”
小梅说:
“等什么呀?这些人凶着呢!”
李凡微笑:
“我正是想看看他怎么个凶法,另外,我还想听听他打算怎么对你哥赔偿!”
小梅她哥也说:
“这次多亏蓝医生帮忙,能够站起来我就满足了,哪能要求更多的,你还是走吧,赔偿我是不敢想了!”
李凡不动,侧头看着索玛:
“你怕吗?”
索玛脸色有点发白:
“不怕!……要不要打电话……报警?”看来还是有点怕!
二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和一辆中型的客车一前一后地开进工地,车停下,从客车上下来二十多条大汉,个个脸色不善、眼神冰冷,在工地上民工变色的时候,后面小汽车里钻出来一个中年胖子,这人满脸油光,头发后梳,肚子高高挺起,手上还戴了三个硕大的黄金戒指,身边还坐着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整个一个暴发户的形象,他趾高气扬地下车,指着李凡说:
“是你煽动工人闹事的?”
李凡本来想说委婉一点,但一看他这种神色就有些反胃,很爽快地说:
“对!我不但要教他们怎样保护自己,还打算给你一个教训,顺便给这位小刚讨一个公道!”
那个胖子愣住了,面对自己一方这么多人,他还敢这样叫板,难道这人有什么不同一般的来历?他好歹也是生意人,生意人当然知道不能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他马上软下来了,用一种很客气的语气问:
“先生是在哪里高就啊?”
李凡也愣了,怎么变客气了?他很随意地说: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医生,来帮小刚看病的!”
胖子已经看见了小刚,这个乡巴佬不是说摔断了脊椎骨吗?怎么站起来了?也无暇多想,向李凡开口了,这次的语气又变了,对一个医生犯不着客气:
“你看病就看病,乱说什么?”
李凡实在不耐烦和这种人多说话,很干脆地说:
“我可以给你讲一番大道理,但你肯定不懂,所以,我也懒得说,我只和你说两条。”
那个跟在胖子旁边的女子“哧”地一笑,索玛则紧张地看着李凡。
那个胖子狠狠瞪了那个女秘书一眼,脸色铁青:
“说说,哪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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