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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庄主开心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万幸。
她适时地走过来,道:“太子殿下可不希望自己兄弟心怀些许嫌隙,如今可好了,我可以回去交差了。这一次,火大法老牺牲自己救下我们的陛下,这份恩情,我们坤龙帝国都无以回报。请受桃花一拜!”
火智宸忙虚位扶起,笑道:“桃花庄主巾帼不让须眉,许多大丈夫都不及你一半,智宸如何敢受此重礼。这余下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这边桃花庄主带着藏剑山庄的众人,正殷勤地拉着火智宸,说着问候和感恩之语。尤其是冷竹,对火智宸多了几分愧疚和忏悔,一直在自责,弄得火智宸一直出言安慰。
另一边叶飘然带着自己的四位兄弟,一直无足无措旁观,一时间不知道是火智宸故意冷落,还是心怀怨恨,不过不管如何,叶飘然也是带着赎罪的心理,恭恭敬敬地侯立着。
黒亦辰见状,忙为火智宸解围,把他推搡到了叶飘然五兄弟面前。
叶飘然见火智宸面色和悦,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早已愧疚不已,他忙道:“火大法老,怪叶某眼拙,没能认出您来,差点酿成大错。在下带着兄弟们专门来向您赔罪的。”
火智宸大度地说道:“我之前说的一些话也欠妥,情急之下只是为了救出土烨陛下,之前多有得罪,你也海涵。”
叶飘然连连摆手,说道:“其实你也没有说错。经过这一番经历,我也终于醒悟到,如今我等所做之事,极有可能成为玄乾大陆的千古罪人。是您让我们及时悬崖勒马,功德无量。”
桃花庄主好奇地问道:“叶宗主,你们五兄弟的赫赫威名和侠骨,可是名震环宇,为何和玄兽帝国的人牵扯在一起?”
叶飘然惭愧地说道:“当初我兄弟五人,遭到一群陌生人围攻,差点命丧念慈宝山下。后来玄兽帝国的太上长老暗白独刚好路过,出手救了我危在旦夕的二弟。就这样我们欠下了他一个人情。许多年来,他也没有提起此事,但我们兄弟都记得这份恩情。上个月他派人找到我们,让我们帮忙押送一个犯人返回玄兽帝都。当初我们得知人犯是土烨陛下时,曾经犹豫过。可自从知道暗白独身份之后,我们五兄弟就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想着赶紧还了这个人情,以后各不相干。这才接下了这个任务。”
念慈宝山,是婼羯帝国的一座名山。据说一位仙人为了纪念母亲弘扬正气,而在这座无名山上建了一座念慈寺,从那之后香火不断,仙僧云集。一时间念慈寺的“灵念”成为了佳话,后来的人就把这座山也叫做念慈宝山。、
那一年,叶飘然带着五兄弟到念慈寺为母亲求福,刚好遇到这种意外。
火智宸点点头,道:“你这做法我可以理解。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得慎重。”
叶飘然羞愧地说道:“火大法老的规劝甚是,我五兄弟一定谨记在心。如今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叶飘然以一命,来偿还对火大法老和土烨陛下所犯下的罪孽,恳请别为难我其余的兄弟们。”
叶飘然说完,举起手就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准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甚至他那几个兄弟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口中惊呼了一声“大哥”,眼睁睁看着叶飘然的手掌拍向他自己。
“嗤!”
极其细微的拉拽声阻止了这悲剧的发生,叶飘然的手掌刚好停在额前,却怎么也无法寸进。
莫尘手中攥着一根玄气绳,另一头正缠绕在叶飘然的手腕上。
其余四兄弟吓得魂都出窍了。
他们紧紧围着叶飘然,生怕叶飘然再来一次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老二叶圣然含着泪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要死,也是我去死,怎么能让你代替我去死呢!”
老四叶超然也劝道:“大哥,你死了,我们五兄弟也不能独活啊!我们的老娘谁养啊?”
“……”
叶飘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五叶梦然则走到莫尘面前,长长一揖,道:“多谢大侠救我大哥之恩。”
莫尘笑道:“叶宗主太过迂腐。你可知道执念太深,也是一种祸害。欠人人情必须得还,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也要坚守住心中的道义。恩人叫你去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难道你也要听从吗?道心,是在自己心中,杆秤,是在自己心中,自己得学会去衡量。你没成功绑架到土烨陛下,也没害死智宸兄弟,他们都大度原谅了你,你却要以死偿命,你让这活在世间的两人,情何以堪?!你让你这四位重情重义的兄弟,有何面目活下去?叶宗主,记得,要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
对呀,过于执着,容易令人钻入牛角尖,保持心态的平和,才是大道有成。
一心寻死的叶飘然突然大彻大悟,多年的纠结一下子放松了,他对大道的感悟,对事物的认识突然清晰了很多。
叶飘然慨然道:“多谢大侠指点!是我们五兄弟固守成规太久了,也该出来世间行走一番了。我听说玄兽帝国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早有重出江湖,行侠仗义之心。我也意识到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刚才听黑阁主和火大法老说,血影王国需要助力,不知我等合适否?”
黒亦辰笑道:“叶宗主能加入,是血影王国和众多玄兽部落的福音,也是他们的福气。晚辈在此替天下百姓拜谢五位大侠相助!”
叶飘然哈哈一笑,道:“那我把宗门也一并带入世间修炼。为百姓谋福,比困在山中苦修更有意义。”
五兄弟见大哥去了心结,也特别开心。一向以仁义慈心、行侠仗义待人的他们,没想到自己五人被逼成这种境地,却得到这种善果,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桃花庄主道:“叶宗主,桃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飘然手一摆,道:“桃庄主请指教!我洗耳恭听。”
桃花庄主道:“其实,江湖传言玄兽帝国的太上长老暗白独,是一位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的真君子,我之前也有听说过暗白独的一些事迹。可是,那么多年下来,我们藏剑山庄所得出来情报进行分析,所得出的结论却恰恰相反。不瞒您说,刚才你说的这个故事,我桃花至少听过无数遍。每一次,暗白独出手所救之人,大都是像您这种急公好义的大侠,知恩图报的大丈夫。这么多年来,他行走江湖,救过无数的人,比如萧山派萧云山,点苍谷的点勤勤母女。我这里刚好有他救过之人的名单,请您先看看。”
桃花嘴里谈论到自己的恩人,还指名道姓地,叶飘然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但如今的他经莫尘点拨了几句,对世事早已不再那么执着,因此,他耐心性子看了看那上面列举的名单,却突然心中大震。
上面的名单不下千人,而且这千人,却是分属于各大陆江湖门派中的各大门派。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身份,不是门派掌门,就是掌门的公子、闺女甚至是爱妾,除此之外,并无别人。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仅仅从名单上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叶飘然把名单递给其他几位兄弟,说道:“你是说,暗白独…太上长老救的这些人,都是门派的重要人物?你潜在之意,是想说,这些门派人物所遇到的这些遭遇,都是经过某人有意安排的一种巧合?”
此话一出,黒亦辰和火智宸快速地对视一眼,从叶飘然口中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