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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婶的考虑也有道理,蔡大婶说的这些冬儿也想过,只不过冬儿不想兰芝错过一段能体验别样生活的机会。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让冬儿也犹豫:人心是最难掌握的,谁知道一个贫家女经历过繁华后,是不是依然能保持过往的赤子之心。尤其,兰芝面临的是几个月后的婚期。
冬儿认可了才大婶的想法,还是不要给兰芝平静的生活增加变数吧。
冬儿点头道:“我明白大婶的意思。”
蔡大婶接着问道:“兰芝不能去,你还有人选陪你不?”
冬儿答道:“我当时想到两个人,首选当然是兰芝,兰芝要是不能去,我想着康二叔家的妮子或者可以。”
对冬儿的选择,蔡大婶很赞成:“康二叔家的妮子婶子见过,年纪合适,性格也好。正经说起来,妮子要比兰芝合适的多。”
冬儿无奈笑道:“也只能这样了,真说起来,还是兰芝和我更投缘一些。”
蔡大婶拍拍冬儿的手,歉意的笑笑。
冬儿又和兰芝说笑闲聊一会儿,才领着巧云回家。留下蔡大婶捡合适的机会和兰芝说今天的事情。
按照正规仪式,媒婆问好并告知了双方的生辰八字后,要互换更贴。可是冬儿是侧室,更贴这个事无法通融。媒人只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让方士看过、批过,然后放在两家三日,算是过了更贴这一道程序。
紧接着开始议亲,这些郑氏给大春说亲的时候已经经过了一次。张府请的媒人也知道这是说的侧室,所以也没有太铺张。但还是超出大春说亲时的礼仪和讲究太多,虽然有王嫂子帮着,郑氏还是忙的晕头。
开始议小礼时,张府主持操办这件事情的廉伯没拿出很贵重的礼品,只给了普通人家小礼的最高档:六件绸缎衣料,金戒指和金耳环各一副,金镶玉的戒指耳环各一副。
小礼定下,聘礼也是按照中等人家送的,麻饼、油包、三牲、茶、酒、礼金盒等物俱都不差。
由于没什么准备的时间,女方家的回礼都是染坊派来杨家的王嫂子准备的,基本没用郑氏操什么心。
听到杨家应了张府冬儿做纳侧室,不放心杨家财产的罗木匠,让大春回家,帮着家里,把冬儿的事情操办好。
大春则一心挂念着郑氏炕柜里的东西,听到师父的交代,早早的赶回家。炕柜里的东西倒是没见动,大春看到的是冬儿这个侧室的媒聘、过礼。
自己和巧凤的说亲过程和一应物品,大春清楚的很,当时还为自家能拿出那样体面的小礼、聘礼得意了一番。这时看看,自己是杨家的长子,明媒正娶杨家长媳,竟然和冬儿这个侧室的待遇差的老远。
大春心里的不痛快无以复加。可是,各项礼品是张府送来的,杨家的回礼大多是人家王嫂子张罗来的。自己用找茬的眼光挑剔了老半天,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让人眼花的物品流水样的进出,大春本该有的羡慕都少了很多,多的是狠狠地不甘心。
在大春的印象里,杨家的财物一向是紧着自己的,就连后来二黑有了差事,自家爹娘对自己也是予取予求。自己是家里的长子,这些当然是应该的。可是,现在算什么?冬儿给人做小老婆的亲事都要操办成这样,不是明晃晃的打自己这个大哥的脸吗?
不敢惹张家的人,大春就背着人问郑氏:“年后娘给我这个杨家长子说亲,还比不上冬儿给人家做小来的体面,咱家这是做的什么事?不嫌寒碜吗?”
郑氏无奈道:“你也看到了,这些事都是人家张家人张罗起来的,你爹又凡事应着张家。咱没别的办法。”
大春索性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那就再给巧凤补些物件。他张家奶奶不是给了冬儿好些见面礼吗?拿一些出来好了,您总不能让您的长媳落了脸面不是。”
郑氏听着倒是动了心,只是有些不确定:“那是张家给冬儿的,不知道咱能不能动。”
大春急着说:“怎么就不能动了?那些东西她是给了冬儿的,冬儿还没出门,就是自家闺女,自家闺女的东西,难道爹娘还做不得主?”
郑氏想一想,也是这个理,只是那些东西太扎眼,光看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还是问过了张家人才好。
郑氏期期艾艾的问王嫂子:自家长子的亲事不好落下女儿太多,能不能动用冬儿名下的物品。
王嫂子似笑非笑的想了好半天,才说:那些物件太贵重,甚至有些物件的价值,仅一件就够买下一个院子。这么大的财物去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得问问家主才能给答复。
郑氏面含期待的应了。
一旁围观的冬儿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发表意见,但心里很替郑氏不值。
把脸面看的那么重的郑氏,就这么被大春忽悠了。不该在意的事情,郑氏偏偏怎么也过不去那个坎儿,觉得脸面大过了天,怎么也不能丢了。给大春要人家东西这样真正丢脸的事情,她却不甚在意,硬生生的把自己的面子扔在了地下。
王嫂子倒也不是应付郑氏,第二天就给了回话:给冬儿的见面礼,是自家主母花了心思挑选的,自然不好动。杨家太太若是想要什么样的物件给长子、长媳,尽管说出来,不拘什么,张家再重新置办着送来就是。
虽然王嫂子说的客气、恭谨,但话里的意思却表达的明明白白。这就是杨家明晃晃的向张府要东西,让张府给杨家长子、长媳置办聘礼了。
王嫂子的话让郑氏羞恼之余,不得已只好放弃了。
在郑氏看来,给冬儿的见面礼,自然就是冬儿的东西了。拿冬儿这个小姑的东西给大哥和未来的大嫂,自然是理所当然。但是,向张府要东西,却是郑氏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事情。
眼见得自己盯了好久的好东西落到了空处,大春对狡诈的王嫂子愤恨不已。这个王嫂子,以后也就是个服侍冬儿臭丫头的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居然这么嚣张的落了自己这个长子的脸面。难道她不明白,自己终究是冬儿的大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