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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独孤寒放下最后一本折子,看着身旁的两个人,说:
“好了,今儿的事情忙完了。”
结束的比往常都早,卢长东松了口气,道:
“没想到明恒刚刚着手,就能立刻上手,真是不简单。”
“岳父谬赞了。”李明恒不敢居功。
独孤寒对于他们三个的辈分,有些头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说:
“现在就开始着手禅位大典的事情吧。等中秋一过,立刻举行。这样年前能赶回来,在东陵过年。”
卢长东听到这话,重重点头。李明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毕竟人家走,根本不会带他。
独孤寒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下身上的龙袍,又说:
“朕先回去了。你们也抓紧时间离宫吧。岳父那边……明天晚上我们回去。不会耽误他过生辰。”
“是,皇上,微臣这就回去跟内子说。”卢长东恭敬的道。
独孤寒离开御书房,一路快走回到琮渺宫。离老远就闻到小厨房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不让人通禀,直接往小厨房钻。
恰好就娇妻一人在,独孤寒故意放轻脚步,走到跟前,把人捞进怀里,俯首就亲。
夫妻多年,对彼此的味道早已熟悉。
齐妙娇柔的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一点一点的亲吻。
夏侯秋跟夏阳端菜回来,见到明晃晃的龙袍,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赶紧退出了小厨房。
都是过来人,那样的举动在做什么,她们心里都清楚。
别看公婆这个岁数,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输给他们这些小年轻。
齐妙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伸手轻推了推,直到独孤寒满足之后,这才松开她,哑着嗓子,说:
“你做饭了?”
“嗯。”小女人轻声应着,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我今儿把钥匙给秋儿了。”
“就这么等不急了?”独孤寒调侃的看着她。
齐妙嘟嘴,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刚毅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说:
“文彧,我们该有点儿自己的生活了。”
“好,都听你的。”独孤寒满足的点头,轻捏她脸颊两下,转身出去了……
……
一家六口人围在一起吃饭,齐妙一如既往的照顾丈夫。
夏侯秋习以为常,夏阳倒是很少看到。瞅着婆婆的举动,也学着她的样子,给独孤金晏夹他爱吃的菜。
这可让独孤金晏高兴坏了,亲昵的贴了下娇妻的脸颊,道:
“母后,以后经常下厨吧。我们会经常会吃饭,真的。”
齐妙没说话,独孤寒不悦的寒着脸,说:
“你倒是会想。你母后那么忙,哪有时间搭理你。”
“我……”独孤金晏撇嘴,面对父亲,他还是惧怕的。
齐妙给丈夫盛了汤,瞅着儿子吃瘪的样子,道:
“以后每逢初五就回来吧,母后下厨,一直到中秋之后。”
“娘亲,不走不行吗?”独孤金晏撒娇的说着。
没有外人,若是被血网的人发现,他们的血座居然跟母亲撒娇,那绝对是惊悚的画面。
齐妙已经习惯小儿子的不正经,咽下嘴里的东西,不在意的道:
“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跟你爹该过一些自己的生活。放心,不会走太久,先去北芪看了你三姨母再说。”
“那今年过年……回来吗?”独孤金晨问着实质性的问题。
独孤寒瞅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微微颔首,道:
“过年肯定要回来。你们俩都抓点儿紧,朕希望过年回来的时候,你们俩能有好消息。”
兄弟二人听到这话,立刻会意。两个儿媳都害羞的低下头,不敢吱声。
吃过饭,独孤金晏没坐一会儿就溜了。独孤金晨原想在多坐一会儿,不想却被独孤寒撵走。
琮渺宫内,顿时就剩下他们夫妻俩。
独孤寒伸手,把齐妙搂进怀里,说:
“高威林过两日回来,这一次他打算把流虹也带回来,就安葬在京城。”
齐妙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丈夫,问:
“不……走了吗?”
“对,不走了。”独孤寒颔首,在她眉心处亲了一下,又道,“年纪差不多了,也该回来了。何殇都有孩子了,这次他回来,朕打算让他在童子营里找一个。”
齐妙跟他十指相扣,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
“这一生我最心疼的就是他。太难了!”
“没法子,这都是命!”独孤寒靠着床铺,大手自然的搭在娇妻的腿上,又道,“明天岳父生辰,晚上咱们回去。”
“好啊,只要你有时间就行。”齐妙淡淡的说着。
每天,她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
夫妻俩什么都不用想,就凑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
即便是皇上又如何!
皇上也得吃五谷杂粮,也得有人情世故。
齐妙脱鞋上床,小脚自然的塞到独孤寒的怀里,又说:
“中秋之后咱们去北芪,都带谁啊?白淼跟白润得带着,他们也想闺女了。”
独孤寒捏着怀里的小脚,想了一下,道:
“咱们俩加岳父,白润跟白淼,卢长东跟他妻子,七个人两辆马车,够了。”
“大姐夫也要去?”
“嗯。”独孤寒应了一声,“你姐想妹妹了,自打和亲之后就没见过,这一次有机会,自然要过去。”
齐妙听了理解,怅然的叹口气,说:
“那会儿还跟她说,会经常过去。除了经常写信,其他的真是什么都没有。”
“乖,这次禅位,你想去哪儿,为夫都陪着。”独孤寒轻柔的许诺……
……
梁安寿辰,一向都低调进行。只有家里的几个人在一起,并不会大操大办。
一早吃过早饭,阎婉莹便是开始忙活。
梁汉森跟梁汉柏他们下朝之后就回来,谁也没在朝房逗留。
梁安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离老远听到脚步声,轻笑着道:
“都回来了?”
梁汉柏冲老爷子竖起大拇指,道:
“三叔这耳力,无人能及。”
“呵呵……你就夸老家伙我吧。”梁安慢吞吞的站起身,任由两个孩子扶着,一边走一边说,“你大哥呢?今儿怎么晚了?”
“大哥军营有点儿事,所以耽搁了。嫂子过来了,跟二嫂在厨房忙活呢。”梁汉柏轻声地说着。
梁汉森扶着父亲,一路去到祠堂。
每年父亲生辰,都会过来祭拜,雷打不动。
上过香,梁安瞅着这些灵位,重重叹口气,说:
“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还是我能活啊!等女婿卸下担子,我去趟北芪看看兰儿,就在七家屯站下了。”
这件事儿,梁安出奇的固执。或许是落叶归根,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缘故。
反正说什么都要回七家屯。
皇上体恤老人家的心情,所以一早就跟梁汉森通过气儿,让他回辽东驻守。
这一次回去,就不再回来,各个府城都会安插一些侯爷、伯爷之类的官员。
辽东府一直空着,就为了给梁汉森留空。
梁汉柏不死心,走上前轻声的说:
“三叔,我们都在京城,你这回去……多不好啊。”
“怎么不好。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回去我就在七家屯呆着,哪儿都不去。汉森也别想过去打扰我。”梁安信誓旦旦。
梁汉柏瞅着堂兄,后者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重重叹口气,说:
“我跟你嫂子决定了,我们定期回去,把二小放在我爹身边,这样也算有个照应。”
单独放老人家自己,绝对不可以。
梁汉森不可能在农家呆着,这么安排虽然不是最佳,但至少老爷子能顺心,倒也不错。
申时正,大家都回来了。
齐妙、梁桂芳、李紫玫、卢玉萦、梁薇……
梁家着实是一个大家族,一共摆了三桌,不分男女,按照辈分坐。
也就只有在梁家,才会如此,在别人家,绝对不可能。
独孤金晏今年很乖,没有迟到,老早就过来了。娶了媳妇就跟以前明显不一样,用梁安的话来说就是:着调了。
梁安看着这些孩子,莫名的满足。跟女婿、儿子碰了杯,将桑落酒饮尽。
“年年生辰年年这么过,太抛费了啊。”
独孤寒闻言摇头,放下酒杯靠着娇妻,说:
“岳父这话说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正常岳父生辰,不说操办起来,也得找个戏台子回来唱几天。您这……已经太朴素了。”
“哎哟,还朴素呢?这么一桌的饭菜,你们大家都回来,老头子我知足。”梁安说着,端起酒杯有跟几个孩子喝起来。
齐妙再旁看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过生辰,好日子,还是别扫兴了。
大家说说笑笑间吃饭,几个孩子吃的快,老早就出去了。难得碰上,会在一起好好聚聚,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吃过饭,梁安拉着闺女在院子里散步。梁汉森早就带着皇上、太子他们,去了迎客松品茶。
父女俩缓缓地走着,梁安轻拍闺女的素手,说:
“丫头,爹很知足啊!这一次回去,就不回来了。你娘他们我都送走了,为的就是这一天。你抽空劝劝你哥,别让他总绷着,爹看了不舒服。”
“既然爹不舒服,就在京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