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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删了短信,放下手机。
她刚洗过澡,头发潮湿,也换上了睡衣,怎么可能下去?
陆川也不是第一次给她发短信,等了几分钟,没看到回复,便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
第一个,江沅没有接。
陆川继续打。
打到第三个的时候,江沅接了电话,出声:“喂?”
“能不能下来?”
陆川在电话里问,嗓音有些冲。
江沅听他语气不好,也没发脾气,声音不温不火地答了一句:“很晚了,我已经要睡了。”
“我睡不着。”
陆川突然说,嗓音变低了,恍惚间,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错觉。那声音落在江沅耳边,她感觉到心脏突然被什么给挠了一下,却不想被影响,轻声说:“快熄灯了,你回去吧。”
“我想你。”
陆川又说。
是真的很想她!
国庆节沣峪口那一天之后,两个人一星期都没有见过面,他给江沅发短信,人家也不回。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收假,学校又举办运动会,他都没机会跟人说句话。
赛场跑步那会儿,抬眸间,遥遥地对上她目光,他竟然觉得哀伤。
他也不晓得这种鬼情绪是怎么来的,可是那一刻,他心里实实在在浮现出的情绪,就是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恍惚。
那一刻,他们离的很远……
远到,只能隔着人潮远远相望。江沅那一刻的目光专注而平静,他看过去,感觉到他们处在两个世界,她是虚幻里的人,或者说,他是她注视着的,虚幻里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不爽,想要奔跑,不顾一切,穿过一切。
他没有在玩,从一开始,就很认真地在喜欢她。
想跟她在一起。
心里糅杂了很多情绪,很多话,他压了一天,晚上站在宿舍楼下,仰头看着她亮着灯的房间,就觉得自己不能忍耐下去了。
站在篮球场一侧,陆川握着手机,修长身影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极其安静,他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能听见自己开口说话时,微微嘶哑的声音。
和他相比,江沅的声音,实在太冷淡。
她无情到,听着他如此低声下气地说着求爱的话,仍旧能不发一言,岿然不动。
陆川觉得挫败,又问:“下来行不行,我就说几句话。”
“我真的要睡了。”
话落,江沅挂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她心绪越发乱了,也不晓得为何,就那样又将手机给接通了,耳听那边陆川说:“你要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你名字了。”
江沅:“……”
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她抿着唇,没吭声,又听见陆川道:“这会儿宿舍里人应该不少,我这一喊,明天全学校都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
江沅忍不住问了句。
她声音有些恼,落在陆川耳边,却让他觉得愉悦,没忍住,自喉咙口溢出一声闷笑,又催她:“那你下来。”
“我……”
“我说到做到!”
怕她拒绝,陆川又强调。
挂断电话,江沅有些烦闷地拧了下眉,好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再打电话,反而有些心神不宁了。
距离熄灯还有半小时,她换了件衣服,出门下楼。
篮球场就在女生宿舍楼一侧,这个点儿,已经没有学生在打篮球了,江沅一路走过去,在最角落的一个篮环边,看见了陆川。
陆川站在梧桐树下,低头看手机。
他以为江沅不肯下来,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无意中一偏头,看见了几步开外的女生。
淡淡月光笼着她的脸,江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抬步走到她跟前,陆川声音幽怨地问了句。
江沅简直受不了他这么说话,心里还有点烦,静了几秒,抬起脸,神色认真地说:“我真的不想谈,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江钟毓呢?”
“什么?”
陆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果是他说这些话,你还会这么回答吗?”
“无论谁,我都这么回答。”
江沅冷着脸说。
第一次,陆川看见她冷脸的样子,心情觉得畅快。距离近了,他发现她披散的头发有些潮湿,鼻子皱了皱,还似乎能闻到她身上传出的缕缕幽香,只觉得,这一晚上的不要脸,都是值得的。
“再没什么事我上去了。”
他许久不说话,江沅就想回了。
好不容易将人唤下来,陆川怎么舍得让她走,眼见她似乎要转身,眼疾手快地就给拉住了。
江沅要挣脱,他紧紧握住,用力一扯……
“放开!”
“换个话。”
陆川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含笑地说,“总是这一句,听着烦。”
话刚说完,脚尖便被人重重一踩。
他根本不在乎,将人禁锢得动弹不得,才声音懒懒地反问了句:“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下来的后果。”
闻言,在他怀里挣扎的女生突然一愣。
怎么没想过?
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么晚下来,免不了被这人占便宜。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被他威胁到,就这么下来了。
安静下来,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干燥温暖的,似乎混合了阳光和衣物柔顺剂的清香,很好闻。
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排斥。
整个人一下子就乱了。
一言不发,她突然大力挣扎。
“承认你也动心,就这么难吗?”
“我没有!”
女生微颤的强硬声音从他胸腔处传来,搅得陆川一颗心都疼了起来,他将她圈紧,声音显得压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没有……”
江沅又说,声音有点哑了。
她不知道她在难受什么,就是觉得怕,多少也有些委屈,恼怒于这人一贯的不讲理、不可理喻,又生自己的气,竟然这么不矜持,被威胁两句就跑了下来,受他这样的对待。
她轻轻地喘了一声。
陆川心疼的不行,想放开她,又实在不情愿,好半晌,还是没将人放开,“是不是怕我在逗你玩?我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真的,你不知道,放假这几天,我有多难受,特别想你。”
“别说了。”
“江沅。”
话说到这,一向骄傲的男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小心地松开她,身子俯低,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轻柔而炙热,像暖风又像岩浆,“相信我行不行?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