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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溯用大拇指抹过我的唇:“失望么?”
我摇头。
怎么会因此就失望?
我见识了一场精彩的竞拍,听到了一段美丽的故事,并且往他丰富的内心里,又走进了一点。
他选择我而不是别人做他的女伴,这让我感到幸运。
“我很高兴啊。”说着我拿起另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虽然头冠是你的传家宝,可这枚耳钉,总是送给我的吧。”
程嘉溯大笑:“耳钉和盘子都是你的,这头冠也迟早是你的。”
我不敢肖想那一套稀世珍宝,但红宝石耳钉的确是很漂亮。于是我侧过脸,“那你帮我戴上。”
他是喜欢我花他的钱来打扮自己的,那昭示着一种亲密关系。
“好。”他拈起耳钉,小心翼翼地帮我佩戴上。
从早前带我买礼服那时候起,他就喜欢我戴红宝石一类的饰品——平日里我很少戴这样艳丽的颜色,但他发现了我在化妆后侵略性眉眼与红宝石的相得益彰。
鸽血红在雪白肌肤上鲜艳欲滴,他手指尚未离去,便低头轻轻舔舐耳垂,让我颤抖着发出低呼。
之后我又将瓷盘送给他:“这就当时你的第一件瓷器收藏好了。”
程嘉溯收到礼物更加高兴,把瓷盘摆到书桌上,还郑重地对我道谢。
我大笑:“不都是你买的么?”
他亦笑道:“我只当做是你送我的。”
这个惊心动魄的周末结束后,我又回到实验室,潜心工作。中间和程嘉溯联系了几次,他说已经将一套完整的珠宝送回给外祖父,外祖父十分高兴。
能安慰到一位耄耋老人,我也为他感到高兴。
程嘉溯说他与外祖父提到了我,老人家很开心,想要见见我。
我一时踌躇,不敢就答应下来——即便是面对程颐和董事长,我都不会这样忐忑:一来,程嘉溯与董事长父子关系不佳,董事长的意见很难影响到程嘉溯,甚至会起到反效果;而来,董事长毕竟也是贫家出身,若论底蕴,尚且不如我,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那些老贵族的做派。
而程嘉溯的外祖父与他感情深厚,可以说一句话就能影响到程嘉溯未来的选择;再加上老人家是真正的贵族出身,恐怕看不惯我这种平民做派。
而他们的种种习惯、派头、仪轨、享受,都是在漫长的生活中潜移默化形成的,即便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只针对见面这一件事进行强化训练,短时间内只怕都难入法眼。
这样的顾虑让我犹豫了:“我很紧张哎,你让我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压力好大,我突然有点理解董事长不喜欢郑夫人和程嘉溯父子的理由了——他们代表的是老贵族的作风,而身为新贵的董事长,年轻时想必处处捉襟见肘,尽管出于教养,郑家人不会看不起他,但那种鸡立鹤群的尴尬感,还是给他造成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拜访程嘉溯的外祖父母,不想却提前见到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大人物——郑夫人。
周五晚上,程嘉溯照例来接我与他一同度过周末。
程呦呦在吃过几个教训之后,变得相当乖巧,虽然还是与我互相看不惯,但停止了在她父亲面前进关于我的谗言,明面上也不再与我对着干了。
这一晚上也是安安分分的,没出什么幺蛾子。就连程嘉溯宣布她次日一早就要跟着程嘉洄出去玩,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乖乖地答应了。
次日我起得有点迟了,主要是因为程嘉溯过于兴奋,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又折腾了我一回。
醒来的时候嗓子眼儿都干渴得要冒烟,手脚更是酸软得很。床头放了一杯热水,我喝了几口,看看时间很不早了,这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去吃早饭。
通常我起迟了的时候,刘阿姨会给我留着早饭的。
我只穿了件程嘉溯的衬衫,刚刚吹干的头发也慵懒地披在肩上——程呦呦不在家,我穿着就格外随意。
衬衫宽大,下摆落到大腿根,行走间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程嘉溯喜欢我这么穿,但我保守害羞,程呦呦在家的时候不敢这么穿,她不在的时候我也很少如此。今天是想给程嘉溯一个惊喜的。
程呦呦毕竟是个小孩子,平时总会弄出点动静来,早晨就显得格外热闹。今天她出门,家里整个静悄悄的。
我踩着柔软的拖鞋,沿着楼梯走到餐厅,才要坐下来吃饭,意识到不对,猛然回头。
这一回头,我受到了惊吓:
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美丽夫人。
她正盯着我,眼里有三分不赞同,三分不悦,剩下四分全是审视。
我倒吸一口凉气,“郑夫人,您好。”
那正是当年的沪市明珠,正大集团郑氏的大小姐,杏林董事长程颐和的夫人,唐韵总裁程嘉溯的母亲——郑明珠女士。
我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那种逼人的美丽经过了照片与电脑屏幕的稀释,还是拥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现在,岁月削减了她年轻时咄咄逼人的美貌,阅历却为她增添了更富韵味的光彩。若说她年轻时候耀眼如同钻石,现在的她便是名副其实的“明珠”。
面对这样一位美丽而威严的夫人,我手足无措,尤其是当她挑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而我只穿了一件程嘉溯的衬衫的时候。
“抱歉,我去换件衣服。”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对她点点头。
“不必了,”她缓缓开头,声音轻柔,不疾不徐,仿佛泰山崩塌在她面前,她说话也不会急促起来。只是,话音里暗含威严,“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张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现在我看到了。”
郑夫人话音里意思很不好,我一怔,下意识地反驳:“我不是狐狸精,我与程嘉溯是相爱的。”
说完,我四下里看看,不知道程嘉溯去了哪里,这个场面恐怕我应付不来。
“你不用看了,”郑夫人还是运筹帷幄的语气,“我把嘉溯派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他还回不来。”
这么说来,郑夫人是专程来对付我的?
我心里一慌,绞尽脑汁地应对:“我现在的样子十分失礼,请您允许我换了衣服再来陪您说话。”
郑夫人淡淡的,才要拒绝,刘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劝她:“夫人,这不是说话的样子,你先让张小姐去换件衣服吧。”
刘阿姨与郑夫人多年情谊,不会轻易驳了她的面子,纡尊降贵地点点头:“张小姐,请。”
我匆忙赶回楼上衣帽间,面对一柜子的衣服,患得患失起来:礼服显然太过刻意,不适合这个场合;居家服太过随意,会不会显得不礼貌?工作服的话,会不会过于刻板,留下不好印象?
还在纠结,刘阿姨来敲门了:“张小姐,夫人还在等你。”
熟悉了以后,她已经习惯像家人一样叫我的名字,现在这样称呼,语气也是疏离客气的,显然是考虑到了楼下那位夫人的心情。
我答应一声,挑了最不会出错的白衬衫黑裙子出来,梳好高马尾,纯净得就像个大学生——我本来就还是大学生来着。
郑夫人的目光依然是挑剔的,但她良好的教养使她并没有随便将这种看不上表现出来,而是轻轻皱眉,柔声道:“张小姐,你不必自我介绍,在来之前,我对你已有充分的了解。”
我沉默,意识到她与程嘉溯是同一类人,并非我能够敷衍过去,坦荡以对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面对一个对我心有成见且处于强势地位的人,坦荡也不能改变她对我的糟糕印象。
郑夫人不理会我想说什么,而是强硬地自说自话——尽管她态度谦和,但骨子里是倨傲的:“每一个为了别的理由而走近我儿子的人,都会说自己是真爱。”
她一句话就将我贴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而对她了解很深的刘阿姨,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却并不敢说什么——说的越多,她的疑心与反感就越多。
对自己充满信心,以至于有点刚愎自用嫌疑的人,一贯是如此的。
郑夫人继续道,“张小姐,你不必害怕,也不用想怎样应对我。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今天来,真的只是想看一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狐狸精或者真爱,又或者真爱的狐狸精,我都不会在此时此刻做出判断。”
她不但刚愎自用,也聪明到令人恐惧。
她的威严不仅来自于她高贵的出身,程嘉溯母亲的身份,还来自于她手握正大地产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权,同时维持着两家慈善机构的运转。这也就是她被人称为郑夫人而不是程夫人的原因。
这种超越大部分贵妇人的能力,使她与她的儿子一样,威严霸道,令人难以招架。
我干脆放弃了招架:“您要来看我,现在看到了。至于您的判断是否拥有充分的基础,结论是否准确,我想没有人能够影响到您。所以,我不必紧张,甚至对您不必太过客气,因为您的判断不会因此改变。”
郑夫人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很正确的观点,难怪嘉溯会把你放在心上,果然是……有着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