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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推向十一点,但在熊家里里外外却还是人山人海,大厅里挤满了人,大门外也站满了人,一来,众人从没见过开棺,二来,众人也好奇熊正威到底在他奶奶身下垫了什么。以至于老太太如此发狂。
熊二的儿子被拉了出去,仵作和唐武强拿来了钢撬,仵作早知道有古怪,但他不敢得罪村长的儿子才得了红包封棺,如今是干部要开棺,他也想着肯定是牛家孩子被封在里面,他也想快点撬开看还能不能救活孩子。而唐武强可以肯定孩子在里面,因为他师父告诉了他一切。
两人各怀心思,各拿一把钢撬用力一撬,棺材一下被撬开了,众人看去,只见老太婆虽然微闭双眼,脸上却有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恐怖,众人不知道她身下还有什么,身下的东西肯定更加可怕,不然老太婆不会那么在意,有的人甚至用手遮住了眼睛。人就是奇怪,明明害怕又要好奇不肯走,他们也不想想,遮住眼睛,如果真有危险自己看不到岂不更危险?
唐武强和仵作都想快点揭开谜底,两人一头站一人,同时拿起包裹老太婆的裹尸锦被,把老太婆提了出来,胆大的人赶忙往里看,看到里面的情形,大家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棺材底下垫的不是老太婆的衣服,竟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孩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早已死去,只见在他脖子上却有一条勒痕,他双手握抓,指缝里都是血肉,看来他是活活闷死在棺材里,他当时一定拼命抓过上面的人,众人想:难怪老太婆上人身,原来是被孩子抓得难受。众人都这么想,只有我和贺辉他们知道,上村长老婆身的另有其人。
牛家夫妇见事有蹊跷,一直未走,老太婆刚刚被起出来,他俩看见儿子竟然被人家活活的拿来垫背,顿时肝胆欲裂,牛大哥一下扑了过去,抱着儿子,泪如雨下,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儿啊,儿啊!可怜的崽啊!爸爸妈妈被他家欺负得习惯了,没想到崽比爸爸有血性,敢去反抗,儿啊,你知不知道,他们熊家的人吃人不吐骨头啊!你为什么要去鸡蛋碰石头啊!爸爸早就想好了,忍一忍,等有点钱我们就在别的地方再建房子,你为什么不也忍一忍啊!你走了,爸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们家在外面当大官,谁会为我们申冤啊!儿啊儿啊,你你前面慢慢走,别怕,爸爸过来陪你一起走,你等着。”只见牛大哥说完,趁人不备,抱着儿子猛然冲向墙壁,他用尽权利撞到墙上,然后和儿子倒在地上,由于他下定决心一死,顿时毙命,父子俩死在一起。
牛嫂看到儿子躺在棺材里的惨像,顿时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她想要喊,却喊不出声,只是在那干噎,她想爬到丈夫身边,却没有力气,看着丈夫哭诉,看着丈夫和儿子死在墙头,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干噎,眼中却流出血泪。
厅里很多人看到这惨状,女人们哭出声来,男人们也流出眼泪,只有几个胆大的在那议论熊家太过份了。那干部看到这一幕,很是震惊,他原很少回来,他也知道他弟弟在家有点仗势欺人,他没有在意,自己在外面当官,弟弟在家因为他的官职过得威风点也没事,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在家竟然如此过份,残害乡邻,鱼肉百姓,竟然为了一个小小过节杀人垫背,弟弟一家简直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这种做法简直太不可一世了,看到这一幕,他勃然大怒,对身边的秘书说:“报案,彻查此事,我绝不包庇。”
牛嫂听到报案,想着如果公安介入,儿子的仇就可以报了,可这也只是村长儿子一个人做的,抓也只会抓村长儿子一个人,儿子和丈夫都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一家惨死,村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如果没有报应,我如何肯瞑目。想到这,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站起来,冲到村长面前,村长吓得一愣一愣的,正不知道怎么办,牛嫂猛然拉下他裤子,一口咬住那里,狠命一扯,那里被她咬下来一大截,牛嫂猛然咽了下去,然后一头撞死在丈夫旁边。
这两天天热,村长只穿了条五分裤和内,裤,都是松紧边,他哪里想得到牛嫂会来这一手,他被牛嫂咬断那里后,顿时疼晕过去。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甚是难受,想哭,我想,假如我不帮小孩,小孩终究会随老太婆埋了,那又怎样呢,反正他已经死了,只有这样,他的父母反而不会惨死,我有点恨自己,恨自己自己爱管闲事,我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
这时,外面警笛响起,警察过来,干部上去说明情况,警察带走了村长的儿子,也顺便把村长送去了医院。干部还算好人,自家办丧事,还安排人把牛家三口搬回家,为他们买了棺材,请了道士做法事,众人佩服他的为人,没人说他半句不是,熊家老太太第二天只敲了一天,三天后就埋了,干部带着自己的妻室儿女走了,再也不曾回来过。
第四天是牛家出殡的日子,三副棺材,三班人马,当时真是万人空巷,全来看他家出殡,很多人看着看着就流泪,也有赞牛家夫妇英勇无畏的,特别是赞牛家娘子,雪恨了自己的仇怨。
牛家一家三口,单家在此,只有几房远房亲戚,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村长的儿子被抓,倒是判了死刑立即执行了,有人传县里问过干部,干部说依法办事。除了这件事情,其余的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熊家也顺利占了所有的地盘,那又有什么用呢,儿子死了,自己也不行了,媳妇留不住,其余的几个闺女也嫁了,家里萧条了很多。好在媳妇走时没有带走他孙子,俩夫妇带着孙子,熊二继续当他的村长,不过他那扭扭捏捏身段,和那女人般的声音很有特色,开会时只要他眼光看向某个男人,那些男人立即毛骨悚然,汗毛竖竖避开他那火。辣辣的眼睛。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正落下那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还有一句,现世现报。苍天在上,分毫不差。
牛家出殡后的那晚上,牛家夫妇带了儿子来感谢我,我心情才好了一点。那天我在贺辉家里,贺辉终于忙完了,他虽然看不到我,却要我坐厅堂上面,带着他徒弟给我磕了头。等他徒弟走后,他才跟我说那天的事情,那天,他本来和唐武强守着我身体,打算天亮以后再把我搬进屋里,谁知就在这时,他俩看见屋里有一人喊他们,而且看清楚那人分明就是我,他俩忙往屋里走去,谁知刚到大门口,却只看见连叔站在那儿如同梦游,两人知道不好,赶忙回头一看,我刚刚躺的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我的影子,两人懊悔极了,这时,偏偏拐杖鬼追我才回来,问贺辉我肉身去了哪里,贺辉怕他纠缠,干脆装作听不到。贺辉说到这里,眼泪流了出来,他说:“师父,徒儿对不起你,师父吩咐的事情都不能做到,徒儿惭愧。”
肉身不知去向,我很是失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这肉身无处寻找,天气这么热,现在肉身只怕已经腐烂了,我没了肉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和小林子他们一样做个孤魂野鬼算了?小林在还有机会投胎,只等等观世音菩萨百年一次的垂怜就好,而我介于鬼、人、仙之间,谁也管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成了一个生死无门之人了,想到这些,我有些恨贺辉,我对他说:“是啊,当时就算要进屋里去看,你们也该留一个在外面看着我身体啊!贺辉,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师父没用了,你就无所谓了,算了,说多无益,小林子,我们走。”
贺辉听我生气,一下再次跪倒说:“师父,徒弟敬重师父如同敬重父母,那天徒弟也是想见师父心切,看见师父站在屋里,哪里还顾得那么多,所以急着过去了,没想到我反而害了师父,师父要惩罚徒弟,徒弟都愿领受,就算师父让徒弟死,徒弟也绝对不皱眉头。”
我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知道不能怪你,是我浮躁了些,我记得那天和黑白无常走的时候,分明听到你很惊奇的噫了一声,我没有回头,难道你那时就发现我声影在屋里?”贺辉说:“那倒不是,那时我看着师父胸口,看见那条在师父体内的蛊虫爬了出来,我感到奇怪,所以噫了一声。”
听到他说蛊虫之事,我知道我彻底完了,蛊虫最为敏感,它知道它所控制的躯体没用了,它才会离开,这是毋庸置疑的,听到这,我灰心至极,我说:“贺辉,你起来罢,我要走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感激不尽了。”
贺辉跪着没动说:“师父尽管说,师父吩咐的事情,我一定能够做到。”我说:“看来我做人无望了,我只是希望你照顾我的父母,你就说我找了一个北方的姑娘,跟她一起去北方工作了,不会再回来,要他们不要挂念,再有,如果有可能,你适量给他们些钱,这样就是代我尽孝了,我虽然走了,也只是四处游荡,如果道法你有什么疑问,等我来找你就能告诉你。”
贺辉点点头,一一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便要走,鬼先生不肯了,他要跟我一起去,我说:“现如今我也是鬼,你的封印在拐杖里,你离不开拐杖,如何跟我走,你暂且安心在这里帮我看住王梁,不能让他跑了,我这一去也是去找我太师祖去,看他有什么办法帮我不,如果有,你还可以回到我身边,如果没有,我也会回来看你的。”鬼先生流下泪来说:“先生一定要回来看我,我只是先生的奴隶,我只想跟着先生,先生一定要想办法活过来。”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一告别。其实我没有死心,我的肉体突然失踪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得去找太师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而找太师祖我只能去找曲凤凰,因为太师祖和她有联系,我对身旁的小林子说:“小林子,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如今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耽误你这么久,真的很不好意思。”
小林子眨巴一下眼睛,眼泪一下滚了出来,他说:“我跟他们闹翻了我如何还能回去,没想到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要我就要我,如今不要我就赶我走,你怎么这么狠心,如今我跟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别想甩开我。”
他这是什么话,我觉得可笑,但不敢表露出来,忙去为他擦眼泪,他狠狠的打我一下。我说:“我何曾要赶你走,我是怕你不喜欢跟着我,我不能那么自私不,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开心死了,怎么会赶你走,好拉,别哭了,我们走拉。”我哄他,他破涕为笑说:“有句话你给我记住,我如今跟定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别想甩开我。”
他又说这话,吓死宝宝了,但我不露声色,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不是坏事,于是,我拖了他就走,我要想办法找到我太师祖,到时候看他能不能有办法让我回到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