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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潘苹缠着我问医院的结果,我如何肯告诉她怎么回事,她就死缠烂打,虽然这样,虽然班上的同学也好奇,我就是不说。还没上课,那潘苹只是不依,揪住我衣服不放,这时,金百灵突然对我说:“看你笑面春风,事情自然妥当了,到底怎样你也说说。”
我正在挣脱潘苹的死缠烂打,看见金百灵问我话,我顿时满脸绯红,我说:“自然办妥了,还得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我惊喜于金百灵主动搭理我,激动得脱口而出要请她客,后来觉得不妥,忙改口加上了你们。顿时,教室里一片雀跃。金百灵说:“请客的事倒不急,你倒是说说你怎么驱邪的,我们也听听,当故事罢了。”
我忙说好,脸上笑容如同春风,我正要说,潘苹偷偷伸出手拧住我大腿肉,咬牙切齿往死里拧,我不能在金百灵面前丢面子,我强忍着痛,脸上任然笑靥如花,开始讲医院的故事,我才说,潘苹见我强忍痛,终于爆发了,她趁我只顾着看金百灵,和她讲故事,她用力把我一推,我没有提防,一下倒在了地上,她指着我骂:“亏老娘还说罩你,我问你问得口水都干了你不说,人家随便一句话你就倒豆子似的。”
我一直忍这个女人,这次我真的发火了,我猛然站起来说:“你什么东西,以为我好欺负是吧,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能和金百灵比吗?我就爱告诉她就爱跟她说话又怎样,因为,我喜欢她。”
我被潘苹冲昏了头脑,一下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那时的思想还比较守旧,我这么一说,同学们都起哄了,看我又看金百灵,金百灵立即满脸绯红,加上很多人都在议论,她怕别人误会,她满脸怒容,双目圆睁走过来扇了我一掌说:“谁要你喜欢,臭不要脸,你这一辈子都做梦去。”
我那时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语成谶,但听她那么说,那时心中悲苦至极,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我痴痴的望着她,她却看也不看我,一扭头早已走远,一天之中被人扇几次,只有这次心中最疼,简直疼入心扉。我慢慢坐下来,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议论,我就痴痴的坐着,直到上课。
下午放学,黄书谦跟着我走出来,他见我情绪低落,几次想开口又忍住,最后还是忍不住说:“纯阳,别不开心,读初中的时候我也被潘苹她们几个女同学掌掴过,别人嘲笑一阵,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没事的,好男不与女斗,过几天他们就不会再议论了。”
黄书谦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不知道在我心里,金百灵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虽记不起我和她的渊源,但我就是那么那么爱她,被自己最爱的人羞辱和掌掴,心底的痛可想而知。我冲黄书谦笑笑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他也冲我笑笑说:“没事就好,你记住,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我不想你不开心。”
我对他说了谢谢。潘苹本来和我同路,她见黄书谦和我在一起就没有过来,我和黄书谦分道后,她想追过来,我不想和她一起,赶忙加快了脚步,远远的把她甩在身后。
到家时已经很晚,王梁夫妇还有一个年轻人在那收拾摊位,那收拾摊位的却不是昨天那个打工的年轻人,看来是另外一个乞丐,我正在想那年轻人去了哪里,只见屋顶的乌鸦呱呱乱叫,然后飞扑下来,在那抢食地上的一段肠子一样的东西,抢着抢着就飞扑打了起来,只听赵珊在那要要喝还有,抢什么,接着又丢了几截在地上,屋顶的乌鸦疾飞而下,进入新一轮抢夺中,赵珊在那叫:“养了乞丐也就罢了,还要养你们这些畜牲,没办法,就当积德。”
赵珊手上盆里还有一大截,旁边张婶问:“老板娘,你这是啥啊!白丢给鸟吃了多可惜,又不是坏的,干嘛不自己吃呢。”
赵珊看了一眼张婶,见张婶眼睛贪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她才说:“你不知道,我包子铺生意好,还得去乡下采购瘦肉,谁知乡下臭规矩,肉称多了要搭大肠,这天天吃大肠,怪腻的,所以丢了喂鸟。”
张婶说:“阿弥陀佛,这么好的猪大肠喂鸟,这岂不是暴敛天物,猪大肠在锅里爆炒一下,很好的美味,那爆出来的油还能汆一碗蔬菜呢,好可惜了。”
赵珊笑笑说:“我家是没人吃了,如果张婶喜欢,我们隔天有一付大肠,您不防拿去,弄干净了街坊都尝尝,也是我感谢街坊四邻照顾我生意的意思,不知道张婶要不。”
张婶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说好,她说:“那你脸盆那段别丢了,我刚好拿回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说完,她早过来,赵珊便把脸盆给她,赵珊转身时看见我,满脸堆笑的看着我说:“老东家放学了啊!快过来,我给你留了包子,包子不但肉馅多,那肉也鲜得紧,你不防尝尝。”我摇了摇头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谢谢赵老板,我真不喜欢吃包子,你自己留着晚餐吧。”
我说完就进去了,只听张婶跟赵珊说:“大胆的小叔真奇怪,听说来自北方的哈尔滨,北方人不就是吃包面吗?是不是你没租他房子他还在生气呢?事情过去两天了,做人也太小气了。”
我只听到赵珊一声冷笑,因为已经进屋了,她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一进屋就跑厕所里干呕一阵,是因为看见那大肠,这是自然反应,我可以肯定那是人类的肠子,我想,赵一霸已经死了几天,这肠子应该不是赵一霸的,而今天做事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乞丐,难道昨天那个乞丐已经被王梁夫妇杀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太恐怖了,看来,这事我得插手了,我不能让王梁夫妇如此凶残而猖狂。
大胆在厨房炒菜,听见我干呕忙问:“二爷你怎么了,又看见什么了不成?”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说:“他俩简直变态,竟然拿肠子出来喂鸟,我能感受到,那绝对不是动物的肠子,他们真残忍,我得去查查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如此猖狂。”
大胆把菜端上桌子说:“你呀,洗洗吃饭吧,你管他们呢,那三年自然灾害,你以为没人吃人肉不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你屁事,你别惹祸上身才是正经,你不要忘了在乡下因为惹事才来我这,出事了,看你还能去哪里。”
大胆这么说,我就糊涂了,难道这房子是大胆的吗?大胆也一直住乡下,怎么就有了这套房子,这不是师父想了办法给我的吗?怎么成他的了,唉,想这么多干嘛,他的,我的还不都一样。
我洗了手面,坐下来才说:“现在什么时代,那时又是什么时代,那时国家困难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太平盛世,如何还能让人吃人的事情发生,你别管我,我反正要查清楚的。”大胆说:“随你,反正你别把那些鬼鬼怪怪惹回来就好,我最怕了的。”
两人吃完饭,我把红包的钱大部分给了大胆,大胆问我哪来的,我叫他横竖别管,我洗了脚面就进房间看书,看了一阵,眼睛发困,我手里拿着书,斜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细细的哭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面前两个骨架鬼吓了我一跳,一个应该是赵一霸,另一个应该是昨天那要吃十个包子的人,赵一霸流着眼泪说:“先生好睡,那天那女学生吃包子是吃的我心肝肉,我才能跟她去学校,想去找她做替身,谁知先生却救了她,害我不能投胎做人,如今只求先生超度我们。”
我在梦里倒也不怕,我说:“看来你是赵一霸了,你也算是龙城一霸,如何就被王梁夫妇所杀了呢?”
赵一霸叹了一口气说:“我在龙城称霸,也是作恶多端,原该有此报。那日去他家收保护费,王梁不在家中,赵珊如数把钱给了我,还跟我套近乎要我喝酒,她还向我抛媚眼,我见她把钱给了我,以为他们怕了我,一时大意就陪她喝酒,谁知那女人海量,她把我灌醉,扶我上了她的床,正合欢的时候,他老公在我后面刺了我一刀,她则用枕头封住我嘴,我就这样被他俩杀死,他们把我拖到案房分割剥皮,然后去厕所清洗时刚好撞上先生,所以,他们第二天执意要搬家。至于他,只是贪嘴而已,我罪该如此,他总不至于吧,但求先生一定要制止他夫妇,他们已经变态,不制止他们只怕还要死更多的人。求先生施法超度我等,我和他的尸骨被埋在我屋后菜地里,我的屋契藏在我房里墙上暗柜中,先生以后有事,我那也是一个居身之所,虽人里面杀过人,算是凶宅,先生倒也镇压的住。”
我和大胆好好的住着,倒不需要他那房子,如今知道王梁夫妇果然穷凶极恶,我自然要查处此事,我答应他俩查完王梁夫妇后再去超度他俩,叮嘱他们不要再去找替身,再出来吓人,他俩一一答应,然后准备离开,赵一霸离开时,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先生那天真不该救那女学生,那女学生是来害先生的。”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然后两人飘然而走。这时,从窗外刮来一阵冷风,猛然吹我身上,我打了一个寒战,人却如同梦醒,再看窗外,秋风习习,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望向街对面,只见王梁店里灯光如烛,那灯泡在秋风中摇晃,我看了一下闹钟,时间显示是十一点了,他们这么晚还没睡,难道?我想起了白天做事的乞丐,再次打了个冷战,不能再让他们杀戮了,我从床上起来,准备过去看看,我想,到时候再见机行事。